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上一章：https://www.jianshu.com/p/40ce7ae00143
2013年5月16日，星期四，中雨/小雨
凌晨一点，儿子女儿在学习室里自习。儿子已经几天没自习，自责甚重，听妹妹说今晚死都要学一小时，就附和着，也确实不好意思进屋大睡或者……自行那个之后再大睡。
四十五分钟无话，闹铃轻响，半夜居然也要组织集体拉伸运动。
“哥。”
“啊。”
“琳琳姐和你闹别扭了？”
“没有。”
“她单方面生你气了？”
“不知道。”
“大笨蛋。”
“我问过她，她好像对我有敌意。”
“你的脸什么情况？”
“老师教我背着吉他转身，不小心打着我了。”
“哥你跟美女老师很high嘛。”
“当时就是很high，乐极生悲。”
“我以为你跟大美女表白没成功就来硬的，结果被打。”
“不至于。”
“其实，哥你更适合岁数大些的女孩，女人也行。”
“啊？”
“哥你天生不适合小脾气的折磨，就应该被人宠着，你也不会对那个人不好。”
“没有的事，我有耐心。既然答应琳琳跟她谈恋爱，就该宠着她，受着她的小脾气。”
“哥，你会腻的。”
“如果她太过分，恋爱就走不到婚姻。”
“大笨蛋！大笨蛋！”
“哦。”
“哥你必须要硬起来，不要让琳琳姐太骄傲。”
“啊？”
“哦，我说的有歧义……唉，害羞都来不及。”
“我没误解。”
“算了，换个话题。你今天弹得真不错，穿上行头也很有国际范儿。”
“穿京戏行头能出国际范儿？”
“谁让你拿着吉他呢，样子真不错，对打那一段你比较顺。”
“爸选的琴，老师说是老型号，看着不是新的。哎，我今天让爸给惊着了，我说妈怎么总说爸是公关高手呢。”
“说说看。”
“那把备用琴被我送给老师作谢礼。之前爸坚决不进老师家，说不确定带没带礼物，然后又暗示我说，如果老师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给正面回应。”
“大美女老师是不是说让你拿吉他抵学费呀？”
“哪有。她就是说喜欢，重复几遍之后我就突然想到爸的教诲，于是就皆大欢喜咯。”
“变脸那个创意，用琴换都不够，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搞定。”
“京剧老师说容易那就差不多，今天这些基本动作他说需要时间，果然我们拖到十一点才勉强及格。”
“你们排练的时候，我们看过《挑滑车》的片段，还看了一点儿《大武生》。”
“我明天也得看几个京剧视频。看春晚的时候，京剧节目一开场我就去厕所，远远地听见几句，完全没有其它输入的机会。”
“你看过春晚吗？”
“当然有，比如五年前应该看过。”
“哈哈。其实我也没看过正经京剧演出，就是听郭德纲相声的时候总能听几句唱，于是就学会点儿念白。”
“没有你的话，我们就没有今天。”
“也许会有更好的创意呢。”
“时间是把杀猪刀。”
“啊？”
“哪有时间多考虑呀，这也是个突然间的自我，全体人的自我。”
“那一刻我们五个是一个人。”
“是啊。”
“朋友的共鸣很让人难忘，即使我们那时候刚刚认识。”
“如果有个男孩说，只想和你有几处共鸣，不考虑以后的事，没感觉就分手，你愿意吗？”
“要是跟哥一样帅我就同意，有一种占便宜的窃喜，哈哈。”
“哦。”
“提问！”
“啊，回答。”
“刚才你的问题换掉一个字，请你回答。”
“坏丫头。男换女是吗，如果长得特别好我也同意。”
“有琳琳姐占着的前提下，你也会同意吗？”
“那就得长得极好看才行。”
“极好看的女生，艺术班有几个，不知道在你眼里水平如何。”
“也就算特别好的那个级别。”
“哦，我想到还有个让琳琳姐怕怕的姑娘，莉莉丝，小夜。我倒是久仰大名，可惜未曾谋面。”
