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曲桥上聊家常
上海的豫园景区里有一座九曲桥，杨晓兰和张曼丽来到了这座桥上。
倚靠在九曲桥的护栏上，杨晓兰对张曼丽说：
“陈文海经常来这座桥上。”
“他来这里是为了放松心情，他最近心情郁闷。”张曼丽眨巴着眼睛说道。
“都是林雪给闹的！”杨晓兰紧锁双眉，“林雪经常在陈文海面前阴阳怪气的，我怀疑她是故意的！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她是一个干部子弟，要求高，在择偶问题上是高不成低不就。很多人想巴结她，介绍人和求偶者踏破了她家的门槛。面对众多个求偶者，她挑花了眼。”张曼丽嘿嘿一笑，“她竟然自称已经相亲相了一百多次，好像还很自豪呢！”
“她还鼓动陈文海也去相亲，她对陈文海说：‘不要嫌麻烦，多相几次亲，总有一个会让你满意的，哪有相一次亲就成功的？’”杨晓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就是不怀好意！”接着又说道：“陈文海又不是没有去相过亲，他已经厌烦了这种求偶方式！他是一个高尚的人，向来主张婚姻要以爱情为基础，要不是老娘逼迫，他根本不会去相亲！他对妹妹说：相亲这种求偶方式太庸俗了，往往是看外貌、讲条件，跟商品交易没有什么两样！”
“其实，林雪根本不能算是陈文海的朋友！”张曼丽接着说道：“我敢断言：他们俩总有一天会彻底闹翻！林雪是一个极端自私的姑娘，只要陈文海触犯了她的利益，她一定会反目成仇，跟陈文海大闹一场！”
“大闹一场倒未必。”杨晓兰神色凝重地说道：“林雪是一个极要面子的姑娘，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她也许会默默地跟陈文海分手！她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她也有对立面！”
“不仅如此！”张曼丽分析道：“更何况林雪还是一个优秀共产党员，一个领导干部的子弟，她不会因小失大，不会做出有损自己和父亲形象的事情，她要戴上一副假面具，为领导做出一副善于团结党外人士的样子！”
“这就是她的精明之处！”杨晓兰用鄙夷不屑的口气说道：“她明明不信仰马克思主义，从来都不读马克思主义著作，却偏要掩人耳目，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去欺世盗名！陈文海早就看穿了她的阴暗心理！”
在家里看了一会电视，周清河觉得很无聊，便来到了方安安的家里。
“怎么样？想不想跟我一起到福佑路上在兜兜风？”
“那是外地游客喜欢光顾的地方，我们俩是老上海了，干嘛要去那个地方凑热闹？”
“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就在我家里商量呗！”
“出去散散心不好吗？”周清河紧锁双眉，“我最近心情欠佳，想找一个女人跟我一起出去散散步！你是我的最佳人选！”
他们俩来到了福佑路上。
这里是豫园景区的一条商业街，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商品琳琅满目，吸引外地游客不时驻足选购商品。到了晚上，这里灯火辉煌，别有一番情趣。
“那天晚上，陈文海跟王芳、刘娟在迪士尼小镇上聊得好开心！”周清河对方安安说。
“是吗？”方安安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地嚷道：“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他们几个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
“你小点声！”周清河清醒道：“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她们俩怎么那么贱啊？跟陈文海这样的小瘪三有什么好聊的！大晚上的，在那么繁华的地方，两个小姑娘跟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影响有多坏！王芳和刘娟怎么那么不要脸啊！”方安安唾沫星四溅地嚷道。
“你怎么连王芳和刘娟都骂上了？”周清河皱着眉头说道：“她们俩不都是你的好姐妹吗？你们之间还有没有一点姐妹情分？”
“谈什么姐妹情分？”方安安余怒未消，“我跟她们俩是面和心不合！她们俩跟陈文海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呢！”
“如果你再长得漂亮一点就好了！”
“什么意思？”
“如果你长得漂亮一点，就可以去色诱他！”
“我虽然相貌平平，可是我有魅力呀！”
“所以很多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那是由于他们需要我！”方安安恬不知耻地说道：“他们需要我的温存和体贴！只要我一使媚眼，他们就一个个地腿软，连路都不会走了！我要价再高，他们也心甘情愿地跟我上床！”接着又愤愤不平地嚷道：“这帮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色胆包天！陈文海也属于这类男人！他利用一切机会去泡妞！有的家长之所以不愿意让陈文海教书，就是由于担心自己女儿的肚子会被他睡大！”
“嘿嘿！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呀？”
