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达州渠县的时候,老爹泪眼朦胧,离开十堰房县的时候,外公也是泪眼朦胧。
断不了的情18岁的冬天,与阔别17年的老爹重逢,整家子人开心的不行,虽然我很平静。那时的老爹身体还行,听说我要回去,提前很久便去集市上扛了半头猪,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菜肴,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拜访,整个待了半个月的样子,感觉自己胖了一圈。再后面回去,便是老爹身体不好,一次是中风,一次是疑似得了恶性肿瘤,好在每次都扛过来了,现在还能自己照顾自己。哥哥在北海干他的大事,我呢也在四处流浪角逐自己的梦想,不经间便回去的少了,或许一年一次,也或许几年一次,好在还有不间断的电话联系,回忆起来,最美好的时光莫过于和老爹一起去赶场,大早起来,背着竹篓,赶去集市,不停的往背篓里丢着装着,然后招来一辆摩的,轰轰隆隆的载回去。
那山那水那人那景(引用)依稀记得11岁的时光,和表弟一起,两个欢快的小孩,追随外公还算强健的步伐,一同去往那有着岁月痕迹的山间老屋,不知是泥墙还是石头墙,很是冬暖夏凉。寻来一些枯树枝,搭着心仪的小木棚,嬉闹着,玩耍着,童年时光便是这般简单纯粹的快乐。偶遇暴风雨,山涧流下的雨水瞬间把老屋浸泡,只见那鞋子在屋子里漂来漂去,像是小船,倒也蛮喜感,一夜过去,雨水便也退去,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或许在外公外婆眼里,这种自然景观早已稀疏平常,但在年幼的我来看,却是经历了一场稀奇。
这次再去,外公外婆已经不住在山间老屋了(5年前都已经不在了),而是搬下来和舅舅舅妈他们住在一起,82的年纪,身体早已今非昔比,需要人照应。外婆倒还好些,能够很清晰的辨认出她的外孙,但外公却需要指引,好在他们都还记得我,毕竟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时隔五年,搬着小凳子,坐在外公旁边,听他讲故事,也跟他聊聊自己,几时结婚啦,三十而立嘛,再不行就表弟先,然后一老一少两顽童在那呵呵的傻笑,也会一起踱步去他的小菜园(屋子旁边的一丢丢),听他讲种菜,也听他抱怨菜地越来越少,…,点点滴滴的静谧时光,很是让人享受。
蓦然回首,曾经健壮的身影渐渐佝偻,曾经娇小的我也已经长大,尽管梦想把我带向了远方,不能太久的身边驻足,但也仍想陪你们慢慢变老,哪怕匆匆一瞥,那些我爱的人。岁月如斯,感怀永存,愿一切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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