“啊。”
“喂，你给个评价呀，怎么提到她就一个字呢。”
“她算一个吧，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久仰大名说起来真让人泄气。”
“你有她照片吗？”
“怎么可能有。”
“看来琳琳姐担心并不多余。”
“人家怎么会看上我，大富之家的千金，傲着呢。”
“跟她家比我们家算平民。唉，小娘娘他家条件也不错。”
“看居住条件我们家算差的，家里面积其实并不小，只不过是公寓楼。”
“也是，四百多平米平层在上海算罕见的东西。”
“老师说她认识的一个人早年买下整个一栋六层小楼，改成一间大房子。”
“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是提高不少。”
“雅安还有很多人无家可归呢。”
“所以有这么多人愿意帮助你们搞好这场决斗。”
“所以我不能丢人。”
“哥才不会丢人。”
两个人又聊过几句，继续自习，然后各自回房睡觉。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张信哲
女儿在衣柜里翻着衣服，发觉琳琳的三彩还在柜里，又想起自己的自行车丢在学校已经好几天，这么大的雨，真可怜。她躺下一会儿，突然翻身起床，打开很久没启动过的台式电脑。
儿子回去房间，把自己脸朝下扔到床上，回忆着之前的一切，和小夜的一切。
受不了，一定要自己解决，有她抱着小雪隼的短裙照，还有她一横一竖两处柔瓣儿的触感。想到这些，那处毫不犹豫地挺起，即使有床阻着。他开始想像着另一处重楼的花朵，想要，好渴望。
锁门，脱掉家居服，脱掉内裤，穿上内裤，穿上家居服，开门。喂，速度是不是太快，至少得数到三吧。嘿嘿，还没开始呢。他轻轻地走去储物间，找出一条毛巾逃回房间。
锁门，脱掉家居服，脱掉内裤，穿上内裤，穿上家居服，开门。上个厕所先。
锁门，脱掉家居服，脱掉内裤，穿上内裤，穿上家居服，开门。纸抽不够去拿一包新的。有毛巾啊。总会弄一地的，备着吧。
锁门，脱掉家居服，脱掉内裤。喂，照片还没打开看，乱摸什么，等着等着。
老师拍下的所有照片和短片现在都在他的手机里，短裙小夜，短裙小夜和小雪隼，短裙小夜和老鹰。放在手机里不安全，并不是怕被陌生人偷去，而是怕琳琳看到。放到电脑里也不稳妥，妹妹那个高能骇客简直要命，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那就用优盘吧，然后把优盘藏起来，就这么办。
打开电脑，手机插上数据线，翻半天找到个空白优盘，他把照片和短片从手机中直接拉进优盘。结束之后，他并没有拔下优盘，而是拔下网线，然后光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儿子并不知道，他大半夜传送的文件全都跑到另一台电脑上。女儿偷到文件后，发觉哥哥断掉网络，不禁笑出声音。她点开图片看，哎，小雪隼，姑娘。哥说小雪隼今天送给老师作谢礼，那这个姑娘……小夜。看看别的……喂！还有合影！今天那把吉他是晚上去老师家之前拿到的，那么这一定是莉莉丝。
她好像没化妆。唉，长得真好，不是普通的好，和琳琳……或者说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哥哥现在一定在看着电脑上的大图自慰吧，手机屏幕太小不够刺激。不知道他会不会死在自己手里，死之前他都不会有任何悔意。要是有这种级别的男孩，嘿嘿，自己也愿意死在自慰中吧，可惜自己还不会弄。讨厌，还穿小短裙。
儿子终于耗尽一切欲望，身上、桌上、地上、毛巾上、纸巾上、屏幕上、键盘上，到处都是他撒播的欲望种子，如凤仙之炸裂，似豌豆之弹射，亦类蒲公英之飘飞。他从来没有这样不顾一切，甚至已经丧失事后立即恢复清洁的能力。明早收拾残局吗？能不能起得来床都是个大问题。
