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上一章：https://www.jianshu.com/p/070695d72d72
“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请恕我舐犊情深耽误工作。哈哈哈哈……”
“你是真闲不住，跑出来干嘛。”
“你来我就得来呀。”
“前两天我包场你怎么不来？”
“白天包场也就是你干得出，我还忙着呢。”
“这位漂亮的小公主，你怎么也不给介绍一下？”
“哦，这是哭着喊着要帮我抱孩子的小女王，你们应该见过吧，苏绯。”
“哎呀，小绯！好久不见啦，有些认不出。”
“阿姨好。叔叔好。妈妈让我当Ann姐家的童养媳，我就抱着男朋友出来约会啦。”
“哈哈哈哈……”
母亲站起身和两女一男谈笑风生，剩下的两男一女坐在那里，表情肢体都不太自然。
这不是小夜吗！儿子看到立刻僵住。父亲看看女儿，又看到儿子的表情，知道自己没看错，就是照片里的姑娘。女儿也不敢立时确定，只能以哥哥的反应为准……果然是她。
游戏被迫彻底结束，Ann喊人过来换小桌。儿子起身去卫生间，紧张出尿来啦。立便池前，儿子看着自己萎靡不振的某处泪如涌泉……别理解错了，放水而已，没哭。好尴尬，由她们的对话内容可以确定，小夜居然是妈妈朋友的女儿。能不能不要这么凑巧啊，啊啊啊！虽然对妈没什么意见，但自己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恋爱……或者偷情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还对她有感觉吗？想想那柔软的触感……哎，水点儿落在手上啦，想必裤子上也有一些。软下来软下来，快软下来。
儿子安抚住那处，确认没受到不良暗示，就放下心来，洗手回去。其实他没回去，远远望见小夜抱着小婴儿，如同《圣斗士星矢》中，潘多拉抱着哈迪斯的襁褓一般。可惜车田正美画不出如此的美丽。她和妹妹在交谈，干脆就不要回去打扰吧，于是他转个方向，到吧台找个空位坐下。
小二，拿酒来！这位客官，三碗不过冈。啊，拿高度的来，Gin，不要Tonic不要冰，一杯装三份。客官，你这一杯算十八碗啊！嘿嘿，你倒是给个老虎看看呀。
自己胆子很小不是吗？怕什么，如果保持平常心一起谈天说地，就可以在父母妹妹面前正大光明地交下这个朋友，今后“关系纯洁”地常来常往。母亲如果发觉情况不对，张口说些什么，那一定也是性教育的陈词滥调吧。真想看见母亲皱起眉毛，委屈得要哭出来，就像偶然见过的那样，可惜都是给爸一个人的弱势。如果妈对自己放纵却并无实质错误的行为回应以弱势无助的表情……嘿嘿，大约自己就会从被打屁股的血色阴影里彻底脱出。
喝酒喝酒，一杯两口。第一口喝完，身体温热，头脑温热。第二口喝完，身体灼烧，头脑冷静。抬头对盯着他看的女酒保报以微笑，他做出离开的趋势，等女酒保想矜持一下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转过身。喂，喝醉了吗？面前怎么会站着小夜。哦，是真的小夜，长裙小夜。
“你要回去坐吗？”
“啊，是。”
“偷喝烈酒要壮胆吗？”
“我刚刚自我批评来着。”
“我们就在这里坐坐吧，Ann姐姐让我过来陪你，小男友被阿姨抢去抱着。”
“好啊……我妈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有啊，阿姨说怕你喜欢上我，对女朋友始乱终弃。”
“她能这么说，也许真不知道我有女朋友。”
“叔叔知道吗？”
“知道，妹妹也知道。”
“为什么只瞒着阿姨呢，你怕她？”
“是。”
“我父母一直都和我说，阿姨是很特别的贤妻良母，都成我偶像啦。难道她也有头上长角的时候？”
