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变
“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一袭凤袍的司马月一把推开挡在殿门外的太监,猛地推开了养心殿门。
“呜……皇上,轻点……臣妾疼……”
女子娇柔妩媚的呻吟声瞬间穿过幽幽大殿传了过来,不绝于耳!
心,骤然一紧!
司马月错愕地抬眸看去,一眼便瞧见龙榻上正在颠鸾倒凤交缠重叠的身影,男人身上那袭明黄龙袍刺得她双目一痛!
敛了一口气,她垂眸快速上前,“噗通”一声跪下,“皇上!臣妾父亲通敌之罪和臣妾欺君之罪可有确凿证据?臣妾想死个明白!”
今日是萧逸尘荣登大宝之日,她心心念念等来的不是封后的消息,而是父亲通敌卖国择日问斩,她欺君罔上、打入冷宫的圣旨!
她不相信!绝不相信!
不相信昔日那个独宠自己的男人,会亲笔写下这道荒唐至极的圣旨!
嫁给萧逸尘五载,她和父亲一起辅佐效忠于他,亲见他从默默无闻的五皇子被立太子,如今终于登上皇位……父亲和自己又岂是背叛朝廷之人?
听到声音,萧逸尘凉薄的唇讥讽一勾,身下的动作更加猛烈,“小妖精,两年不见,还是这么勾人!”
男人身下的女子低吟一声,“啊……皇上,姐姐来了呢……”
熟悉的声色撞入耳膜,司马月蓦地一惊,抬头看去,满眸惊诧,“初月?你……你没死?”
那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女子,竟是两年前坠崖失踪的太子侧妃风初月!
萧逸尘心满意足地从风初月身上抽离,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一边淡漠地看向跪在下面的女人,“司马月,看到被你害死的月儿死而复生,是不是很害怕?”
司马月诧异,“皇上此言怎讲?”
男人还未开口,风初月起身摸索着拢了拢身上的凤袍,“姐姐,要不是我活着回来,皇上怎会知道当年我是被你推下悬崖的!幸亏我命大,只是双目失明、头脑失忆,如今想起了一切便回来了!”
司马月心中一震,怒斥道,“初月,圣上面前,岂由你胡言乱语!”
此刻再看过去,风初月的眼睛双目无华,似乎真的看不见!
“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萧逸尘怒喝一声,拿起案几上的一支簪子,看向司马月凤眸微眯,“这可是你的?”
看到眼前那熟悉的凤簪,司马月无比惊讶,“这的确是臣妾的簪子,但在三年前,便莫名失踪了!”
“呵!”萧逸尘冷笑一声,狠狠将簪子摔到地上,“这是你当初把初月推下悬崖时,被她从你发上摘下的!”
“不可能!她撒谎!”司马月断然否认,她根本没做过!
“司马月!”男人突然一阵风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满眸冷冽,怒意滔天,“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忌惮司马冥寒的右相之势,朕早就拆穿你的谎言,把你赶出东宫了!”
下颚上传来裂骨般的疼,但远远不及心中蔓延开的痛深。
昔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突然变得如此暴戾,她的心骤然被撕裂,声音微颤,“臣妾何时骗过皇上?”
萧逸尘看到她眸中蓄积的眼泪,心头没来由地烦躁,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大,咬牙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年你得知朕给过月儿一枚定情的玉扳指,便用一枚假的玉扳指来找朕,若不是月儿早就识破你的阴谋,朕一开始就被你骗了!”
男人英挺的眉宇间透着刻骨的寒意,司马月错愕不已,“皇上,那玉扳指是臣妾救了你你送给臣妾的信物,岂会有假?”
萧逸尘冷笑一声,微眯的眸子里杀气十足,“朕已经亲自审问了那个玉匠,他亲口承认是你找他做的!”
