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耳机里那些音乐,她一直发呆到早晨,其实这不难,凌晨三四点陆洋帮她把严彭扶回了家,只过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熬夜和流泪造成的眼睛微红,还有些黑眼圈,她洗漱下,用粉底液遮盖黑眼圈,从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脸。
二十多岁的年纪,她也算是个漂亮女孩,看着身边同龄的女孩,有的出了国,有的国内创业,有的谈了几场恋爱忙着品味生活,只有她早早地结婚,开始柴米油盐的黄脸婆生活。
好在她还没到彻彻底底到黄脸婆那个程度。
卧室里从醉酒后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七点多时,温圆圆给乐乐和小文发微信,她们三人有一个闺蜜微信群。
她说她想了一晚上,想通了,想离婚,可是不知道怎么给父母那边解释。
不过几分钟,乐乐回复了,“你不是害怕父母问责,是舍不得吧?”
“主要还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父母嘛,当初是我闹着一毕业就结婚。”
乐乐发个鄙视的表情给她,又批评她,“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就是不甘心,你在他身上花费了大学的五年青春,毕业以后又没有什么蜜月旅行,仓促结婚多少年,如果直接离婚了,你的履历除了婚史,什么也没留下。”
她有些恼怒,“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忍着任由他出轨吗?他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你呀,一直以来就是太温柔了,现在社会可不提倡女子三从四德了,是你自己给了他偷腥的机会。”乐乐心疼道,“你得改变以往的性格态度,不要再围着他转。”
小文插话进来,“对,你要变好,让他后悔做这些道德败坏的事。”
“什么呀,后不后悔是严彭的事,之所以要变好,是让圆圆将来某一天离开这个男人以后,有足够能力活得更有质量,更开心,以后有资本遇到比严彭更好的男人。”乐乐纠正她。
严彭在卧室咳嗽,她习惯性起身倒一杯水,走到桌前,又犹豫了。
她拿起杯子又坐回到沙发。
“圆圆,从今天起,你做自己就好。还有什么事情头疼的,你就来问我,我尽量帮你。”乐乐仗义直言。
她回个“好”字,放下手机。
严彭又过了一个小时才起来,看到裹一条毛巾被的她,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圆圆一下子没有忍住,哭出声来,“你把我当什么,空气吗?”
严彭愣了几秒,倒杯水坐到她身边,叹气道,“我知道我有错,是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
“她到底是谁?哪怕你想离婚,也要给我个说法啊,你要我怎么给我父母那边解释?说你出轨了吗?”
严彭皱皱眉头,这么久了,他也相当矛盾。
“她到底是谁?”圆圆情绪有些激动。
“不该说出轨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思然她要回国了,我们…”
温圆圆冷笑,“呵,思然?果然是应了乐乐的话,老友堆里出轨。”
严彭盯着她看,许久保证道,“我知道怎么处理,我今天跟她把话说清楚,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行吗?”
圆圆不理会他,起身去衣帽间。
微信里有乐乐和小文的关切,叫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群里报备。
她摇摇头,乐乐这人,太了解她。她爱了严彭这么多年,是她的一整个青春,她为了他放弃了南大升博的机会,如今又怎么能干净利落地,说了离婚转身就走?
她挑出要换的衣服,是去年冬天买的长裙,外面搭一件长毛呢衣,鞋子就穿乐乐送她那双精致的反毛皮小高跟鞋。
化好妆后,打量一下镜中的自己,她决定出门了。严彭进来洗漱,问她要去哪里,是否要他接送。
她摇摇头拒绝。
今天在王府井买了不少东西,刷的卡是她自己上班攒的工资,严彭的工资卡虽然在她这里,但她是从未刷严彭卡买什么衣服包包的,她觉得自己有工资,有经济能力,就没必要给严彭添负担。
Zara的店员称赞她,“您的身材真好,好多裙子给别人试穿都说撑不起来,在您身上刚刚好,特显身材。”
她拍照片发群里,被乐乐无情嘲讽,“感情受挫就要报复性消费吗,这颜色太亮了,反而不适合你的性格,买回家不超过三天你就要后悔。”
面对店员的热情,她笑笑,换了一件其他颜色。
乐乐经过思想斗争后,放弃了周日好好享受私人生活的乐趣,跑出来陪她逛街。
楼下的甜筒冰激凌味道不错,乐乐一边吃一边笑她,“怎么严夫人难得开开心心逛街一次,还愁眉苦脸?”
圆圆嗔怪她,“还不是你?买一件衣服,店员说好看的,你偏说颜色不行,店员说衬我身段的,你又说显得酸气。”
“是你长时间窝在家里,眼光变质了,还相信人家为了促销哄你的话。”乐乐一针见血。
直逛到晚上八点钟,她们来夜店,乐乐说这里最容易放松心情。尤其倘若彻夜不归。
的确,只几杯香槟,混杂着吵闹的电音,圆圆有些飘飘然。
严彭打开许多电话,圆圆没有接到,夜店里太吵了。
许是她穿得保守,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又一直坐着,没有一点躁动的意思,吸引了不少异性的关注。
隔壁卡座的男人捏两支“拿破仑”,邀请她们一起碰杯,圆圆抬头看那人,不大的年纪,长得俊朗。
那人问她俩要微信,被乐乐拒绝。
乐乐趴在她耳边,“夜店里的男人联系不得,我带你来是让你调剂心情,可不要刻意喝醉了。”
夜里十二点十分,严彭恼火,短信发到了乐乐那边,问她,圆圆是不是跟她一起。
乐乐把短信拿给圆圆看,笑道,“瞧,你才为自己活了一天,他就坐不住了。”
“回家吧,这个点了,我也该回去了。”圆圆摇头。
“什么?”乐乐听不清她的话,但已经隐约猜到她的意思,“他打电话你就立刻回去,在他看来反而是报复,好像你一直等他电话,等他着急一样,你就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当作没看到他的来电。”
“他会怎么看我?”圆圆懊恼。
“哎呦,这乖老婆,他出轨在先,你没有看扁他已经是仁慈了,你来夜店放松心情,反而是不堪的事情了吗?”
圆圆无奈道,“或许他是真的回心转意呢,他今天跟我保证,和那女人断绝来往。”
“你有搞清他们之间联系多久了吗,还有那女人的年龄身份。”
“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女孩,不过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那女孩大学时出国了,他们断了联系。”圆圆自我安慰道。
“青梅竹马吧”乐乐说。
“算是吧,但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呢。”
乐乐气得骂她,“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跟你说断了联系,那怎么一联系,就情情爱爱的?”
严彭发来信息,圆圆点开来看,内容朴实直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你和谁在一起?要不要我去接你?
“算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你丈夫问责我。”乐乐叫来人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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