几番事情落定，儿子看着屏幕上的小夜依然美得炫目，他心头泛起一阵空虚。自己到底能给小夜带来什么样的感受呢？哎，接吻还不会呢，看来真正的决斗才要开始。
这样的情况谁都帮不上忙，问爸怎么样？爸怎么可能讲这种经验，除非他经历过别的女人……那也不可能讲，怎么都会和妈联系在一起，太尴尬，顶多丢过来一本《素女经》作为超越自习的材料。跟妈说呢？也许妈会狠打自己一百板子，然后扔下一本《素女经》，自己一边哭一边翻着沾满鲜血的古代性教育读物。她为什么要打自己呢？没理由，应该不会。
《素女经》，总提起这本书，可是自己从来没想过去看看。在自己刚才的想象里，父母都用这书避免直接讨论，实际情况会是如此吗？
儿子迅速做出决定，像以往一样果断坚决。他跟自己立下三条约定：一是立即开始研究《素女经》，二是演出之后必须和琳琳更进一步，三是……停止一切自慰活动。这种坚定的副作用是：他立刻动手收拾各处散落的液体，之后撤下优盘插上网线。
困得要死的女儿发觉哥哥在网上下载了一部扫描版《素女经》，又浏览过相关网页。大笨蛋，一点儿都不注意保护知识产权。算啦，这种书怎么好意思去书店买，再说鲁迅都暗示说偷书不算偷，那就偷吧。
《素女经》里面似乎不会有自行了断的内容吧，难道哥已经具备一切和小夜玩耍的条件？那段视频里，两个人看上去拘谨远大于暧昧，时机必定还没成熟。他们两个摆在一起真好看，郎貌女貌，公豹母豹，上海公豹上海母豹。哥要是能跟小夜在一起，一定会彻底陷于虚荣。他们在一起每天都会做什么呢？至少得挤出半小时互相赞美吧，哈哈，这日子可怎么过。哦，每天恩爱至少还要一小时，这样就好，因为完事会很累想睡觉……真的会很累吗？自己性知识好丰富哦，就是用不上。哎，这算什么性知识。
女儿关上电脑躺到床上，台灯光线柔和温暖，身边缺个可爱的男生。摸一下？不好吧。就摸一下下嘛。喂，跟自己撒娇是什么情况。
女儿这下子失去榜样，哥哥的光辉形象毁于一旦。居然说变心就变心，也许他第一次见过小夜，自慰时就再也没想过琳琳姐。那他和琳琳姐在一起之前都想着谁呢？色色视频的女主角？艺术班的某几个姑娘？真想问问他。要原谅他吗？条件是他不能脚踩两只船，和两个都保持关系。这不太可能，哥不跟琳琳姐分开，小夜那样的女孩一定不会答应。
不能摸，又不用担心，睡吧，日子还长着呢。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讲的是人类的欲望，先追求统一，然后又想要差别，于是分分合合就体现在人类的全部活动之中。
儿子先看一遍原文，又翻翻译本，很多东西就离彻底记住不远。但他并不想现在就背下原文，恐怕有文字错误，打算从译本中一段一段对照过之后再记忆。然而他一个不小心就把大半内容装进心里，躺在床上把这些古文当催眠曲，于是很快睡着。
父母早已进入无梦之梦乡，因为很累想睡觉。昨晚加凌晨一共三次，有的是时间，于是两个人从容不迫。厨房台上一次，书房桌上一次，卧房床上一次。末了一次之后不久，母亲哀怨地爬过来讨第四回，说要凑成“朝三暮四”。父亲立刻原地装死，忍受母亲调戏一番，后来就听不到她的声息。哎，坏丫头睡啦，故意吓唬人，让自己晚于她睡着。于是乎，父亲策马扬鞭，追随他自己一个人的女王而去。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林俊杰
早餐时间，父亲母亲看着一双儿女迷迷糊糊，不禁有些担心。
“你们都几点睡的？”
“两点多。”
“我也是。”
“一直自习吗？”
“啊，回去就睡着了。”
“我也是。”
“你们以后早点儿回来不行吗？大雨天路上很危险。”
“今天就不会那么晚。”
“我也是。”