“要说长角也是我长角，她就是负责给我锯掉。”
“小魔鬼，你很合适我的口味。”
“能见到你真好，我满脑子都是你。”
“色老鹰，你赶快去修炼吧，我说过的话不是开玩笑。就算你是我偶像的孩子，我也绝不放松要求。”
“苏绯……你的名字是哪个字？”
“绞丝旁加个非常的非。除了妈妈之外，我们家从外婆到最小的我，名字都是同样的偏旁，也都是一个字。再就是我家两代随母姓。”
“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啊？色老鹰，你不许多想，我们两个只是偷情，说好的不动真感情。”
“你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呀。”
“我说的什么？”
“你说你要把最初的感情完全交给我。”
“啊，你还记得。”
“我不要假感情，就算你好看到这种地步我也不要和你有关系。”
“讨厌，你知道我说的真感情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我今天早上做了件大事。”
“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跟她……那个了。”
“哎？你不是着急想和我……色老鹰，我说的话你都当真吗？”
“是，我可以给你重复一遍，保证一字不漏。”
“讨厌。那我重新和你解释一次，只许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不许多想。”
“女孩都像你这样想该多好，我们就回到原始社会了，高科技原始人。”
“我也是因为喜欢你长得好才想和你……偷情。我也没想到你是我偶像的儿子，我现在对你有很特别的信任，于是就很尴尬。”
“怕你自己控制不好吗？”
“哦。”
“贤妻良母的儿子一般都是走极端，或大善或大恶，不可能中庸。”
“你说你是大恶之人吗？”
“是啊，我平时装出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骨子里物欲横流，荒淫无度。”
“Hi，给我们两瓶corona……你今天告别处男之身，值得祝贺。我敬你，大恶人。”
“谢谢，小绯。”
“啊？你叫我小绯？”
“不可以吗？”
“不可以叫我真名，我们是偷情，玩玩儿而已。”
“好吧，小夜。我们这次算约会吗？”
“不算，你得摆脱一切事务纠缠来找我，天塌下来也要找我。”
“除了这次演出之外，我平时也不忙，现在高二不让补课，我有的是空闲时间。”
“那你就给自己制造困难吧，麻烦与牵绊，灾难也可以，不过我不会和你共同面对。”
“你要是跟我共同面对灾难，我就正式追求你，也许会拜托我妈登门提亲。”
“讨厌。哎，偶尔你可以叫我小绯，不许滥用啊。”
“好。”
“喂，你怎么都不问问原因。”
“我的一句花言巧语就让你对我放松不少，我是大恶人，你要时刻提醒自己正与虎狼为伍。”
“讨厌。”
“小绯。”
“嗯？”
“我早上跟她那个的时候，一直想的都是你。”
“队长好可怜。”
“我想和你有一次最美好的经历。”
“也许不会特别美好。”
“我会努力准备，不会让你失望。”
“像你这种学什么都飞快的人，也许不会让我失望，只怕我让你失望。”
“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们回去坐吧。”
“小绯，拉着我的手。”
“哎呀，不要……要不然我拉着你的手，你要装出很害羞的样子才行。”
“软软的地方我都摸过了，装不出来。”
“讨厌！那我先走了。”
“开玩笑的，你也不想想刚才我都羞到逃走，怎么可能装不出来。其实也不用装，你当着我家人的面拉着我手，我一定会特别害羞。”
“那就试试。”
