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合影 后左即我
"熊老师去世了。"这是那天我去金顶舞厅跳舞时徐大哥告诉我的。
听到这个噩耗,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象是去年也可能是前年,我在解放碑还无意间碰见到过熊老师,那时看起来她身体好好的嘛,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然而我不能怀疑徐大哥的话。徐大哥的妻子建建是我初中同学,他一定是听他妻子说了这件事。徐大哥还告诉我,熊老师在半个月前就去世了,她的学生都去了,只有我没有去,给我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只有我没有去。"此话如芒刺背,如针刺心。须知,用熊老师的话来说,我可是她的"得意门生"啊!同学们都去了,怎么只有我没去呢?那可是与老师的最后一面啊!听到徐大哥说的只有我没有去的话,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之中,嘴里不停地喃喃的说:"电话怎么就打不通呢?我可是一直没有换号啊!"
熊老师是我初中时的班主任,教我们语文。她是我的恩师。是她从二十几个男同学中看中了我,提携我起来当了班长。这对于一个由于特定时期已荒废了学业多年,沾染了满身野气的我来说很重要,它给予我了莫大的激励和鞭策,它让我逐渐地改掉了不少坏毛病,它也让我的学习从"一张白纸"很快成为门门功课优秀的她的"得意门生"。多年后我在想,如果没有熊老师当年的看重和提携,我恐怕就不是今天的我了。
原市二十五中大门当然,熊老师对我的成长也是很关心的。有一件事情现在想起来还让我记忆犹新。我在她班上读书的时候,虽然停课多年后复课了,但很多事情还没有恢复正常,课堂上学习的内容还比较空泛。为了让我学到更多的东西,熊老师从她家里的旧报纸中找了些诸如语法修辞之类的资料给我,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在熊老师的谆谆教导下,我的语文进步很快。记得有一次写学习毛主席著作心得体会,也就是当时的作文,我一口气写了作文本整整一本。这个作文本,据老师说,它成了老师激励后来她所带的班上同学好学上进的活教材。
我在熊老师的班上只读了一年半。七一年,我初中未毕业就去"支边"了。临走时,老师给我的临别赠言是:"不要放下手中的笔。"到了边疆后,熊老师也经常写信给我。老师给我写信是很用心的,用老师的话来说,给我"写一封信比备一篇课文还难"。遗憾的是,我辜负了老师对我的帮助和厚望。由于去边疆时我年纪很小,才十七岁多一点儿,不谙世事,在边疆一事无成;七九年回渝后,又安于一时稳定的工作,也没有进步。所以,当我后来清醒的时候,巳时不待我了。因为这个原因,让我疏远了老师,疏远了同学。然而,老师在我心中依然是最受我爱戴和尊敬的。
支边前夕全班合影我和老师的最后一面是在解放碑相见的。正如前面说的,也记不清是去年还是前年了,当时老师从五四路向大都会方向走,而我则从王府井步行街朝解放碑底下去,在两条路交叉的地方,我和老师不期而遇。是老师先看见我并招呼我的。老师告诉我,前不久很多同学都到她那里去了,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老师八十大寿,老师的一句"只有你这个我的得意门生没有来"的话让我无地自容。不想此次见面却成了我和老师的诀别。以前,我总以为我和老师见面的机会有很多,哪里料到现在我和老师却是阴阳两隔永不能相见了。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我敬重的人。我的婆婆和二姑妈都是对我有恩的人,就是“以后见面的机会有很多”的思想,让她们至去世也没得到我半点儿的回报。遗憾哪遗憾!我这一辈子还会制造出多少遗憾呢?
敬爱的熊老师,您虽然去世了,但您永远活在学生我的心中。老师,安息吧,若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学生。
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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