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站在我面前,脸上戴着凶煞的傩面具。我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处境很不妙,整个人被横绑在一张长桌之上,全身上下除了头部全都动弹不得。我竭力把脸往上仰,想把这个神秘人看得更清楚些。
“秦小天,你犯下滔天恶行,亵君渎神,此罪不可轻饶!”
“......”
(突如其来破锣般的嗓音下了我一跳,"亵君渎神"?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病。)
“这就是异端审判局对你做出的裁决,让你千秋万岁,为教皇陛下守陵。”
“......."
(要是如我一般,刚有了些许知觉就面临这样一个滑稽的场景,或许你会比我更加不知所措。)
(对了,这台词好熟)
“你运气不错,被教皇陛下选中做半身守卫,接下来就瞧好老夫怎么整治你。”他露出了一直负在身后的手,把握着的电击器在我面前比划了一阵。
“什么都别做,这样还能好受一点,要是乱动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被烧掉的就只有下半身了。”
“我靠,你搞什么鬼。什么教皇半身守卫的,我完全不知道!”我终于忍不住了,简直是莫名其妙。有没有搞错,哪里都可以乱烧,下半身可是人立身处世的根本, 一旦被毁那就啥也别想了。
电击器啪啪啪地冒着蓝光,从这动静看来电压着实不低。那个鬼面人完全不理会我声嘶力竭的叫喊,熟练地将我右边脚踝的镣铐除下,甫得自由的我想狠狠踢他一脚,但双腿却麻麻地使不上劲。他的眼神似乎越发狰狞了,电击器的啪啪声频率也明显加了一倍。只听“嗤”的一下,我瞬间泪奔而出.....等等,好像只是膝盖遭创,还好还好。
这个“还好”的定论显然是下得太早了,只要和我异地相处,你马上就能体会到孙膑的痛苦。孙膑的膑骨被生生剜出,而我现在的境遇虽然不至于这么惨,但也好不到那里去。那个电击器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东西,我的麻痹及疼痛感只限于被电击的一块区域,让你生不如死却不至于晕厥,堵死了失去知觉的解脱之道。所谓“教廷”的刑罚果然阴毒。
膝盖在滋滋声中已经被电黑了,飘出了一股焦味。我却连破口大骂也做不到,只能紧咬牙关,任全身上下冒出一粒粒汗珠,竭力忍住这种痛苦。整条右腿向放进了火炉一样,我大概明白鬼面人说“烧掉”的原因了。
我无力地垂下头,眼神扫过天窗外面的云朵。这应该不是一个专门的刑房,否则绝不会有这么好的采光。鬼面人身材魁梧,我猜想他一定是满脸横肉的样子。电击 器、教皇、渎神、守陵.....这一系列东西都太吊诡了,但之前的事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努力回想,但脑中乱成一团,膝盖处传来的灼烧感也阻止我进一步的思考。
终于,右腿的电击结束了,但灼热感却似乎变得更加强烈。趁着电击器离体,我赶紧把脑袋抬起来,镣铐因为我的动作而互相撞击,叮叮作响。鬼面人看了我一眼, 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正是我要的效果。于是我用上最大的力气把头向后砸去,只听“咚”地一声爆响,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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