又商量几句，女孩牵着男孩快步走回到人们面前。女孩青春跃动，纯情四射，男孩羞涩地想挣脱小手儿又不敢用力，只得挂着一张尴尬的大红灯笼，回来恰好坐在一只红烛前，交相辉映。一切都是真的，发自真实情感的行为。还好，酒吧的光线其实看不出脸色。
女孩亲手安排的一切，所以一切都是绯色的，苏绯的本色。
小男小女“一见如故”，两个大女人十分惊讶。两个孩子都长得好，也许是一见钟情吧，女孩更主动一些。十八岁，谁会管。
下面是信息不对称时间：Ann什么都不知道，母亲知道有琳琳，父亲知道琳琳也知道小夜，妹妹知道琳琳知道小夜亦猜到哥哥处子身已归琳琳。于是几个人想法各异，却都没能深入往下琢磨。当然，这场合他们也不能主动交换情报，还让不让小情人儿活啦。
在这个场合，其实应该把小夜叫做苏绯，因为小夜这个称呼只有在提琴课上才用，就像小夜只有在课上把老师称为“小岚老师”，其实老师的名字里根本没有“岚”这个字。这个昵称的来由也蛮曲折，起因是老师自己没有代号，小夜总是撒娇要老师取一个，老师就说是00，因为没年代也没序号。小夜说那就是零式战斗机类似的命名法，有五十岚金属才有零式，于是昵称就成了“小岚”。什么嘛，这名字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自杀飞机的材料是什么意思，骨头轻吗。好在这只是小夜一个人的称呼，倒是无所谓，不过还是很奇怪。
其实小夜在撒谎，她的想法并非来自零式战斗机，只是她给出部分解释之后，老师没从其它方向入手猜测。
苏绯……刚才是叫小夜的场合，现在还要叫苏绯。苏绯在人们面前表现得活泼又有自制力，让成年人心里很舒服。女儿轻轻挤出些自卑，不过还好啦，又一个版本的小姑，也挺有意思。儿子逐渐适应过来，也不管爸妈是否心里打算盘，放松的时候就放松呗，有玩伴多开心，只是小绯不太喝酒，点到为止，遗憾又不遗憾。女孩喝不喝酒都无所谓咯，女儿的酒量却让Ann一向很担心，才初中就让敞开喝？早就劝过，完全不起作用。
母亲和Ann神聊，苏绯拽着其余三个另开一桌玩儿游戏，各种有意思的玩儿法，几乎是一场教学节目。喂，看人家也是艺术生，差不多是玩儿大的。看自己，学着画画，还占着学年考试前三名不放。女儿想跟爸撒个娇，可是看到苏绯的撒娇技术，就决定按兵不动。哎，别说哥，爸都快爱上这丫头啦！
终于出现儿子和苏绯笑闹成一团的情况，女儿抓住机会和父亲咬耳朵。
“她就是那个小夜。”
“我看出来了。”
“真人漂亮吗？”
“嗯，性格也不错，他俩关系好像非常好。”
“爸。”
“哎。”
“我也想谈恋爱。”
“没说不让你谈呀，就算是妈妈也不会阻止你，只不过要很小心谨慎，你毕竟是女孩。”
“我总觉得哥是个绝无仅有的人，做他的妹妹真悲哀，别人我都喜欢不起来。”
“谁让你那么优秀，吊儿郎当就好，自己欠缺一些就不会对别人要求太高。”
“爸你让我学着吊儿郎当？那是给男孩用的词吧。哥也不是那样，你看你看，一大堆女朋友。”
“一大堆，才两个而已。你交往范围太窄，只是学校里几百个男同学还不够。”
“算了吧，好男孩在小学就被占得稳稳的。”
“傻丫头，你看到苏绯是怎么做的吗？抢过来就行。”
“我用什么抢啊，你看她长的那样，连我都喜欢。”
“我也喜欢。”
“色爸爸。”
“哈哈哈哈……你早晚会发觉，你也有资本去抢别人的男朋友。不过你要尽快，要利用规则。比如足球，九十分钟平手，伤停补时进一个就够。这只是其中一个方法，不要滥用，会死的。”
“算了，等我喜欢上一个之后再向爸求教。”
“真希望有人追你一下，只要条件还行就试试。”
“我去追一个也行，抢一个还不够火候。”
“抢的一瞬间你就着大火啦，下一秒不是你熟就是她焦。”
“爸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哪有，妈妈当年实在太难追，我想的事做的事太多，所以有发言权。”
“妈妈现在很幸福。”
