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婆的葬礼在家热闹了几天,送完葬让她入土为安后,我们总算完成一件大事。
当众亲朋都各自散了回家后,剩下的工作就是算账。
管事的内当家人将账本拿出来,支出与收入记录得清楚明白。头天晚上已经将购买的蔬菜肉食和水果干盆日常用品的开支支出去了。
剩下的是给那些做法事道场的和尚道士结算工资,租的灵棚,冷风机,电子花圈,桌凳,电子气銿,麻将机等都是得等葬礼结束才能结算费用。
每一笔都不是小数目。整个葬礼花销约七万元左右。家婆去世当晚,我家就提前拿了一万现金给当家人,会客那天,承蒙众亲戚朋友大力支援,收四万多礼金,还差一万的缺口,老公又拿一万给当家人。
在与和尚道士结账时,是为首的那个村里人与当家的现金结账。
因和尚道士是两拔人马组拢来的,一组是我们这边的亲戚四人,另两人是村里那犟脾气的人与他的一个同伴。当初开始办事时就怕有分歧,好在他们双方各自克制,葬礼算圆满完成。
当家人与这长得也像头驴一样五大三粗的村里人算他们六个人的工资时,一再叮嘱他好聚好散,别闹矛盾。
他一边嚼着槟榔一边频频点头,我们这些出钱人心里稍稍松口气。
老公三兄弟算账我不打算参与,三七三十一平均分,我适当多出点没意见。
我也收拾我的东西准备坐别人的顺风车回自己的小家。
家婆去世后,老家这个小山村我恐怕难得回一次了。不是土生士长的地方,对它没有感情。公公婆婆分给我们的两间破瓦房四面漏雨。葬礼那天下大雨时,看着雨水洗刷着黄泥巴制成的土砖墙壁往下淌,我还担心它会倒塌压伤人。
我也不准备在这个小山村建房居住,以后就在集镇定居好了,购物什么的比老家方便多了。而且我也无法融入这里复杂的人际关系。
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收拾衣服,忽然听到有人喊我。
一看是做和尚道士的亲戚,他气愤地说他们这边四个人与犟驴结账时,被老公村里那头犟驴暗算了。
他们的工资倒是没算错,被暗算的是过奈何桥与拜寿的几千块钱,没有他们的份。
六个人干活,出力多的是他们,讨要的红包却没他们的份,这是摆明了欺负人啊。
我赶紧将情况告诉老公及当家人,这事情办完了再起争执,说出去惹人笑话,村里许多人正眼巴巴等着呢。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他们巴不得老公三兄弟分账起争执。如果平平静静的结束,他们内心太失望了。
当家人在村里说话有份量,自然得由他摆平这事了。
他听说情况后忙打电话给村里那头犟驴,人家结完几个人的工资后早已不见踪影,打电话半天才接通,说自己巳经搭车出门了。
这边四个人一听,气愤不已,说自己干了大半辈子这行当,被一个毛头小子暗算,难道还在阴沟里翻船了。
他们嚷着要打电话报jing说有人卷款跑路。
这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我们与当家人都不希望事情闹大,劝他们息事宁人,老公决定自掏腰包补齐他们。
他们却执意不收,说不争馒头争口气,这账不算清楚弄明白,与他没完,甚至要跑到犟驴家里去理论一番。
我们怀疑犟驴并未出门而是躲在家里睡觉,怕双方起冲突动起手来不好收场。毕竟都是乡里乡亲与亲戚之间,今天不见明天也许会遇见。
当家人气得不行,他掏出手机,不知拨给谁,与人理论了很久。最终他掏出几百元给了遭了暗算的几个亲戚,说犟驴答应该分的钱微信转账给他。
这场闹剧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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