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北岭人是一群平均年龄超过四十岁的人。我不晓得北岭究竟在何方,但我清楚的明白他们的生活生艰辛。这是一群活在“冷兵器”时代的人,在操作着搅拌机、卷扬机以及手推车与石子、水泥、沙相拼的人。
冷落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边我都在为自己所处的职业感到悲哀——我只不过是建筑队上的一员,也是在与钢筋、水泥、砖打着交道。似乎一天的尘土掩埋了自己貤遮住了别人眼睛。活着,无疑卑微如一株草。茫茫一片,糟人肆意践踏。
曾清楚的听到其中一名北岭人说:干我们这种活儿的,在外边并不能反自己当“人”看。这句话深深地刺痛我的心。在别人眼中,难道几件破旧的衣服,几双覆满胼胝的双手,几经磨炼的坚实肌肉,几声粗犷、豪爽的笑声都支撑不起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吗?我骇然了!
这就是北邻的打顶队(混凝土现浇顶队伍),一个可亲、可近、可卑、可微的队伍。而我也只是与之相称的建筑小工。
“建筑工人”一个电视上多么神奇的字眼,掩盖了多少明亮的双眼。在一次次建房,浇顶中感受着来自不同层次人的言行。看看那一个个从农村走向城市的“大人物”,腆着个肚子在房顶走来走去。说其是来帮忙,那西装革履的行头何时能够经得起尘土的拍打。暂且说那西装革履的媳妇对自己的女儿说:“别去那儿,太脏了。”
一个“脏”字引起了我的强烈的反感,我宁愿听到她说:“太危险了。”然而那些许的话语却深深地打破了“城市人”在我心中讲礼貌、会说话的形象。我根本不认为在城市伪装下的人会有多少实在的分量,而那些实在的农村人却并非能得到实在的称谓。
先前的我还在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人投以不屑的眼光,如今的我在别人眼中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呢?
看着一个个关发都花白的老人在干着这样强度的力气活,有点为那几滴汗水可惜。老当益壮有时候是值得骄傲,而蜷缩在一旁吃饭的形象所构成的场景可并不会使人感到骄傲。
理想与抱负在一天天的建房中搭建起来,以在一日的浇顶过程中夷为平地。人,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搭筑好自己的精神家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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