“我没有!我根本没见过什么玉匠!”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欺骗朕的感情,用你父亲的相位逼朕娶你,之后又把朕最爱的月儿推下悬崖!”萧逸尘嫌恶地一把甩开司马月,负手踱过去坐在龙榻上,俊脸上是一派君临天下的威严,“如今,朕终于成为这万人之上,你欠朕的,欠月儿的,朕要你全部赔上!”
司马月心中一震,正要解释,只听男人冷厉绝情的声音从龙榻上传来,“来人!把这个贱妇的眼睛挖下来,给月贵妃赔上!”
第2章 羞辱
萧逸尘话音刚落,几个太监宫女立刻从殿外进来,很快将司马月控制住。
“不许碰本宫!”司马月一边挣扎,一边看向龙榻上的男人,眼神哀怨急切,“皇上!臣妾的话你可以不信,但臣妾的父亲对你忠心耿耿,为了辅佐你登基,当年不惜冒着砍头的危险,谏言让先皇废了二皇子的太子,立你为储君……”
“住口!”提起往事,萧逸尘更加怒不可遏,“贱妇!你的意思是没有你们父女,朕就没本事坐上这龙椅?!”
“臣妾并非此意!”
“皇上息怒!为这些乱臣贼子气坏了龙体可不值当!”风初月抬手抚了抚萧逸尘的胸口,对着司马月的方向,笑道,“皇上这里已经掌握了右相写给敌国的亲笔信,人证物证俱全!姐姐,皇上念旧情饶你不死已经待你不薄,你还是早早谢恩吧!”
“挖!给朕把这贱妇的眼睛挖下来!”萧逸尘忍无可忍,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太监拿着刑具刚刚进来,只见太后身边的白姑姑从殿外匆匆走了进来,向榻上的男人福了福身子,“皇上,太后头风疾又犯了!传太后懿旨,请月主子前去为太后瞧瞧。”
萧逸尘负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眯,看向殿下的司马月,“朕暂且留着你的双目!速速随白姑姑去给太后诊治!”
“臣妾遵旨!”司马月不由松了一口气,起身跟着白姑姑走出了养心殿。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风初月攒在广袖里的双手越攥越紧!
司马月,你早晚得死!
司马月从慈宁宫给太后瞧了病之后,又亲自去御药房配了药,这厢边刚从御药房出来,只见一道明黄闪过,萧逸尘怒气昭然地出现在眼前。
“皇,皇上……”司马月忙行礼。
可福下的身子还未直起,萧逸尘骤然伸手掐住了她的颈子,满眸阴鸷地步步逼她后退,“贱妇!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男人咬牙切齿,俊脸上的恨怒恨不得将她凌迟!
司马月满眸不解,被他逼得快速后退,直到腰身“嘭”一声撞到了院子里的晒药台上。
顾不上快要被捏断的脖子和被撞痛的后腰,她艰难地出声,“皇上,臣妾又做错了何事?”
御药房一众人等见龙颜不悦,纷纷垂首快步退到了一边。
萧逸尘深眸中有怒火在燃烧,鄙夷地轻笑一声,一扬手狠狠撕碎了她身上的凤袍,“呵,不过给母后瞧了瞧病,就威胁母后让朕立你为后!”
一瞬间,女子那胜雪的肌肤便曝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司马月心下一惊,慌乱地去拢身上已被撕碎的凤袍,拼命摇头,“没有!臣妾只是给太后娘娘施针开药,和太后娘娘病情无关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萧逸尘深邃的眸子落在女人那白得雪亮的肌肤上,心念一动,嘴角邪肆地勾起,“既然这么想当皇后,朕就让所有人都看看朕是如何宠爱你的!”
言落,男人上前粗暴地扯掉她身上的袍子,中衣,亵衣……
不过须臾,司马月已然浑身赤裸。
“皇上,不要……”司马月恐慌极了,双手护在胸前,眼前早已经被一片雾气蒙住。
这是在宫人们众目睽睽的御药房……
他就这般恨自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萧逸尘邪肆地勾唇,大手钳住她的纤腰,一个挺身,从身后狠狠地刺入了她!