“她有愿意为之奋斗的事业，有两个小混蛋一个大混蛋，眼看着一个小混蛋到了找女朋友的岁数。”
“哦，看来就差我啦。”
“你们两个几乎不用我们操心，所以我们才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养孩子其实很容易，关键是学龄前养成什么样。”
“哎，别老气横秋的，你又没有经验。”
“爸你说话不公平！我做过容易养的孩子，所以有发言权。”
“啊……那是我不对，我错了，小混蛋。”
“哈哈。”
“他们两个是不是黏在一起啦？”
“让他们开心一下吧，好难得今天就能见面在一起玩儿。”
“喂，跟我拼酒怎么样？”
“哪有爸爸和女儿拼酒的，不干。”
“你喝小杯，我喝大杯，这一个能装下三小杯。”
“小混蛋喝小杯，大混蛋喝大杯。”
“哎，你不许叫我大混蛋。”
“爸我错了，自罚一杯。”
“我陪你喝。”
父女两个战在一处，喊杀声四起，让对面几乎贴在一起的一对儿小情人停止笑闹，转身观敌掠阵。父亲察觉对面安静下来，抬头看着他们说，自己要和自家丫头内斗一回，让他们继续。
“老鹰，叔叔是不是察觉到了？”
“不是察觉，是误会，想由我们去的误会。”
“叔叔不是知道你有女朋友吗？”
“我爸才不会管这些呢。”
“他知道你和队长那个了吗？”
“不知道，但是不排除他认定我们早就有。”
“我爸妈也不信我没有过，可是我就是没有呀，解释也没用，因为他又没问过我。我的哥哥姐姐小时候都乱来的，想当然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妈从来不问我，爸知道的事有没有泄露我也不知道。”
“傻老鹰，一定全都交待啦，妈妈不好问男孩的事，爸爸不好问女孩的事，很正常。”
“各家情况不同，小妹有事也只跟爸说，但也不是跟妈不亲，好像家庭成员各有各的作用似的。”
“这样的情况不多，因为阿姨是事业型的，和Ann姐姐一样，老师的姐姐也是。哎，如果阿姨和我妈妈是朋友，又和Ann姐姐是朋友，那么阿姨认识小岚岚……就是你新姐姐的机会非常大。”
“爸似乎以前并没去过姐姐家。”
“这个关系网是一群女人织出来的，另外小岚岚去年才进到关系网里面，之前只是和Ann姐姐几个人认识。她孩子的爸，就是她姐姐的老公……哎呀，这关系真让人受不了，孩子他爸之前成植物人一年多，去年圣诞节前后才醒过来。”
“你知道这么详细。”
“是啊，孩子他爸醒过来之后就跟着我外公做事，现在很多产业都转给他管，据说他干工作很厉害的。”
“那就是说本来关系就很深。”
“不是那样，我姐姐和孩子他爸的妹妹是闺蜜，我在小岚岚这里学琴是姐姐介绍的，此外没有更多的交集。哎，我姐姐叫苏绫，绫罗绸缎的绫，苏家的人都是绞丝旁，似乎只有我和我哥哥的名字不是丝织品的意思。”
“绯……红色的一种，好像是没什么关系。对了，绯闻，绯闻是编织出来的。”
“讨厌！我要回去找外婆吵架，凭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问题是这名字多好听呀，苏绯，听着看着都很美。”
“看着这两个字很美吗？”
“人如其名。”
“巧舌如簧。”
“我们即使不朝着积累感情的方向发展，也要说开心的话呀。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开心。”
“你多用点儿心思在队长身上吧，对我只要起色心就行，技术必须要过硬。”
“技术我刚开始练，过硬的东西看来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色老鹰，那天你都快把我顶起来了，疼。”
“别那么夸张，不过我听着挺开心。”
“你开心我也开心，不错，继续努力。”
“色小绯。”
“色老鹰，打你一下。”
“离我屁股远点儿，我害怕。”
