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2017-05-24胡天硕星河融快
“
付费知识并不是新鲜事物，只要你看看学区房的价格就能明白。
然而知识付费的兴起原因，与其说是付费知识，不如说是付费焦虑。
当前社会大家普遍有一种焦虑感，这种焦虑感不仅仅是对房价的焦虑、收入的焦虑，更是对自我认知和个人发展的焦虑，人人都明白这种焦虑需要学习来缓解，然而对于已经离开校园走入职场的人来说虽然书买了、题买了，但坚持做起来却又都异常的艰难。
仔细的观察一下知识付费的兴起， 从“得到App”上“李翔商业内参”由马云背书瞬间卖出2000万，到王思聪在分答挂出4999元/个的32个天价问题，让分答知识变现一夜爆火，用户们的付费已经不是来精修钻研知识的，而是缓解焦虑，更愉快的在大城市里生存下去。那么知识付费为何突然兴起？三年后的知识付费又将何去何从？今天我们与你分享在行-分答联合创始人与胡天硕关于知识付费的精彩讨论，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
以下，供你参考。
上周由我们的兄弟公司星河商学院举办了一场线上直播的“知识付费讲座”，邀请了清华男神，分答-在行的联合创始人朱晓华与我们的胡老师一起进行了一场关于知识付费的讨论。
朱晓华是在行-分答联合创始人，连续创业者，毕业于清华大学电子系。他所负责的在行是一个专家一对一的线下约见平台，而分答就是那款由王思聪和腾讯投资被王校长、Papi酱爱不释手，瞬间刷爆朋友圈的付费音频问答平台。今天我们精编了当天的互怼内容，那么下面就让我一起来看看他们对知识付费的思考。
Question1：现在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买了很多书却又都来不及看，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就想打把王者荣耀，时间已经不够了，为什么还要花钱去App上知识付费呢？
朱晓华
你在买书就是在为知识付费——买了书却没有看，说明虽然你对知识是有需求的，但书籍并没有满足你学习的需求。毕竟现在的每一个人注意力这么分散，读书却需要大量的整块时间。这正好说明有一个市场空间，也就出现了新型的知识付费产品，他们往往以音频/视频形式出现，比书更短小精悍，更容易吸收，传播力也更强。他们不像是满汉全席，而更像是知识快餐。
从根本的角度来看，读书不是人的需求，学习才是需求，甚至学习都不是很多人的需求，消除自己不学习，怕被时代淘汰的焦虑感才是许多人内心深处的需求。
胡天硕
朱老师说的好，人不论读书，还是打游戏，其实都是去满足内心最深处的一些需求：缓解焦虑，产生快乐。
比起最昂贵的知识付费——学区房，绝大多数人买几个英雄换几个皮肤花不了什么钱。
学区房之所以能被炒起来，还是因为国家再怎么推出政策让教育尽可能公平，不同学校之间还是会有差异的，提供的教学体验也一定是不同的。教育就是为自己的未来、孩子的未来进行投资。
过去在人们工作后把20多年的知识变现，可今天技术的革新和产业结构的层出不穷，需要人们跨界学习、终生学习，需要一款产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最精华的内容给你讲清楚。传统的知识传授依赖书籍，但已经不符合今天人们习惯通过手机接收信息的习惯。王者荣耀的崛起也正是让你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拿起手机和朋友们匹配一场，同样，手机也能让曾经花几百万也请不来的大咖，只要每天花几毛钱就能每天在上下班的地铁上给你讲十几分钟人生经验。这种红利，会让你觉得不把握就会被超越。
Question2
：
过去大家都在找免费资源、免费文献绝大多数内容都是免费的，为什么今天大家会突然开始愿意为知识付费了呢？
胡天硕