院子里所有的奴才丫鬟全都伏地而跪,没人再敢抬头!
那种熟悉的紧致让萧逸尘欲罢不能,身下的动作愈发猛烈,一下一下似是要把她贯穿一般!
“啊……皇上,不要……”司马月屈辱的眼泪,终是滚落了下来,心如刀绞。
五年了!
同榻而眠五年,他在朝廷拉拢势力,她在东宫帮他笼络那些朝臣的妻妾;他出征讨伐,她熟读兵法,女扮男装陪伴君侧,做他最得力的军师!
何曾想过,他一开始就不相信她,昔日的恩爱全都是假,一切都只是为了他的江山……
司马月的心,随着男人一下一下狠狠的撞击,碎成了一瓣一瓣。
萧逸尘还未完全发泄完,只见李长青满脸惶恐地跑进来,“噗通”跪了下来,“奴才斗胆!月主子为太后娘娘施针之后,太后病情突然加重……”
第3章 虿盆之刑
什么?
萧逸尘和司马月同时一怔。
男人快速从她身体里出来,转身一撩袍角,“带朕去看!”
起步正要离开,萧逸尘忽而转过身去,一把掐住了司马月的脖子,眸光如刀的深眸被震怒充斥,“母后若有个三长两短,朕让你生不如死!”
言落,狠狠推开了她,转身快步如飞地急急离去。
司马月的身子犹如一片凋零的枯叶般,跌坐在了地上。
头上的凤冠珠钗已然跌落,一头如墨如瀑的长发在美背上披散开来,随风扬起。
尽管有几分凄怜,却依然遮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倾城绝色。
她慌忙捡起被撕碎的衣裳拢在冰凉的身上,起身快步向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父亲受冤身陷囹圄,她被诬陷还没有机会证明解释……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事!
司马月刚走到慈宁宫殿外,只听里面传来太监尖细悲痛的声音:“太后娘娘殁了!”
心尖猛地一颤,她疾步闯了进去,从跪了一地的宫人中间走进去,“快让本宫给太后娘娘瞧瞧!”
太后素来凤体无虞,虽有头风症,但不至于会危及生命……事发蹊跷,她要去救她!
萧逸尘跪在太后娘娘榻前,听到声音,本是悲恸的俊脸上顷刻间被暴怒替代,蓦地转身而起,提气凝息,掌风毫不留情地朝急急走来的司马月劈了过去。
那一掌,含着对她的滔天痛恨,似是用尽了他所有内力。
“啊……”
司马月惊呼一声,身子瞬间腾空,足足被甩出去数丈开外,最后狠狠地摔到窗棂上,又被弹回来,重重地跌在了青砖地面上。
在场所有的宫人都瞠目结舌,垂首不敢去看。
“噗——”
司马月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嘴角和鼻孔都在汩汩往外冒着骇人的鲜血!
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身子疼得快没了知觉,视线也模糊不清……只有胸腔内那颗心脏,还在清清楚楚地痛着!
轻轻呼吸一口,都带动着四肢百骸疼得冒汗!
“皇……皇上……请准臣妾救……救太后……”司马月趴在地上,想要站起来,无奈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虚弱地乞求着前面那道明黄身影。
萧逸尘负手而立,深眸里没有一丝怜惜,只有愈发浓烈的痛恨!
“风氏心肠歹毒,对太后痛下杀手!执行虿盆之刑,立刻马上!”男人残忍无情的声音,在慈宁宫上空响彻,“没有朕的旨意,永远不要拉她上来!”
虿盆之刑?
那可是最残忍的刑罚!
虿盆里养着的,可是成千上万只这天下最毒的蛇蝎虫蚁!
司马月惨白的脸上却没了一分一毫的恐惧,凄然一笑,心头一股腥甜的液体再次涌出,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
死了也好!
死了心就不会这般痛了!