“小岚岚打我那一下转给你。”
“嘿嘿，我想到一个色色的成语。”
“讨厌。不过我们都是色字当头的人啦，可以说。”
“鹰击长空。”
“啊？这是成语吗？”
“差不多吧，诗词里有的。”
“提示一下。”
“空即是色。”
“……哎呀，不行，必须打你十分钟，你怎么这么色呀！”
“都是因为喜欢你呀，创造力源于欲望，哈哈哈哈……”
三比一，父亲有些抵挡不住，玩游戏总输，这哪行呀，告饶告饶。女儿歪头眯眼轻轻笑，父亲才发觉刚才小丫头表情很严肃，玩游戏很认真。真坏。
“哎，小混蛋，去把妈妈换下来，你跟Ann姐姐拼一下。”
“喝醉了怎么办？”
“请假呗。”
“爸你知道我都两天没正经上学啦。”
“你会耽误学习吗？”
“不会。”
“你看苏绯多会玩儿，我都后悔管你那么紧。”
“喂，爸你真是我亲爸吗？”
“啊？怎么会不是亲爸呢。”
“那你怎么说傻话呢，明明是我自己喜欢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稍微来点儿刺激就行，比如现在的情况。”
“你理解得不对，你多出去玩儿，就能多遇见男孩。”
“爸你理解的也不对，我喜欢过安安静静的日子，所以不会在这里找男朋友。”
“哦，那我又错了，对不起。”
“其实刚才我想和你说这个来着，也就是……撒个娇而已，你倒是很认真。”
“小混蛋。”
“嘿嘿，我去找Ann姐姐喝一阵，不会间接喝出什么生命危险吧。”
“……她只要敢喝就说明已经不喂母乳了。”
“小毛头真可怜。”
“大龄初胎产妇什么情况都有，能生下来就不错了。”
“小毛头哪里去了？”
“早就被人接走了。”
“我都没看见。”
“快去吧。”
“好。”
女儿过去说几句话，母亲起身走向父亲，Ann则大声招呼苏绯和儿子。孩子王领几个小屁孩玩儿吧，夫妻两个可以独处一会儿。
“你喝得多吗？”
“没问题，你呢？”
“小混蛋把我灌得够呛。”
“嘿嘿，大笨蛋。”
“Ann什么情况？”
“母子身体状况都不错，她天天忙工作，还好可以带着到处跑，问题不大。”
“雇人照顾多好。”
“雇人一定有，孩子尽量带着，雇的人也带着，随时替她。”
“精力旺盛的家伙。”
“她平时没地方发泄那个欲望，所以精力很充沛。哎，真想把你借给她用用，你就知道我的好处啦。”
“可以试试。”
“去死。”
“口是心非。”
“抵挡不住你就撤退是吗？玩儿够了就跑。”
“嘿嘿，我自觉不够她用的，还是算了吧。”
“她那个身子，你要是摸摸，估计宁可精尽而亡也要上。”
“滚蛋。”
“骂我，换话题。小混蛋的女朋友什么情况？苏绯可是苏家的人，虽然是小孩子，也不能让小混蛋把她玩儿坏了吧。”
“他们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在我们面前都这么放的开，小姑娘肯定是喜欢小混蛋，小混蛋见异思迁也不算过分。”
“你得跟他讲清楚，要把关系处理好。”
“他要是打算左拥右抱怎么办？”
“如果他能跟两个女生都说实话，两个女生互相之间又可以接受，或者是公平竞争的关系，我绝不干预。如果他两头撒谎，就为了满足那个欲望，我不会让他胡作非为。”
“如果真到不管不行的地步，你能不能不要打他……屁股。”
“我都没打你，也不会打他，你尽管放心。”
“哦。”
“你看你吓的，花容失色。”
“小李广手滑吗，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说子不教父之过。”
“哈哈，你不用怕，想想怎么跟他说吧，赶快解决掉，别惹出什么麻烦。”
“好吧，我尽力，如果有困难随时告诉你。”
“有困难？你儿子你管不了吗？”
“能。”
“这才像话。”
另一边，大孩子小孩子聊的话题很快也开始敏感。
“小小酥，你叫他老鹰吗？”
“哦，这是在倩姐姐家的称呼。我们早就认识。”
