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明年!”
眼泪狂奔,一把扑在了父亲的肩膀上,紧紧的抱住了他,嚎啕大哭。两个父亲彼此深深的拥抱,“爸爸,我想你”!我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已经完全是一个泪人,一个如此真实的梦,如此梦的真实。
父亲与OH卡七十二岁的父亲,四十四岁的儿子,我们的彼此生命中能有几个明年?!
暑假回了一趟甘肃临夏,原本邀请父母出游,去贵阳和孙子儿媳妇一起去旅行,其实大半年提前做了计划,孩子一放假先让妻子和孩子去贵阳等待,我回甘肃老家去接父母出门。只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成行,在老家陪伴父母住了一些日子。当时觉得既然老人不愿意出门,在家陪伴他们一些日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当时也心有不悦,毕竟也是修行人,这多年的修炼,快速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绪。但根本没有意识到在自己内心里隐藏了如此巨大的郁结,让我在梦里哭醒。
我和父亲,两个典型北方的男人,作为儿子的我长期生活在上海,当然上海马上将成为我生命中的第一故乡。我的父亲,长期生活在甘肃临夏市的小农村,但事实上我的父亲是一个化工厂退休的工人,在退休之前我父亲一直生活在甘肃永靖的企业里,父亲和母亲其实一直是两地分居,打小我的记忆里,父亲都是每年春节和农忙的季节回家,帮助家里干农活,看望妻子,照顾孩子,大部分时间,我们一家人都是我母亲一个人在照顾三个孩子,父亲一个人在工厂过着单身的生活。其实父亲和我们兄妹三人,在童年时期相处的时间也还是非常非常少,在那个时代,父亲为了这个家,做出的这个选择,现在看来,父亲和母亲都牺牲的太多。后来父亲退休了,回到了甘肃临夏,而我却生活在上海,很多年也是一年就回去两三次,回家看望父母,偶尔他们也会来上海,小住一些时间。但也是掐着指头可以数的日子。比起童年,社会在进步,物质上改善了很多,但是真正家人相处的日子,感觉依然在三十年前,很多的时候经济的发展,并没有解决精神的成长,甚至还有可能到倒退。
父亲、母亲有时候,我突然在想,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生活水平是大大的提高了,但是人们的情感和精神世界,貌似并没有因为物质的改变而又多大的提升,尤其是当下太多的孩子宁愿和手机交流,也漠视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亲人间的陪伴,尤其是高质量的陪伴,又何尝不是那么的稀缺和珍贵。
父亲、母亲每一年不管时间多少,父子俩总是在一起生活一段日子。但是北方出生的男人,似乎情感都比较粗糙,我对于父亲,只是物质上关心一下,看看又什么需要填补,或者关注他的身体,不断在下降的听力,白内障的眼睛,走的越来越慢的步伐,其实父亲内心里面需要什么,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走进过父亲的内心世界。当然有时候也会问父亲“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但总感觉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很长的时间,只是一起用餐,一起散步,但是两个男人只有简单的语言交流,至少父亲的内心世界,好像永远的被封存,他也从不说起,我也从未走进。太多的时候,只是彼此默默的看着对方,我经常看着他那沟壑纵横的脸,摸着拿饱经沧桑的手,面对着父亲,但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父亲、母亲、Me如今,作为一个十二岁女孩的父亲,每天都陪伴在女儿身边,和女儿一起读书,一起聊天,一起去运动,去旅行,去徒步,一起晚餐,一起……,每天和女儿有太多的互动和分享。做孩子一生的玩具,活着的,不断成长和变化的玩具,陪你到老。一个父亲的诺言。
父亲、母亲、女儿对于孩子我们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对于父亲呢,好像做的太少,能做的太少,也许还是真的用心不够,不管用心够还是不够,先做起来吧。期待父母亲在这个秋季来上海,继续每年小住的时日,这将又是一个不一样的秋天。
父亲与女儿爸爸,我想你!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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