五年的相濡以沫,竟抵不过一些有心之人的几句谎言……
司马月被奉旨扔进了虿盆,并上了锁,萧逸尘不许任何人打开虿门。
太后的头七过后,李长青小心翼翼地问龙案前的男人,“皇上,奴才斗胆,月主子那……”
也该去给她收尸了!
萧逸尘正在批阅奏章的手一顿,朱砂笔在折子上划出一条多余的痕迹。
英气的眉宇微蹙,男人起身一撩龙袍,“走!去看看她死了没!”
“遵旨!”
李长青皱眉,还用看吗?
别说七天了,就是七个时辰也用不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怕是早就成为森森白骨了!
虿盆前,一行侍卫和太监做好了打开连锁的准备。
空气里,有很浓郁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萧逸尘负手而立,剑眉一拧,“开锁!”
哗啦啦的锁链打开,瞧着虿盆上的门被缓缓拉开,萧逸尘负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握成了拳头。
不知为何,他莫名地有几分心悸,竟不敢想象那只剩一把白骨的女人!
李长青壮着胆子往下看了一眼,瞬间震惊地尖叫起来,“皇,皇上!您看!”
萧逸尘剑眉一挑,上前两步,向下看去。
顷刻间,男人那双本染了几分不忍的凤眸里,瞬间被错愕填满!
第3章 虿盆之刑
什么?
萧逸尘和司马月同时一怔。
男人快速从她身体里出来,转身一撩袍角,“带朕去看!”
起步正要离开,萧逸尘忽而转过身去,一把掐住了司马月的脖子,眸光如刀的深眸被震怒充斥,“母后若有个三长两短,朕让你生不如死!”
言落,狠狠推开了她,转身快步如飞地急急离去。
司马月的身子犹如一片凋零的枯叶般,跌坐在了地上。
头上的凤冠珠钗已然跌落,一头如墨如瀑的长发在美背上披散开来,随风扬起。
尽管有几分凄怜,却依然遮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倾城绝色。
她慌忙捡起被撕碎的衣裳拢在冰凉的身上,起身快步向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父亲受冤身陷囹圄,她被诬陷还没有机会证明解释……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事!
司马月刚走到慈宁宫殿外,只听里面传来太监尖细悲痛的声音:“太后娘娘殁了!”
心尖猛地一颤,她疾步闯了进去,从跪了一地的宫人中间走进去,“快让本宫给太后娘娘瞧瞧!”
太后素来凤体无虞,虽有头风症,但不至于会危及生命……事发蹊跷,她要去救她!
萧逸尘跪在太后娘娘榻前,听到声音,本是悲恸的俊脸上顷刻间被暴怒替代,蓦地转身而起,提气凝息,掌风毫不留情地朝急急走来的司马月劈了过去。
那一掌,含着对她的滔天痛恨,似是用尽了他所有内力。
“啊……”
司马月惊呼一声,身子瞬间腾空,足足被甩出去数丈开外,最后狠狠地摔到窗棂上,又被弹回来,重重地跌在了青砖地面上。
在场所有的宫人都瞠目结舌,垂首不敢去看。
“噗——”
司马月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嘴角和鼻孔都在汩汩往外冒着骇人的鲜血!
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身子疼得快没了知觉,视线也模糊不清……只有胸腔内那颗心脏,还在清清楚楚地痛着!
轻轻呼吸一口,都带动着四肢百骸疼得冒汗!
“皇……皇上……请准臣妾救……救太后……”司马月趴在地上,想要站起来,无奈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虚弱地乞求着前面那道明黄身影。
萧逸尘负手而立,深眸里没有一丝怜惜,只有愈发浓烈的痛恨!
“风氏心肠歹毒,对太后痛下杀手!执行虿盆之刑,立刻马上!”男人残忍无情的声音,在慈宁宫上空响彻,“没有朕的旨意,永远不要拉她上来!”
虿盆之刑?