我认为是互联网到今天产生的免费内容太多了，每天光在朋友圈、知乎、今日头条产生的内容已经多到让你刷不过来。而这些新闻却大多是娱乐消遣，顶多让你多一些谈资。你心里明白自己需要学习，需要一个人或一款软件帮助你筛选优质的内容，帮助你节省时间。因此金钱的付出就使得你有了沉没成本，你在上面投入的精力也就越多，产生的进步和满足感就越强。
而免费的内容，你因为花的精力有限，最后很可能什么都没学会，也就越不想学了。
朱晓华
知识付费作为一个潮流，依我看来并不是毫无征兆爆发起来的，而是有了之前很多的铺垫。
首先是手机上的小额支付。正是去年五月中旬分答上线，有一些五六十岁的大妈也想玩，可是怎么微信支付呢？这时候管她孩子要一个微信红包，领了红包就可以偷听了。这说明去年这会儿红包这种几块钱，几十块钱的小额支付连大妈都会玩了。
其次是通过手机来为内容付费。大家已经习惯了发红包，然后腾讯推出微信文章打赏，还有一次做了偷看朋友圈图片，周边的还有腾讯视频付费看电影，甚至是之前提到的王者荣耀买一个皮肤，逐渐大家也被培养了为虚拟物品付费的习惯了。
还是回答之前的问题，为了玩游戏看电影能付钱，为什么不能为学习付点钱呢？
胡天硕
朱老师说的对，你都为共享充电宝付费了，给自己大脑充充电，难道还舍不得花钱吗？
但朱老师那个铺垫的逻辑我觉得没有说到点上，大妈们是去年才玩转红包的，可是咱们年轻人几年前就在微信群里红包满天飞了。我个人觉得知识付费这一波能起来，还是因为免费内容实在是太多了，人的精力有限，time is money，所以那些能把书本上知识进行科普然后配上鸡汤的知识付费栏目就火起来了。
Question3：胡老师，您刚才说起把书本知识再次售卖，现在很多做知识付费的都是这个逻辑，有人说知识付费就是做知识的二道贩子，出售“盗版知识”，你们怎么看？
朱晓华
“盗版知识”我觉得是一个伪命题。有点得罪人啊，但是想一想，有谁日常生活中见过“一手知识”呢？普通人根本就见不到，那都是最顶尖的学术论文里才会出现的。你在小学学到大学，那还不是你老师的老师教给你老师又教给你的？这不都是三手四手五手的知识吗？
知识本身就是活的，一旦传播开就不再属于创作者了，它是超越人的。《自私的基因》里讲了一个概念叫做文化Meme，举个例子就是金坷垃，或者挖掘机哪家强。Meme一旦传播开来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体一样，不再受人控制，会自己去演变，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所以纠结这个知识是不是一手的，二手的，意义不大，重要的是这个知识有没有对你有用。
胡天硕
所有的老师与其说是知识的“二道贩子“不如说是知识的翻译官。微积分不是老师发明的是牛顿发明的，相对论也不是老师发明的是爱因斯坦发明的，《论语》也不是老师发明的那是孔子的弟子总结的。然而我们却说老师是心灵的工程师。
差的老师与好的老师之间的真的是天壤之别。差的老师不过是原封不动照本宣科念给学生听讲到学生逃课。好的老师则会把知识嚼碎，加上自己人生的阅历，不仅告诉你what和how，还要告诉你why。知识付费恰好就是把精深的知识讲的有趣浅显，把遥不可及的黑科技技术原理用生活中的案例给你“翻译“出来。
朱晓华
我再补充一下，随着知识付费的潮流越来越大，也很有可能有一些知识的原创者加入进来。知识付费不像是科学教育，而更像是给大众做科普，对比来看，英国科学家霍金既有专业的文献，也有像《时间简史》，《果壳儿中的宇宙》这种通俗读物。
主要还是我们刚起步，这些有原创知识的大V还没来呢。
Question4：知识付费到底是不是在线教育？和在线教育有什么区别？
胡天硕
是在线教育，没有区别。
朱晓华
哈哈哈，胡老师你这个答案也太短了。我觉得知识付费和广义的在线教育是差不多的。只是我们分答不想搞得太重，目前知识付费的所有产品形态，其实都不能对学习效果负责，比如大家买本书，出版社能做的就是把书的内容做好，但是读者读了之后有多少收获，更多的要靠读者自己，出版社能做的很少。但是教育就不一样了，教育最后是要拿考试成绩说话的，所以教育除了提供优质的内容，还得解决辅导、激励、评估、练习等等一整套服务。但是对我们目前的状况来说，上来就搞双师课堂或者翻转课堂等等，运营太重了，短时间内我们是做不到的，而且需要这些相对较重服务的人数也少一些，多数人一想到教育就觉得压力比较大，听个讲座、看看文章，就轻松一些。目前我们采取的产品形态，优势是受众面会更大一些，运营会轻一些。
