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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凌晨两三点钟的青竹坐在工作室的监控室里,头脑清晰,思绪也不凌乱。身旁桌子上放着正在充着电的对讲机和记录本,面前正前方的墙壁上两台监控电视向她直播着工作现场的“风吹草动”。
南方的天气一直让人捉摸不透。前几日还零上十几度的气温,然而就在隔天下过雨之后气温骤降。尽管开着热空调,可凌晨还是觉得冷气由铁皮门缝慢慢袭来。
这真是一个清冷又清心的时光。
监控室外面的铁水车一会儿像排阵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又像快断了油的小煤油灯,半天才出现一个,稀稀拉拉没有多大光亮。
她无意中好像看到有雪花闪现在监控视频里。
“是铁屑吧?不对!铁屑是银光闪闪的,不但细碎落地也快。倒像是雪?”
青竹再仔细端详,一片一片地从上面慢慢飘落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地面已经现出薄薄的一层。
“真是雪啊!”她在内心惊叹着!”
久违了,差不多有快20年没有见过从南方天空落下这样大片的雪花了。
这一刻又开始想念北方,想念那些个曾不受青竹待见,多得数不清的寒冷又内心隐隐作痛的下雪时光。
南方的雪是站不住的,清晨当她推开铁皮门想再一睹雪的芳容,发现它们都已经化成了水把地面浸得精湿精湿的。
青竹站在被雪水浸湿的地面,呼吸着南方冬日清新的空气,眼睛透过前面工厂的高楼和比高楼更高的烟囱,望向遥远的天际。她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和她的三个妹妹走在北方那个离家不远的雪路上。她们进了铁路苗圃的大门,径直走到了大院子尽头那两棵大松树旁。姐妹们对松树转着圈,上下打量着它们。
“呀!好大的松树呀!”小妹文竹稚嫩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旁的三个姐姐说的。
“这两棵树可真粗呀,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二姐翠竹转头问姐姐。
“我觉得它们呀,”大姐青竹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我觉得它俩应该跟咱们爷爷奶奶的年季差不多吧!”
“它们长得真是太美了!”三妹春竹又补充了一句。然后小妹接着说:“姐姐,我想蹲在树的丫杈上,你帮我拍一张呗!”
“好的,你上去吧。”
大姐青竹话音刚落,二姐翠竹嘲笑文竹说:“你蹲在树上,你是猴子吗?”
“你别管我,我喜欢!”文竹笑嘻嘻回答。
“把下巴抬起一点儿,往树梢看……我要抱着大树照。我要站在两树之间照。我要捏着树叶照。”姐妹们叽叽喳喳的,真像快乐小分队。
“春竹,来,我们站在前面那个月亮门里一起照一张合影!”随着青竹按下相机的按钮,就留下了那张珍贵的相片。也是胶卷的最后一张。
转过神来的青竹回到工作室默默拿起手机,看到微信的姐妹群里已经发来了几张南方下雪的照片。
翠竹拍的是自家飘雪的汽车盖,文竹拍的是门前挂着雪的松树。
青竹想了想,发了那张多年前月亮门下的姐妹合影。
看着照片上笑得甜美的春竹,姐姐青竹在心里努力勾划着她如今该有的相貌,可怎么也想像不出来。
“唉!她现在一定是在一个美丽的地方,荣美且快乐地生活着呢!”
盼望着,盼望着,相信总有相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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