那可是最残忍的刑罚!
虿盆里养着的,可是成千上万只这天下最毒的蛇蝎虫蚁!
司马月惨白的脸上却没了一分一毫的恐惧,凄然一笑,心头一股腥甜的液体再次涌出,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
死了也好!
死了心就不会这般痛了!
五年的相濡以沫,竟抵不过一些有心之人的几句谎言……
司马月被奉旨扔进了虿盆,并上了锁,萧逸尘不许任何人打开虿门。
太后的头七过后,李长青小心翼翼地问龙案前的男人,“皇上,奴才斗胆,月主子那……”
也该去给她收尸了!
萧逸尘正在批阅奏章的手一顿,朱砂笔在折子上划出一条多余的痕迹。
英气的眉宇微蹙,男人起身一撩龙袍,“走!去看看她死了没!”
“遵旨!”
李长青皱眉,还用看吗?
别说七天了,就是七个时辰也用不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怕是早就成为森森白骨了!
虿盆前,一行侍卫和太监做好了打开连锁的准备。
空气里,有很浓郁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萧逸尘负手而立,剑眉一拧,“开锁!”
哗啦啦的锁链打开,瞧着虿盆上的门被缓缓拉开,萧逸尘负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握成了拳头。
不知为何,他莫名地有几分心悸,竟不敢想象那只剩一把白骨的女人!
李长青壮着胆子往下看了一眼,瞬间震惊地尖叫起来,“皇,皇上!您看!”
萧逸尘剑眉一挑,上前两步,向下看去。
顷刻间,男人那双本染了几分不忍的凤眸里,瞬间被错愕填满!
第4章 毒身
除了错愕,似乎还有一分惊喜!
眼前的一幕,让在场所有看到的人都为之一惊!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两丈深的坑内,本应是上数百毒蛇毒蝎毒蚁在一堆白骨上蠕动。
但!并不是!
此刻的坑内,横七竖八层层叠叠躺着的,竟全都是那些毒虫的尸体!
而满身血迹伤口的司马月,嘴角挂着血迹,竟正在啃食一条毒蛇的肉!
血污遮盖了女子那风华绝代的小脸,只剩下那双黑亮如漆的眸子正惶恐地看向上面,血红的唇格外醒目!
“月主子……”李长青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月主子竟然没死!
这……这太不可思议!
萧逸尘一直紧攥的拳头渐渐松开,凤眸骤然一眯,“司马月,你可认罪?”
司马月扔掉手里的毒蛇尸体,缓缓起身,“臣妾……”
还未说完,虚弱至极的司马月双眸一阖,单薄的身子轻飘飘地向下倒去。
只见一道明黄骤然一跃,帝王已然飞身而起,落入虿盆之中,双手及时接住了司马月的身子,提气再次飞了出来,双脚稳稳地落地。
“李长青,宣太医!”男人抱起满身血迹的司马月,大步离开。
“遵旨!”
在丫鬟的搀扶下赶来的风初月,听到这几句话,踉跄地后退两步,满脸难以置信。
良久,她才捏紧了拳头,染了血红蔻丹的手指几乎要陷入了手心里。
司马月!这样你都死不了?
看来本宫得给你来点猛料了!
萧逸尘一路疾驰,把司马月带回了养心殿,一众太医跪在地上,一一为躺在龙榻上的司马月探脉。
萧逸尘负手徘徊在榻前,不时看一眼奄奄一息的司马月,眉宇间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在看到她没死的那一瞬间,他竟然从心底升腾出一丝庆幸!
他不应该是最希望看到她死的人吗?
太医会诊后,向帝王汇报,“启禀皇上,月主子血液中有百毒,比那些毒虫体内的毒厉害千倍!是以那些咬了月主子的毒虫,全部被月主子血液里的毒毒死了!”
萧逸尘不无震惊,“她体内怎会有毒?”
“恕臣等无能!臣等也觉得匪夷所思!”