“啊，你也是文倩的学生呀。她好厉害，我和小小酥的姐姐都会弹电吉他，文倩自学一个月就超过我们很多，有基础又有天赋。”
“老师她确实很厉害，问题是我没时间练琴，学得有些慢。”
“我昨晚把你的录音给绫姐听过，她说你很有潜力。”
“你怎么不练琴呢？”
“我马上高三了，这时候学吉他不好意思和我妈说。”
“她要是知道你和谁学琴，一定不会阻止。你妈妈和文倩的姐姐文妤关系也不一般。”
“哎，哥你没跑出如来佛的手心儿呀。”
“关系千丝万缕。”
“老鹰啊，你和小小酥的关系是不是也不一般呀？”
“我们正式认识才两天，之前只是见面打招呼而已。”
“是谈恋爱才两天吧。”
“没有。”
“不信。”
“小绯，你快说话呀，Ann姐不信我。”
“我们不是恋人关系。”
“你要是不承认，以后你们结婚我不送红包。”
“我们是偷情关系，不要你红包，人家有女朋友。”
“哎？老鹰？”
“算了，不瞒你们，我承认。”
“哥！你怎么这样！”
“过来过来，小女王，让我抱抱……这么漂亮的小三儿，老鹰，你女朋友是何方神圣？”
“我就是骗不了自己，我喜欢小绯。”
“琳琳姐怎么办？”
“我和小绯已经约定，只要有一个人失去兴趣，我们就分开。”
“老鹰以后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
“哥你是脏心烂肺坏萝卜！”
“两位难道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我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苏绯姐是长得太好看，那你也不能这么做，要不然你就彻底背叛琳琳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呀？”
“就是你说的原因，小绯太漂亮，我受不了诱惑。”
“苏绯姐是小狐狸精！”
“哦，我确实是狐狸精，不过我就勾过你哥哥一个人。”
“总会有第一个人。”
“我见过的男孩很多，就喜欢上你哥哥一个。”
“哥你真的两个都喜欢吗？”
“嗯。”
“老鹰，你不要撒谎。”
“什么情况？”
“嗯……我动过甩掉琳琳的想法。”
“我没同意，要想和我在一起只能偷情，因为我怕我很快就失去兴趣。琳琳也是个不错的人，只是这家伙见异思迁。喂，老鹰，我喜欢你，但是因为你见异思迁，所以只能跟你玩玩儿。”
“好吧。”
“悖论制造者。”
“喂，小丫头，你才上初中，说什么悖论。”
“Ann姐姐看不起小孩子吗？”
“哎呀，这口气，没几年又是一个小女王。”
“被表扬啦，好开心。”
“你就是个小酒鬼。”
“嘿嘿。”
“放过你哥哥吧，他活着也不容易。”
“我以后怎么面对琳琳姐呀？哥你让我怎么办？”
“转移注意力吧，我家的表哥数不清，都有一颗色色的心。我给你介绍几个苏家的小男孩，你选一个。”
“帅吗？”
“那当然。”
“有我哥帅吗？”
“还差一些。”
“那我不要。”
“真是的，你又不能跟你哥谈恋爱。”
“我不要比哥差的男生。”
“如果不考虑性格差别的话，大男孩倒是有一个很漂亮的，苏绩。Ann姐姐认识的，觉得怎么样？”
“要说长相是不错哦，是现代的好看男孩，老鹰的这种帅不大好找。”
“照片有吗？”
“我现在就找他要一张。不过追他的女生超多，他都没应。他比你大一些，和老鹰一样上高二。”
“压力好大。”
“未来小女王，去试试嘛，不试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没准儿人家就喜欢你这种风格呢。哎，小小酥，苏绩是不是有过女朋友？”
“是有过一个，他太认真，结果输掉了。从那以后他就再不谈恋爱。”
“受伤的小屁孩儿。”
“让我考虑一下。”
“那你先接受我吧。”
“你们随时都可能分手，不存在接受不接受，做朋友的话可以。”
“就是说做朋友嘛，谁肯做你嫂子。”
