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贼

（一）

做梦，奇奇怪怪的梦，像写一本小说，演一部电影。

情节大概是：

我从外面回老屋，路遇山贼，勇斗山贼，结果呢？惹怒了山贼，山贼群起报复。山贼人众，纠集了乌泱泱一大片乌合之众，群起围攻老屋。

好在老屋也不是纸糊草棚，算得上是固若金汤。尽管山贼办法用尽，老屋抵挡住了山贼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我们几个防守者不断往楼下扔东西，什么砖头，什么锅碗瓢盆，反正能扔的，能拿得起来的，都可以当作还击的武器。

山贼被砸得抱头鼠窜，不过跑远之后不久又会忘了疼，再次围拢过来。

扔到最后，老屋里几乎扔到没有什么可扔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很多桶燃料，包括煤油、柴油、米酒等等。

楼下燃起大火，山贼被猛烈的火势吓得不敢近前。我们弹药耗尽，穷途末路之时想到老屋后面是山贼的防守薄弱处，于是趁着火光从后面放下梯子逃了出去。

逃出去的我们躲在后山的凹处暗中观察，从那里能看到乡人们从老屋侧面的大路上走过去，他们说说笑笑，似乎并没有太关心老屋之前的激烈攻守战。

梦到这里也快接近尾声了。

老做关于老屋的梦，尽管老屋在几年前已被推倒重建，但是记忆中满是老屋的影子。毕竟在老屋住了那么多年，熟悉它的角角落落。

一开始还有点不开心，后来便释然了，也幸好有梦，能够让自己多一点关于老屋的回忆。

（二）

想起来一句话：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想要打败山中的贼寇非常容易，但要破除心中贪欲恶念，才是千辛万难的事。

山中贼毕竟不会时时骚扰，心中贼则日夜萦绕，弄得你防不胜防。

关于老屋，自己也曾有“”心中贼”。一个本家的叔曾是玉树临风的帅气小伙，他头脑又聪敏，很早便南下广东，带回来新式的东西卖给乡人。尽管那些东西质量不好，价格也并不便宜，但是他能够这么做，还是看出来他的胆识和头脑。

因为他的帅气和灵活，他有了一个漂亮的对象，对象的父亲正是他的一个师傅，师傅教他涂漆的手艺。主要是给农村的木器上漆。

有一年，大概是他快要结婚的前几天，还来我家老屋给爷爷奶奶的寿材上漆。他带着他的漂亮女友，真的是意气风发，潇洒至极。

天有不测风云，在他快要结婚的前一天，他骑摩托车带着女友出门，结果遭遇了车祸。本家的叔叔再也没能活着回来。喜事变丧事，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

这件事过去了以后，我总在头脑中想起来他在老屋最后的影像，结果弄得自己很是胆小。每次晚上上楼都心有余悸，生怕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

后来，直到老屋被重建，这“心中贼”才算破除掉。回老家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