“老娘就是什么都敢说！”方安安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又不犯法！言论自由嘛！”接着又说道：“那两个小娼妇在迪士尼小镇上跟陈文海腻腻歪歪的，我就很看不惯！难道他们不懂得男女有别这个道理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听方安安这么说，周清河忍不住笑了起来，“改革开放都快40年了，你的观念怎么还这么陈旧啊？”
“再改革开放，男女之间也得有个界限吧！”
“什么界限啊？我们俩不也是一男一女吗？不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个繁华的地方一起聊天吗？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使我想起了一个成语！”
“你不就是想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原来你也知道这个成语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虽然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可是这个成语我还是知道的！大家不是经常用这个成语吗？其实，我也不是一概反对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男女之间说说话也算不了什么，我反感的是陈文海的那套做法！他总是喜欢往姑娘堆里钻！他一看到长得漂亮的女孩，就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不放！他就是一条色狼！他在学校里待了几十年，祸害了多少小姑娘！年轻的时候，他不知道谈了多少女朋友！他是谈一个甩一个！影响很坏呀！”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周清河嘿嘿一笑。
“王志远告诉我的呗！”方安安哈哈大笑，“他是我的铁哥们！他什么话都跟我说！”接着又情绪激昂地嚷道：“哪天让我逮到了机会，我一定会把陈文海这条色狼摆平！我总有一天会把他摆平的！”
“你怎么连色狼这个词都用上了？陈文海是色狼吗？”过了一会，周清河又接着说道：“我想带你到九曲桥上去走一走。”
他们俩来到了九曲桥上。
九曲桥紧挨着豫园，游客一出豫园的大门，就可以来到九曲桥上观赏风景。这里经常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来到九曲桥上后，他们俩跟杨晓兰、张曼丽不期而遇。
“你们俩好有闲情雅致呀！”瞟了一眼方安安，杨晓兰又接着问周清河：“你见到陈文海了吗？方安安会不会去找他呀？”
“这我怎么会知道啊？”周清河笑着指了指方安安，“你应该去问她呀！”
“我才懒得去问她呢！”对周清河说完这句话，杨晓兰又转身对张曼丽说：“我们俩去茶楼上喝茶吧？”
杨晓兰和张曼丽离开后，周清河和方安安接着聊天。
“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周清河对方安安说：“这个想法已经在我心里酝酿了很久！如果你能按照我的这个想法去做，我的那位老朋友一定会很满意！”
“这里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吧？”方安安环顾了一下四周，“要不，我们俩去古城公园吧？那里人相对少一点。”
“也行。”
他们俩又来到了古城公园。
进了古城公园后，他们俩沿着林荫道边走边说。
“你的那位老朋友就是王志远吧？”方安安接过刚才周清河的话头，“其实，我也很想帮你们出出那口恶气！陈文海这个小瘪三太嚣张了！我特别想扫扫他的威风！你痛痛快快地说，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让你去接近陈文海！”周清河皱了一下眉头，“我知道，让你去完成这项任务是需要冒风险的，你也未必愿意按照我的那个想法去做！”
“什么风险啊？该不会让我去杀人放火吧？”
“那倒不至于！”周清河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你是知道的，现在‘扫黄打非’抓得很紧，弄不好，会把你们俩搭进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安安直视着周清河。
“我是想让你……”周清河苦笑了一下，“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跟陈文海上床啊？”
“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不可能！”方安安忍不住提高了嗓门，“这绝不可能！”
“你先别激动！”周清河安抚了一下方安安的情绪，然后接着说道：“如果现在的上海滩还是过去的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你就是一朵交际花，甚至有可能成为上海滩上的一个名妓！”
“这倒是有可能的呀！”方安安转换话锋：“我虽然是从农村来的，可是我不像有的农村姑娘那么贱，主动上门去伺候那帮臭男人！”
“你不要这么心高气傲！”周清河瞟了一眼方安安，“你不是特别恨陈文海吗？那你就应该拿出你的魄力！主动上门又怎么啦？只要有钱赚就行了！”
“其实，我并不想当妓女！我想当良家妇女，我想当普普通通的劳动妇女！”方安安苦笑了一下，“你们并不了解我！”
“你就帮我们一个忙呗！”周清河嘿嘿一笑，“朱振华向来对你不薄，我对你也是有情有义的！”
