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西川

傅榆翔

成都在重庆以西，属川西平原，从来是殷实富庶之地。巴蜀曾是一家，而重庆偏东，地理构造多山峦叠嶂，丘陵起伏，江河纤绕，尤其冬季时节逝水消瘦，夏季时分又肥水爆涨。长江和嘉陵江的河床每到夏季都有一种兜不住的沉重，杆脚江水随时都会有往外铺出来的架式。

今天一大早乘动车去成都，行至内江段望见车窗外烟雾朦胧，细雨纷纷。田野里，一片片柠檬黄的油菜花已没有了在阳光下晃动的那份撩拔与养眼，却像是因为雨雾而披上了一层纱幔，别显出另一份欲说还休的飘渺和羞却。

由东向西，难免就忆起六、七年前曾策划一个成渝两地城市艺术家的年度双城展览。接手后，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命名和学术定位，之后再梳理和拉出展览体系的建构。俗话讲；名不正则言不顺。“东水西川”就这样根据两座城市的物理位置和地理人文特点引带提炼出来，旨在通过两座城市不同的山川与河流滋养出不同人文景象的现实切入，应叩“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自然滋养法则。后来，这个策展方案的名字被东改西改而为“川渝情”。我觉得这个命名之后的展览就与我作为独立策展人的理念和方向相去甚远，最好还是不了了之。

艺术必竟不是算术，是没有唯一正确标准和答案的。说来还是现在川普主持工作的美国人会耍，据说他们随性拉起了一个愚人俱乐部。一次众多“愚人”连续展开三天三夜的激烈争执又辩论；主要是探究一只鸡的属性，最终一致认可一一鸡只是一种植物！ 我震惊惨了，不过当时稳定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晕……我只能又说；我服惨了！！！

我觉得这种脑洞乱开，鸡不吃米了，只吸收阳光空气和水分就长肉成植物，绝对是太稀奇的精灵，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异想天开的集体形为艺术。

晚上从成都回到重庆，夜色四合，灯火挤出城市的窄门映照在江水里，城市在流动中涌动和梦幻，大山大水浸染出来的气场‘雀湿’不摆了。今非昔比，人文艺术的生长正茁壮起来，人文普世的推进和作为除了东水西川，还有南风北雪。

是为记。

2019.2.24. 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