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到绿油油的麦田,里听到“噌噌地”的声音,那是麦子拼尽全力地向上生长。再过一个月,这儿会变成金光闪闪,是麦子成熟的季节。
三年前,正当全村人都沉醉在收麦的季节,您在麦田里值了三四个夜班后,感觉头昏恶心。自己骑着车子到卫生室打了一针后,感觉还是难受。
姐夫陪着您到古城医院去做检查,没有想到您再没有看到麦子入仓,就永远躺在医院的B超室里,抛下您热爱一生的土地和家人。
三年的时光,麦子绿了三次,也快黄了三次。我永远失去了您,去年又失去了母亲。
这三年太残忍了,我成了成年孤儿。失去了您和母亲的庇护,我像浮萍一样,哪儿都找不到家。
原来老人们说:“父母在,家就在。”我们的家以然在,就是门用换成了崭新在大铁门,可惜的母亲没有亲眼看到这扇门,就提前找您去了。
过年回来,老远就望到前后院都是灯光通明,只有咱家,黑乎乎一片。我的泪水“哗哗”往下落,怕孩子其他看见,昂着头,把泪水流到嘴里,再咽到肚子里。
到了姐姐家,我们姐妹又聚在一起,三大家子十多口子,就是没有您和母亲。此后,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缺口,永远都填平的,那是您们爱的缺口呀!
第二天,我和LG到到小院里,前院的叔叔已经把咱门前的雪扫干净。打开大门,院内雪有半腿高,我俩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雪给铲除干净。
打开堂屋的大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您和母亲在照片里望着我笑,我不敢和您们对视,怕我被您们看穿。
我低着头,含着泪把屋子里重新打扫一遍,就像每年过年前一样,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你俩别打扫了,歇歇吧,又没有人住。”前院婶子说。
是的,没有人住了,再有没有人一遍遍追着我,问我想吃啥。
厨房里再有没有母亲忙碌的身影,她那满脸堆笑地在厨房走动。
打扫完房屋,关上大门,我把您和母亲关在屋里,恋恋不舍地离开。走到桥头,看到邻居们站在那儿闲聊,他们把我围在中间,话未说,都红了眼眶,“啥时候再回来,等到五期再回。”后院的大娘说着拉起我的手。
我逃跑了,我听到自己心跳和哭泣的声音。
从此之后,我只能在规定的日子里,如一百天、一周年、三周年这些日子来看您们。
您们在的时候,我想随时都可以回不,您们会坐在桥边或者院子门口等我回来,可现在哪还有您们的身影。只有在梦里才能偶然遇到一次。
大姐夫说,您给他托梦,说您穷的很,没有钱,什么东西都没有。大姐就给您提前一个月祭奠的三周年。
因为您离开的日子,正是收麦的日子,不能给您烧任何东西,一周年、二周年也没有烧,怕引起火灾。
您在世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会为别人考虑,总怕给别人带来麻烦,您一定会理解我和姐姐对吧!
本来说好今年给你大办一场,但母亲走的太匆忙,我们不想给亲友邻居带来麻烦,就只请我们几家亲戚。您总是教我,不要总麻烦别人,事情越简单越好。
姐姐给您买了银行、汽车、别墅,还有好多纸钱。一股股青烟随风舞动,一会儿向远向归去,消失在麦田和蓝天之间。
我望着它们远去的影子,想让它带去我对您的思念:三年了,女儿心里很苦,但我必须坚强,没有您和母亲的庇护,我要勇敢面对一切。因为,我是大人了。
我想到一位作家说过:父母健在,我们和死亡之间隔着一层垫子。父母不在了,我们就直接坐在了死亡上面。
您放心,您的女儿已经长大,您把咱那边的家打造好,一定要开开心心,照顾好奶奶和母亲。
终有一天,我们会相聚。
(怀念我的父亲,三周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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