“陈文海未必会愿意接纳我！我听说，陈文海向来就厌恶卖淫和嫖娼！如果我主动上门去要跟他睡觉，他一定会辱骂我！”
“你别着急啊！”周清河接着说道：“陈文海这次来上海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找到他的堂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一定会长时间地滞留在上海！我们正好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如果我们通过上海的阿姨们告诉陈文海：你方安安认识陈雅琴，并且知道陈雅琴住在什么地方，陈文海一定会接纳你！他才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妓女呢！”
“我就是怕这件事被我搞砸了！”方安安忧心忡忡地问道：“如果陈文海明白了我的真实意图，会不会特别恨我？”
“你想那么多干嘛？”周清河思索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陈文海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我们一定要周密地部署这次行动，甚至要做好失败的思想准备！”周清河苦笑了一下，“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们容你考虑一段时间！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好吗！”
“我会考虑的！”方安安伸了一下懒腰，“我都困死了，我们俩还是就此打住吧？”
“我拜托你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放心好啦！”方安安嘻嘻一笑：“我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离开方安安和周清河以后，杨晓兰和张曼丽来到了古城公园。
她们俩边喝着饮料边闲聊起来。
在闲聊的过程中，杨晓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便忧心忡忡地对张曼丽说：
“我好像看到朱振华也来上海了，他一定是来搞破坏的！他一向对陈文海存有芥蒂，只要有机可乘，他就一定会兴风作浪！陈文海来上海他是知道的，他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想循着味道捕捉到他想要的猎物！陈文海就是他所想要的猎物！他城府很深，又善于笼络人，如果陈文海稍有疏忽，就极有可能掉进他所设置好的陷阱！”
“你分析得有道理！”张曼丽哀叹了一声，“陈文海怎么这么倒霉啊？他好不容易从狼窝里逃了出来，如今又将要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我们赶快行动起来吧！”杨晓兰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我们这些上海小姑娘应该跟陈文海联起手来进行战斗，直到把他们战胜为止！”
“谈何容易啊！”张曼丽不无忧虑地说道：“他们一个个地阴险狡诈，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为了他们的私利，他们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陈文海虽然社会经验很丰富，可是也经不起他们的反复折腾啊！况且他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哪有时间和精力去跟他们泡蘑菇？我们这些上海小姑娘涉世不深，更不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最需要的是沉着冷静！”杨晓兰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我们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再狡猾的狐狸也休想把我们怎么样！陈文海不是经常这样教育我们的吗？难道你都忘了吗？”
“没有啊！”张曼丽咧嘴一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又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教训！”
“别灰心！”杨晓兰鼓励道：“人是会慢慢成熟起来的，以前我们都不够成熟，往往心太急，犯急躁冒进的错误。只要我们善于汲取教训，一定会越来越成熟。”
正说到这里，王芳和刘娟也来到了古城公园。
“我们是一个战斗的集体，只要我们紧密团结，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一定会无往而不胜！”王芳对大家说。
“也许坏事会变成好事！”刘娟对她说：“陈文海未必一定会输给他们，只要他控制住局势，尽量缩小负面影响，最终他极有可能会反败为胜！”
“借你的吉言！”杨晓兰哈哈大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会为陈文海举办庆功会！”
2023年10月2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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