胡天硕
朱老师说的很好，但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他这个说法。内容付费不保证效果，难道课堂教育就保证了吗？难道你在课堂上就没有走过神，打过盹，看过课外书？我敢说得到、分答、知乎live这些内容付费的产品要比绝大多数学校老师讲的更精彩，更让学生受益匪浅。
这里还要引出我另外一个朋友，来自三节课的黄有璨老师。前一阵子他就写文章给内容付费和为效果付费这两件事情划出了一个明显的界限。然而他举得例子就说明了这个事情的荒唐了，他说有一个老师线上讲课教你如何每天早起，这个是内容付费。然后这个老师搞了几个微信群，如果你每天不按时打卡，就得发红包，这个就是为结果付费。一个内容付费的产品，稍微加一点服务就摇身一变成为在线教育了，这么浅的界限只能说明这个界限根本不存在。我宁愿倒过来看知识付费，像得到，分答这类产品不提供更重的服务，不过是暂时的产品策略，而将来提供更深入的服务也是产品演化的必然趋势。
结论不变，知识付费就是在线教育，换个新名词新概念而已。
Question5：两位老师都说的很精彩。有创业者向二位提问，知识付费，或者是按照胡老师的意思，在线教育，怎么能够更吸金？
胡天硕
这块我要说一下我不太同意分答目前的策略。他们在把台子往广里搭，而我觉得台子应该往深里搭。
很大程度上，分答这样的碎片化问答产品非常有意义，大多数人不会想去网上学一个心理学、法律学，而是会问，我女朋友想要钻戒但我觉得浪费钱，我觉得我们消费观念不同，要不要分手？
问题是，分答完全没有纵深，这件事情只有两个后果，一个是问题解决了，那么在出现下次问题之前，就不会再来分答了。另一个是问题没解决，下次再也不来分答了。
这种体验就跟以前的婚恋网站一样，婚恋网站怎么赚钱？你找不到对象他才有钱可赚啊，你找对了，就不用它了。现在有些婚恋网站想明白了，要提供一条龙式的增值服务啊，如果恋爱谈成了，婚纱照、蜜月游、婚礼、一切都帮你办了。这就是把事情做深。
知识付费，举一个做的比较好的例子，就是吴晓波老师通过小鹅通做得那套体系。吴晓波新锐会有，一年收费199，16万付费用户，然后导流到24节线下文化课，一年4800，有1千多人报名，最后还有一年5万块钱的高级VIP，这还能收上300个会员。这相当于给一个群体的人，提供了有纵深的产品服务体系。报了初级体系的人，对于服务满意，对IP有更深的信任感，自然愿意报更贵的体系。这就是网游思维，只要是人民币玩家就要比免费玩家玩的过瘾，小钱小爽，大钱大爽——让用户形成一种思维，你的产品服务体系就是好，只要我交的钱越多，我享受的服务越好。这种网游思维是要比传统培训机构那种一次性忽悠你买很多课，然后找各种办法不让你退课，忽悠你续课的逻辑强太多了。
朱晓华
我觉得每一家企业需要发挥出自己独到的优势才能赚更多的钱。我们的优势并不是自己是某一个垂直细分领域的专家，所以我们的情况与吴晓波老师又不太一样——对比一下来看，有的教学机构的特色是特别能招生，有的教学机构的特色是教研能力特别强。回答胡老师的质疑，我们清楚自己的优势是我们可以吸引各个垂直领域的专家，所以我们选择了做平台。
这并不是说我们不会去深耕垂直领域，只是当前的团队还目前做不到，将来如果要做的话，肯定是得招各个垂直细分领域的牛人成为我们的合作者。还是这句话，有的钱不是你想挣就能挣到的。
Question6：朱老师，刚才胡老师也提到了，像分答这样的付费问答产品，到底是不是一次性的呢？
朱晓华
用户在这里得到了一个问题的回答，过一段时间他又了新的问题，如果之前的回答他满意的话，他还是会想起分答。所以狭义的付费问答这个场景本身是留存率低的，但我们也为学习者设计了更深入学习的环节啊。
例如我们的分答小讲，就不再是一分钟回答一个问题，而是系统性地把一个事情讲透，这个我们已经上线了有一段时间了，用户的活跃度和完课率都相当不错，具体指标无法透露，但我们看到的数据的时候是非常震惊的。更关键的是还有很多用户会在小讲下面留言和老师互动。