“好吧，以后找我玩儿吧，我不怎么会玩儿，就是喜欢喝酒。”
“聪明的姑娘很快就能掌握一切，游戏算什么，太难就没人玩儿了嘛，酒量可是很可贵的品质呀，我就不行。”
“那样我就得冷落琳琳姐啦，看来我们家遗传见异思迁症。”
“其实鹰爸爸比老鹰更好看，我现在也有点儿想见异思迁，以前我对他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
“哦，苏家外公是见异思迁界的神人，必定遗传。另外苏绯你不许跟我抢鹰爸爸，我也喜欢，只是抢不过来。”
“好吧，我们都是疯子。”
“所以才坐在一起。”
“所以你不喜欢的人就不要跟他坐在一起。”
“所以你们还不成熟呢，和不喜欢的人坐在一起，不受影响就行。我和你们坐在一起，感觉受到很大影响，就说明我喜欢你们。干杯干杯，老鹰喝两杯，替小小酥喝。”
“干杯！”
“哈哈……”
“小小酥要不要来个曲子？”
“好啊，琴呢？”
“怎么会没有琴，我去找。老鹰，一会儿我们即兴一段怎么样？”
“我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
“文倩的学生，即兴能力一定很强，我们就来无伴奏的吧。”
“哎……”
“妈还不知道你会弹吉他呢。”
“无所谓啦。”
“叔叔有型，阿姨长得也好看，也不知道我到四十岁是个什么样子。”
“也许到那时候更加勾人。”
“借你吉言。”
“我们是朋友嘛。”
“哈哈，是损友。”
“不至于。”
“叫我呢，我先过去了。”
琴声响起，是一支陌生的曲子，杂糅风格。儿子听得出，只有姐姐教出来的人才会这么乱来，但又听不出是乱来。琳琳偶尔也会这么玩儿，但古典吉他坐姿死板，不像小提琴这么自由。第一次看小绯正式演奏，真好。真美。
“哥，你看呆了是吗？”
“啊？嘿嘿，算是吧。”
“琳琳姐给不了你这样的感觉，她弹琴的时候也很美，只是太闷。”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接受琳琳呢？”
“我哪知道。”
“我不认识她，也就不会认识苏绯。”
“现在看起来不是这样，你们总会认识。”
“也许吧。”
“哎，Ann姐招呼你呢。”
“啊，我得过去，不知道会不会丢人。”
“哥你弹得非常有感觉，怕什么。”
“试试吧，就当为决斗演出做准备。”
儿子走到Ann那里去，舞台技师正忙着连线，架子上一大排吉他。
“就这些琴，你选一把。”
“啊……这个吧。”
“注意手感。”
“明白。”
“按这张纸上的进行弹，收得回来就行。听懂没有？”
“OK。可以抢进去吗？”
“行，怎么都行，当心别爱上我。”
“我怕你爱上我。”
“小屁孩儿，别哭鼻子就行。她结束我就开始。”
苏绯演奏结束，鞠躬致意，掌声响起又落下。失真吉他突然响起，Ann在台下弹出一句，然后把手指指向苏绯。苏绯会意，立刻重复一遍，Ann冲上台又弹，苏绯就跟着重复。十几句之后，儿子感觉应该给个节奏，就不管不顾地开始。
这根本不是两人对弹，是三个人。苏绯根本不愿下台嘛。儿子想着会被陌生人录像，也许会被发到网络上，看到苏绯没有下来的意思，就面向大姑娘小姑娘站在台下。已经有两个主奏乐器，他突然想到干脆就弹节奏，变化多一些，尽力吧。
苏绯原打算过一阵就换儿子上台，没想到他弹起节奏。哎，挺有感觉，就这样继续。
再往后，Ann开始加入踢踏舞的成分与儿子对抗，吉他和苏绯开战。技师很快给舞台配上合适的话筒，鞋跟的声音变得清晰明亮。酒吧里的人们纷纷站起来，儿子用节奏和手势引起一个applauding loop，让人们都参与进来。
父亲和母亲听得也很开心，两个人居然拼起酒来，直奔七分醉意而去。
“儿子弹得不错嘛，技术上肯定不如那两个家伙，放弃主奏非常合理。”
“避重就轻，避实就虚，这哪像你的风格。”
“Ann可不是个一般的对手，一听就知道，跟我差不多。”