“小混蛋，你倒不是复读机，是个点读机。”
“啊？”
“你还有精神去上学吗？”
“有。”
“吃饭的力气好像都不够。”
“哦。”
“你可要保护好妹妹。”
“是。”
“跟哥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唔……咽下这一口才好感动一会儿。”
“等你有女朋友就该把妹妹忘到爪哇国去了。”
“女朋友要是能比妹妹好，也许真要把妹妹忘掉了。”
“陌生人一定不如亲妹妹好，你就别找女朋友了。”
“妈，你大早上说这些要干嘛。”
“怕你学习学傻掉不会交女朋友呗，一点钟还自习。”
“妹妹要自习，我哪好意思睡觉。”
“真好，妹妹可以替我管着你。”
“妈，我可以故意转移话题吗？”
“当然可以，你脸都红了。”
“哦。”
“爸今天的早餐里有不健康的东西。”
“哎，抢我话说。爸居然吃火腿。”
“要不然你们也试试这种吃法。”
“切片火腿卷意粉，淡咸味儿，也就是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吃。”
“你们可以卷酱或者蘸酱吃。”
“那也很奇怪。”
“肥牛卷金针菇你们就不觉得怪，神奇的宜家还有肥牛卷肠。”
“哎，晚上出去吃米饭卷一切吧，吃完去狐猴。”
“他们两个要晚归。”
“不管小混蛋们，就我们两个。”
“就这么定。”
“小混蛋们纷纷表示今天不会回来那么晚。”
“在家等你们，八点出发，过时不候。”
“成交。”
“妹妹你上当了，他们要去酒吧喝酒，就说明我们可以随时加入。爸妈打算几点回家？”
“讨厌，被揭穿啦。十二点前回来，你们完事就打电话。”
“这样才能喊成交。”
“哥你真靠得住。”
“嘿嘿。”
“今天比昨天还冷，妹妹要多穿件衣服，哥哥不用管，冻死也无所谓。”
“哦。”
早上雨不大，但风可不小。儿子女儿打算坐公交上学，父亲坚持要送他们，接机问问进展。
“爸你打算探听消息是吗？”
“花了我好几万块，投资人还不能听听汇报吗？”
“最新的消息是需要继续投资。”
“喂，还要干什么？”
“服装道具和人吃马嚼，回头要和决斗对手分担，如果我的存款不够，还得求爸的私房钱支援。”
“你也知道那叫做私房钱，得给我留点儿。”
“爸你在外面还有女朋友吗？”
“啊？混蛋丫头你说什么呢！”
“爸，你凶我。”
“哦，是我不对……小丫头，你不要乱说。”
“爸你是不是有点儿心虚。”
“唉，没有。妈妈那么好，我怎么会有别的女人。”
“爸你也那么好，怎么会没有别的女人。”
“怎么会有陌生女人真心对我好。”
“那妈妈当年也是陌生人，为什么真心对你好呢？”
“妈妈也嫌弃过我，我得用尽一切力气对她好，才能换来她对我好。”
“爸现在还用得着把所有心思放在妈身上吗？”
“当然，稍一放松就会被她察觉。”
“你放松过吗？”
“没有。”
“那妈为什么叫你大混蛋呢？”
“我们还叫你们小混蛋呢。”
“我们的心思不可能全放在爸妈身上。”
“我们的心思也没全放在你们身上啊……哈哈，想跟我玩儿文字游戏。我给你们一半给妈妈一半，妈妈就明白，这其实是给她一个人间接的百分之百。”
“爸对妈没有厌倦吗？”
“一个人真心对你，你会感到厌倦吗？”
“会。”
“小丫头，你不要抛开局限性，我们是爱人，不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我单方面承诺会对妈妈付出全部直接与间接的心思，妈妈才愿意冒着被我欺骗的风险给我生孩子。如果生完孩子之后我不能履行承诺，而她决定就这么耗尽一生，那我们就只是有结婚证的夫妻。”
“爸，我想哭。”
“别那么敏感。”
“我怕找不到真心对我的人。”
“其实人生第一个社会性赌局就是婚姻，无论两个人是双赢还是双输，或者是一赢一输，只要不出局就拿不走赌本，赢来的东西也拿不走。你可以赌，也可以不赌，或者用很少的赌本下注。”