恰巧今天36氪还有一些其他科技新闻也报道了我们上线了一个新产品，叫做付费社群，这个更是帮助用户长期学习的。在这里跟大家植入一下广告，欢迎大家下载我们最新版的app体验。
胡天硕
知识付费的核心并不是是一次性地解决某一个问题，如果那么简单，教育就太好办了。现在大家崇尚的概念叫做终身学习者。实际上，很多时候比起找到合适的内容，更重要的是找到一个人，或者一群人陪伴自己来成长，例如李笑来老师的新生大学就是在试图做终身学习者的社区。
毕竟，我们想象一下，一个每天刻苦学习的学生和一个只有遇到考试才知道学习的学生，不用出几年，就会有巨大的差距。
Question7：知识付费是不是其实就是过去的成功学和心灵鸡汤换一种形式出现呢？
胡天硕
把成功学包装成知识付费，这件事情确实有一些人在做。但我想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在线教育的内容，不应该只是把知识摆在学生的面前，你还要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让他自愿地吸收知识，甚至成为你的粉丝。换一个角度来看，学生学了知识，却依然保持着对世界的原有认知，同一个行为习惯，学了这些冷冰冰的知识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另一个极端就是，学生学完你这个之后，三观发生了巨变，学生无脑式地崇拜和相信，不仅“认知升级了”，行为习惯也发生了巨变，定期还上交钱——这就不再是教育了，而上升为新宗教了。这种方式也肯定是不可取的。
朱晓华
鸡汤再好也总得有点干货。至少我们也从来没有做过纯鸡汤，我个人也不会为纯鸡汤付费。但学东西多多少少还是需要一点鸡汤的，纯的面疙瘩学生也咽不下去啊。
Question8：两位老师请分别从投资和创业的角度来谈谈知识付费的机会。
胡天硕
知识付费领域我们也刚刚开始布局，过些天我们才能公开投了哪家。好的产品我们肯定是愿意投的。知识付费的机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我们看中的是团队的综合能力。例如有的团队可能擅长娱乐，有的团队可能擅长讲干货，但举例来说我们更希望看到的是哪位心理学老师能将脱口秀讲到极致。
总之知识付费这个赛道关注的是能够产生高品质内容，吸引忠实粉丝的内容供应商，和为这些内容供应商赋能的平台或工具。
朱晓华
知识付费的很多个环节都有机会，包括知识的生产、传播、挖掘、甚至线下推广都有可能有机会。举一个例子，也许有一个团队特别能做知识挖掘，那么他们只要雇一个人或者合作，找一个团队在前边表演就行了。由于知识付费是一个分散的市场，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平台也能够体现出我们的价值。
Question9：创业者想要什么样的投资人呢？投资人想找什么样的创业者呢？
朱晓华
除了给钱以外，更重要的是能和我们相对来讲比较契合，包括提供资源、人脉、关键时候能够出手帮忙。当然机构实力越大越好，给我们的价值和光环也越大。
胡天硕
刚才我提到了，我们希望找到具有跨界能力的创业者。我们可以注意到，新起的几个做知识付费的产品，没有一个是从传统培训行业转型做出来的，例如果壳和知乎是社区，得到团队是做媒体的。传统大家的观点是要卖课程，而新杀入的一批人，则完全抛弃了“课”这个概念，而更接近节目。毕竟当今的人不想咬着牙坚持学习”课程“，而更希望能够找到轻松好玩的形式来学习。
Question10：两位老师，能不能展望一下知识付费三年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朱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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