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之前的记忆基本已是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都是始于上学以后。
1991年,我踏入了小学校门。一年级的老师到底是谁我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在我上小学的几年时间里,我们换过好几个老师。我们那会儿除了校长是正式老师之外,其他老师都是临时雇的。
学校在我们村的东头,共有四个年级,一个年级一个班,我们班有24个学生。那时候,早上在家吃完早饭,我就会一路小跑奔向学校。学校离我家也就不到500米,但是不在我们队。(我们一个村共有四个生产队,从东往西数依次是四队、一队、三队、二队)我们家属于一队。我胆子一直很小,特别害怕四队的孩子截住我打我,所以我总是很早去学校。
我们的学校只有五间大平房,我模模糊糊记得还有一间厢房,是老师吃饭、住宿还有印卷子的地方。
五间大平房,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其他四间都是教室。从东往西依次是一到四年级。
我那个时候特别羡慕敲钟的学生。因为他可以第一个跑出教室。
我有好几次也想偷偷地敲一下学校的报时钟,可又怕挨老师打,所以一直没有如愿。
二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一个老师,他正好是我哥初中的同学。他高中毕业后就到我们这里做代课老师了。由于他跟我哥这层关系,所以对我特别照顾。我也特别喜欢他。
那会儿,放学后我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去玩,就会去村南的一个大土坑去玩。这里之所以能成为大土坑,就是因为村里谁家盖房子,打地基都到这里取土形成的。
我们的老师在放学后,也会赶着牛车去那里拉土。我就会和一帮小朋友跟着一块儿去。在那里捉迷藏,打闹,给老师推车什么的。
一天下午,我在和别人打闹的时候跌倒了,腿上的筋拉了一下,走路一瘸一拐的。因为这事儿,我爸再也不让我去那里玩了。
由于得到了老师的重视,所以我学习起来也特别起劲。在二年级升三年级的时候,我的数学得了100分,语文得了99分。这也是我学生生涯唯一一次数学满分。
刚到三年级,我们老师辞职了。为此,我难过了很长时间。
我们上学的时候喜欢过夏天,也喜欢过冬天。因为夏天,只要一下大雨我们就放假。因为我们的教室漏雨,雨大的时候屋顶还会掉泥。学校的老师怕出事儿,所以我们一下雨就放假。冬天的时候,教室里要生火,所以每个教室都会有一个炉子。那个时候我还是生火小组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火好像每天都要生似得。别人上早自习的时候,我们几个就在生火。生火的时候故意把烟弄的特别大,这样就可以把别的同学给熏出去。每一次看着教室烟雾缭绕的样子,自己就特有成就感。烟越大,成就感越大。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我还会自告奋勇地去外面捡煤渣。
后来,学校的房子成了危房。我们的学校就搬到了村里的油坊那里。油坊早已荒废多年,正好有五间破旧房子可以利用。
自此以后我们这一届学生就再也没有搬回原来的学校。因为学校危房改造了两年时间,等新学校盖好的时候,我们已经去别的地方上学了。
在我的记忆里,童年的一年四季都特别的好玩。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背着粪篓去麦地里打草。这个活肯定不是自己愿意干的,而是家长安排的。打草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可以跟小伙伴在麦田里追逐打闹,还可以在地里打滚,翻跟头。村东头有一条大沟,那里地势低洼,是邻村种水稻的地方。大路两旁都是一米来粗的柳树。春天的时候,这里的柳树先发芽,从远处看去一片翠绿,可美了。我们这帮小家伙,也愿意在这些柳树上登高爬低。我们可以把柳枝折下来,用柳枝的皮做成能吹响的笛子。
初夏的时候,我们村南有沿着水渠形成的特别长的杨树趟。好多人都会带着镰刀,把杨树枝给砍下来,拿回去喂牛喂羊。
夏天的时候,同学们都流行带水。每个同学手里都会拿着一个水瓶子。我那个时候就带着一个啤酒瓶子,里面装上温水,再塞一把花生豆,放点糖精,就变成了我的饮料。大家带的水大同小异,不过我还是羡慕他们有好看的瓶子。大家每天都带,乐此不疲。带水慢慢变成了大家攀比的舞台,不过我总是败下阵来,只有羡慕的份儿。
秋天的时候,我们喜欢去村东头的水沟里抓鱼。那个时候,那条水沟会变成孩子们玩耍的天堂。大家也都比较默契,各占一段。你抓你的我抓我的。不时会有惊呼声升起,不用想肯定是有人抓住大鱼了。
冬天的时候,我们会跑到村东头那里去滑冰。因为村东头有一条特别长的下坡路,还有很多稻田。到了冬天就会变成我们的滑冰场。我记得比我们大两届的有一个哥们,他滑冰特别厉害。不仅滑的快,而且滑的远,还能变换各种姿势。我这种笨人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滑滑,即使这样也倒过很多跟头,脸还被划破过。
总之,童年的一年四季都是忙碌的。帮助大人锄地、施肥、收秋、种麦,还有最不愿意干的活就是放牛。
那个时候,凡是大人交代的活都不是自己愿意干的活,凡是大人反对的事情都是自己愿意干的事情。
永远站在父母的对立面,总想让他们不管自己。渴望着快些长大,好能逃出家长的管控。
一晃自己长大了,却又开始怀念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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