“很少的赌本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对另一个人付出很多感情，只要他能接受就行，他给不了你太多东西你也不介意。”
“那为什么非要结婚不可？”
“因为要生孩子。你这个问题很多女人都有问，还有很多人生孩子自己养。问题是这个社会的商业状态不太适合独身带孩子，这样的女人也不太适合教育孩子。”
“如果有经济能力就行吧。”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妈妈有个大老板朋友，刚刚生孩子，大龄早产。孩子他爸有妻子，所以她就自己养。”
“让老人帮忙嘛。”
“她父母双亡，在她上大学的时候。”
“哦，好纯粹的自己养。你说的是Ann姐姐吗？”
“是啊。不过她精力极其充沛，一切都能应付的来，实在搞不定就找朋友帮忙呗。”
“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学她。”
“傻丫头，你需要有人照顾，想想你的病。”
“真伤心，看来我只能找个条件不好的，因为我有不明缘由的病。”
“你更容易赌赢，如果你能碰到愿意真心对你的人。”
“碰不到就只能降低要求。”
“如果你不考虑对方的经济条件，那么机会很多。”
“为什么？”
“这也叫做条件不好，并不是长得不帅脾气暴躁才叫做条件不好。”
“爸！”
“哈哈哈哈……”
“哎，爸你开过头啦！”
“妈妈又没在车上，我直接送你们过去。”
“琳琳还在学校等我呢。”
“你给她打电话，让她到老地方等，我转回去。”
讨论暂停，“一家四口”很快聚齐，一起前往舞男家。
“爸！”
“哎，琳琳。”
“好久不见。”
“哈哈，这才几天哪，你们天天见就好。”
“大宝。”
“哦，天天见。”
“哈哈哈哈……”
“爸，刚才的话你还没说完呢。”
“啊，你还打算问什么？”
“凭什么伤害完我脆弱的心灵就撒手不管。”
“我还怎么跟你讲，只要你放开去喜欢男生就行，等你有足够经验我们再讨论。”
“不受伤不行是吗？”
“你说的所谓受伤，我觉得绝大多数都是装可怜骗人。”
“为什么？”
“人家不满意你给的东西，觉得换个人可以更好地满足，可以说是你犯了决定性的错误却没察觉。人家可以先和你打架，感觉告诉你你也给不了，又不能提供替代物，如果这就是人家想跟你在一起的基础，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跑掉就行。这么看的话，你不算受伤。”
“怎么不算呢，凭什么他就一定要满足？”
“笨丫头，如果一个男生追求你的时候又文雅又可爱，谈恋爱的时候你发觉这些都是为你而装出来的，你打算怎么办？”
“骗我呀，我一定和他分开，因为感觉一下就没了。”
“他也许认为自己为了你付出很多，只是还没能从根本上转变过来，需要时间。他会觉得你伤害了他，尤其是在你不想告诉他分手的原因的情况下。”
“没听懂。”
“恋爱会迫使人超水平发挥，你发觉他不是身心合一就想分手，于是他受伤，反之亦然。”
“爸！”
“所以你就得去追求男生，越难追求越要出手，因为难追的人一般来说条件都不错，再就是能够不伪装地面对你，毕竟他最开始没打算接受你。”
“好吧，先让我静一静。”
女儿低头不语，另外三个人聊过些别的，车子开到舞男家大门外。
“哥，你和琳琳姐先进去吧，我和爸要再谈谈。”
“哦。”
“小姑你还小，不要想太多嘛。”
“嘻嘻，我必须让爸同我讲清楚，否则有一天我受到伤害，他还得笑话我太笨。”
“爸，小姑才初中，你不要吓她。”
“哈哈，没事，她心理年龄大约在十八岁以上，就是脑子太笨。你们先进去，我们再聊聊。”
“爸，再会！”
“再会。”
“……哎呀，琳琳这么叫我，有点儿受不了，嘿嘿。”
