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无可遏制的怀旧。
八月初回到杭州,一片狼藉,连居所带心情。
宿舍里,被子发霉了,洗衣机连不上网了,方便面被松鼠偷吃了,一地的碎渣渣还有几根骚气的松鼠毛。
好不容易收拾完,松下一口气——觉得这个地方,因为熟悉的人和朋友来过,变得没有那么陌生,仿佛是我们的共同痕迹使它不再那么冷清。
想起前几天连夜的火车飞机的奔波,从云南到山东。还有第二天早晨七点到杭州的高铁,然而,睡个囫囵觉的小梦想,被5.5级的平原地震击碎——半夜被楼晃醒逃到楼下的车里,抱着一瓶水,和蚊子斗争到天明。同样是因为地震,高铁延误了四个小时。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努力在人满为患的候车厅寻找可以打瞌睡的地方。
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高铁上半睡半醒,听会歌睡会觉,看会肖复兴新出的散文。不过肖老对艺术和音乐赏析描写的细致真令我佩服,可能与肖老本人会画画有关系。他为很多首歌分别写了散文,去记录和描述听到它的感觉与联想,如脍炙人口的《斯卡保罗集市》、朴树的《清白之年》和赵雷的《成都》。这让我想到了白落梅老师,也写过如《半山听雨》《彩云之南》的歌曲散文,其中大量通感的手法让人如痴如醉,一同跌落在笔下的音乐空间里,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而肖老的文字则更为理性,甚至对照着鲍勃迪伦分析了我国民谣衰落不前的原因。但主观性过强,感情浓烈,立场分明,只一味赞扬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描述的农村人情社会的热情温馨,忽略了看似冷漠的城市文化背后的公平、理性与更多可能。
扔开发霉的被褥,在床垫上睡到第二天八点多,出去修电脑。杭州是真热,走在沥青路上像蒸笼,太阳躲在乌云后,紫外线却强度不减,在高气压的闷热里辐射着能量。三十多度的中午,在杭州跑了三间店才找到能修我的症状的店主,位置也极其偏僻难找,甚至找到了其他来寻这家电脑店的投石问路的其他人,都没有找到那家店。
几经周折在原地打转后,终于找到了上21层的电梯。本以为在保修期内修个摄像头不用花钱,结果检查发现电脑进水需要换主板,花了小两千——这次,我是真的没钱了。上学期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万,被新手机、旅行和意外侵蚀地分文不剩。看来,九月又要白手起家,从头再来了。
很奇怪,明明不饿,却疯狂地买酸奶、米线——那是前两天在云南旅游时吃过的。仿佛是饮食是对逝去假期的挽留,是对现实的逃避,是对委屈、愤怒和恐惧的排解。看到鲜花饼和牛肉小贝更是十分欣喜。可是吃完后,小腹圆滚滚地凸起,走起路来也觉得沉重——那哪是食物啊,分明是一背的压力,一肚没被善待的情绪。
用手机查了查苏珊米勒占星师发的星座八月运势,果然很水逆,上面写到到九月中旬才会有改善。正值钱包紧张,倒也撑不起山珍海味与风花雪月,或许是乖乖在学校吃食堂、做科研的八月了,或许是碰壁、孤独的八月,所以更要好好爱自己。
以陈瑾老师的一段话作结:“甭管你有家还是有孩子,一个人一辈子,始终是和自己相处,人始终都是孤独的。自由是什么?自由就是你孤独的站立,不依赖,不惧怕。我不怕失去什么,我觉得失去和得到是同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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