“算了吧，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骗小姑娘还勉勉强强。”
“你小瞧老夫我啦。”
“不服你上台把小女子搞定。”
“你可别哭鼻子。”
“你要是弹得好，Ann顶多给你吃吃豆腐，你还敢跟儿子抢苏绯吗？扒灰太早了吧，还没烧成灰就想扒，扒柴堆吗？”
“真想把你小蹄子嘴撕烂。”
“我让你去，你几百年没弹过琴的老妖怪，敢去吗？”
“你等着瞧。”
儿子正琢磨换个什么样的节奏，突然感觉有人拍他肩膀。哎，爸来干什么，不让我弹了吗？哦，要琴。能行吗？小样，都小看老夫，弹两声儿你们就明白啦。父亲迅速构思了一个方案，于是做手势制止Ann的分饰两角，走到台上，站在苏绯面前。
喂，帅叔叔要干嘛，这光线下的视觉效果，好有感觉呀。
父亲发出了自1994年以来的第一声吉他乐音。十九年，就算是那天给儿子买吉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亲手试弹一个音。今天儿子的神勇行为让他觉得没必要再为十九年前的行为自责，而且最近嫩豆腐吃得太多，有些胀气。吃点儿老的吧，嘿嘿，Ann才不会喂自己豆腐吃呢，想想而已。
他想让那件事彻底过去，虽然不可能把痕迹从笑谈中尽数抹掉，但还是要做些什么划出界线。这正是个好机会，即使手感不好，能弹的来就行。
他弹出四拍一小段，做手势让苏绯重复。苏绯赶快定气凝神演奏，逐渐明白父亲是让她做十六拍的loop。loop稳定，父亲开始独奏。Ann听到父亲的琴声，感觉这是个真正的对手，于是聚精会神准备应战。与之前的杂糅比起来，父亲的旋律绝对是九十年代的吉他英雄风格，听起来让人心情舒畅。Ann觉得只能回应以同样的感觉，就还以颜色。
弹着弹着，父亲觉得背后有人贴上来，或者说靠在他身上，是苏绯。哎，干嘛，想让我难堪吗？还是……爱上自己了？赶快往结束上走吧。
一曲终了，酒吧里欢声雷动，三人牵手鞠躬致意。嘿嘿，拉拉手也好，大姑娘小姑娘手都好软，想不出怎么能拿来在钢丝上磨来磨去。
四个人回去，六个凑成全体，围桌而坐。
“照片来啦，给你们看看苏绩。”
“小妹，快去追吧，真不错。”
“啊……还不错，哪个学校的？”
“XXXX私立高级中学。”
“你们看什么呢，那么兴奋？”
“小孩子的东西，大人不能看。”
“好吧。”
“爸你弹琴真棒，Ann姐也是。”
“叔叔弹琴真有气势。”
“哥你弱爆啦。”
“老鹰已经不错了。哎，你儿子跟文倩学吉他呢，和苏绯是同门。”
“啊，小混蛋，你什么时候学的？”
“三个月前。”
“都不告诉我。”
“怕你不让我学。”
“你跟她学我还算放心。”
“主要是有苏绯陪着。”
“哎呀，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啦。”
“怕什么，有漂亮女生在，学什么都快。”
“就怕学太多嘛。”
“孩子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喂，你们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吗？”
“不知道。我就知道弹吉他。”
“我也不懂，谈恋爱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哎？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十二点也过去，是第七天啦。
“她加上嘴巴给我做磨炼。”——张学友
下一章：https://www.jianshu.com/p/541ebd7ca966
返回目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