“在爸面前叫我小姑我也受不了……对呀，谁让你亲过人家，是不是心潮澎湃？”
“要是和你长得不这么相像，也许会的。”
“长得不像你会亲过去吗？”
“啊，那是肯定不会。”
“爸，一路上我说了这么多，你感觉出什么来了吗？”
“你现在留下来，一定不是要继续刚才的话题。”
“爸你真聪明。”
“也不是了，你既然问起我的感觉，那一定是刻意在用刚才那一大堆做铺垫。”
“那我就直接说吧，哥可能爱上别人了。”
“啊……那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条件太好，喜欢更好的女生不为过。”
“如果琳琳姐输掉，那就是倒追的恶果。”
“喂，你可别埋怨我怂恿你倒追。”
“你都说我心理年龄十八岁，我知道你的真实意思。”
“算了吧，我还说你脑子笨呢。”
“爸你要看看她的照片吗？”
“这你都有？”
“给，看看怎么样。”
“Small Snow falcon？她怎么背着呢，不过真是挺好看的，化妆技术不错。”
“爸，我在电脑上仔细看过，应该完全没化妆。”
“啊？淡妆都没有吗？”
“没做眉毛睫毛，唇彩也没有。”
“图片处理过吗？”
“你看后面还有一个视频，用哥作对照，你就明白了。”
“……哦。那是有点儿漂亮过分了。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搞来的？”
“偷的呗。”
“唉，厉害丫头。这是在学吉他的地方吧，你怎么能确定他喜欢这个姑娘呢？”
“我不能说。”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的分析结果，问题是我们要管这种事吗？”
“当然不管啦，但是爸就尽量避免和琳琳见面吧，也不要给她机会见妈。”
“哦，看来你明白为什么那天我说要先瞒着妈。”
“当时没懂，现在差不多明白了，你怕家里缺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
“如果他们的关系闹僵，她觉得受到伤害，没法儿和自己父母讲，一定会找我们来讲。”
“你觉得她也是超水平发挥吗？”
“她还算真实。”
“哦。她那天喝酒了。”
“小丫头你经验很丰富嘛。”
“都是妈教育的。”
“好吧好吧，我没有功劳。”
“爸！过来让我亲一下。”
“哎……好幸福啊。”
“我先走了，爸你开车要小心。”
“晚上见。”
“Byebye。”
父亲驱车离去，心里想着二号儿媳妇儿的样子，怎么好像前些年在哪里见过。唉，这样的女孩在社会上有存在的必要吗，可以化妆。好像化妆也到不了这种程度，除非用到“Phacechop”，可以整容。还好儿子不差，看到他们的合影，感觉儿子只是缺一身相衬的衣服，暗红的T恤，黑色运动短裤，这样的春天，无论冷热他都是这般搭配，简配。
怎么感觉这个漂亮小姑娘像是某人的女儿呢？也许是撞脸吧。
很遗憾，琳琳并没能改变儿子的衣着，所以她还差不少，没能让儿子超水平发挥。所以……如果小混蛋突然换上一身其它风格的衣服，那就一定是要去见二号儿媳妇儿。问题是他似乎没有运动或者半运动之外的行头，总不能穿西服吧。
他找个地方停下车给女儿发短信，大概意思是说，如果下午结束早，就想个办法带儿子去买套休闲服，上身要衬衫。
女儿很快回短信，开头是个不高兴的Emoji，看来她很容易就联想到二号儿媳妇儿的事情上。不过她还是表示同意，说会想办法完成任务。
他回短信说，费用他负责，只管买合适的。女儿的回复中就只剩一个表情符：大哭。
下一章：https://www.jianshu.com/p/070695d72d72
返回目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