暖乎乎的春天呀

立春这天，我上午在家写文章。午饭吃得不多，半个苹果，一个水煮乌鸡蛋，几个荠菜鲜肉饺。

乘几站地铁，去书店看书。选了一本村上春树的书，《斯普特尼克恋人》。读到中途，腹部一阵阵发热。饿了。抬眼朝周围看了看，都是捧着书本默默阅读的人。

楼下的面包坊飘散出阵阵香气，受它引诱，体内的饥饿就像一只沉睡的小兽，正在慢慢苏醒。

我不打算去吃东西，就这样忍着吧，很久没有体会过饥肠辘辘的感觉了。体验一次也不错。饿着肚子看书，大脑倒很清醒，将书看得津津有味，浑然不知外面暮色渐浓。

去夜市，在拥挤热闹的小吃街上漫走。与无数陌生人擦肩而过。视线一一扫过那些灯火明亮的小铺子。吃了炸鸡翅、烤面筋等小食。

睡前，从冰箱里拿出开过瓶的红酒，倒在一只玻璃杯里。酒很少，不到一百毫升吧，只剩这么多了。我站在冰箱前，两口就喝完了。

被小猫的爪子碰伤，打狂犬疫苗期间，一直听医生的话，没有沾过一滴酒，没有喝过一口咖啡。本来可有可无的事，一旦不被允许，心里就越发惦记。

禁忌期很难熬。好歹总算过去了。那天，我咖啡瘾上来了，所以就算着时间，正当次日就要解禁时，皮肤不知道怎么搞的过敏了，有一点点发痒。去看医生。

医生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边敲击键盘写着病历，边漫不经心地叮嘱我：“不要饮食刺激性的东西，不要喝酒，不要吃辣，不要……”我当时就眼前一晕：为什么啊！

在和菜头的公众号上看到：今晚22点58分39秒，是今年的立春。那一秒钟过去之后，春天就重回人间。

我心下一动：暖乎乎的春天呀，你来了。

这一回，我无论如何不要听医生的话。再说，皮肤症状变轻很多，几乎算是好了。

又从冰箱上层拿出一听罐装冰啤酒，拉开易拉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春天来了嘛，值得庆祝一下。春天，你好。来，干杯，为你。

用笔记本看了一部温馨的亲情电影。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睁开眼睛，看到黎明的天空，挂着一轮美丽异常的下弦月。默默看了一会儿月亮。

起床梳头发，刷牙、洗脸、涂护肤液、防晒霜。在发梢喷了少许香水。穿上黑色运动衣裤，白色运动鞋，又在外面套了件豆绿色的风衣。

去旁边的肯德基吃早点。点了一杯现磨咖啡，一个芝士鸡肉帕尼尼。坐着边吃，边戴着耳机在手机上听音乐。一首接一首地听那些经典的摇滚乐。还特意搜出许多与春天有关的歌曲听。听得忘了一切。世界仿佛在音乐声中融化掉了，只剩下肆意流淌的美好旋律，和深邃无边的宁静。

沿着清晨的街道，做长距离散步。

我心下愉快，看到的路人也无不满面春风。一位身着黑色棉服的大爷，背在后面的手里抓着一小把青蒜苗。穿着米白色裤子、砖红色短袄的阿姨，提着猪肉、黄瓜。橘黄色制服里的清洁工，耐心地将地面上最后一片落叶扫进簸箕。

我的外套里裹满了春风。长发也被吹起，在身后轻轻拂动。

天空湛蓝无比。阳光格外明媚。道路两侧的树木，寂寞了一个冬天的枝条上，正泛出朦胧的绿意，在四季轮回的光阴里，酝酿着新一场春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