“她身子可有大碍?”
“除了体虚需要进补休养外,并无大碍!”
萧逸尘大手一挥,“都下去吧!留几个奴才侍奉即可!”
毒身……呵呵,很好!
他从来不知,和他同榻而眠五载的女人,竟是毒身!
司马月被送回了月儿殿,在体己的丫鬟下人们的精心照顾下,三日后便睁开了眸子。
“娘娘,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丫鬟浅绿抹着眼泪,喜极而泣。
司马月虚弱地牵了下唇,在看清楚眼前的陈设后,跌跌撞撞地下了榻,“我要去见皇上!”
“娘娘!娘娘!”浅绿连忙拿着披风追了出去。
养心殿外。
司马月跪得端端正正,“皇上开恩,请给月儿为父亲证明清白的机会!”
萧逸尘走出大殿,一阵风地疾步过来,一把捏住了司马月的下颌,“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敢替他人求情!”
龙涎香的味道顷刻萦绕在鼻翼,司马月不躲不避,“臣妾是清白的,不需顾虑贱身!”
倔强的样子瞬间激怒了萧逸尘,男人手上一点点用力,恨不得捏碎她的下巴,“好一个毒身女子!你血液里有毒,若当年真是救我之人,怕是不光咬你的毒蛇会死,连染了你血液的朕也早就丧命了吧!”
第5章 朕成全你!
司马月狠狠一僵!
他还是在怀疑她!
“不是的,皇上!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司马月摇了摇头,“当年臣妾救皇上后,也中了蛇毒……如今缘何会把那些蛇虫毒死,臣妾也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血液里何时有了比虿盆里的毒液还致命的毒!
她只记得,当年偶遇被毒蛇咬伤的他,瞧着翩翩少年那俊脸上的惨白和绝望,她毫不犹豫地俯身去帮她吸去染了毒的血液。
就在那时,那条并未离开的毒蛇又趁其不备咬住了她的脚腕!
他得救了,她却中毒了。
她强撑着笑说没事,又恐自己因此丧命,便告诉他自己叫“月儿”……之后,一群人马来寻他,他留下玉扳指匆匆离开。
后来为了清除体内的蛇毒,她尝遍无数药材,甚至不惜以毒攻毒……莫不是……
“还敢嘴硬!”萧逸尘咬着牙不耐地厉吼!
男人暴怒的声音打断了司马月的腹诽,抬眸瞧着男人那双阴鸷骇人的眸子,她的心一点点凉透,凄然一笑,“事到如今,臣妾说什么皇上都不信。既然如此,臣妾何须辩解!”
就算当年救他一命之事他可以不信,但这五载的夫妻之情呢?
他难道就相信她对他的一颗真心,全都是假的?
昔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举案齐眉,难道也是假的?
司马月倔犟的神色彻底激怒了萧逸尘,男人深眸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
“好!既然你如此大义凛然,朕便成全你!”萧逸尘凉薄的唇忽而邪佞一勾,甩开她站了起来,“来人!把这个贱妇打入天牢!右相司马冥寒明日午时斩首!抄家右相府!”
司马月心中腾得升起强烈惧怕,跪行过去扑到了萧逸尘脚下,“皇上息怒!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收回成命……”
“滚!”正在盛怒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一脚狠狠踹飞了司马月。
单薄的身子重重委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顾不上浑身的疼,司马月仓皇地爬着过去,“皇上,求求您了……看在臣妾为你生下佑儿的份上,饶过臣妾的父亲……”
提到佑儿,萧逸尘更加暴怒,残忍地眯了眸子,“贱妇!你是想以皇子要挟朕?”
“不!臣妾不敢!”司马月慌忙摇头,祈求的声音凄厉无比,“臣妾只求皇上放过父亲,宁愿以命换命!臣妾什么都不要……不做皇后,不要眼睛……也不再爱皇上……”
不做皇后?不再爱皇上?
『文团队独家整理资源,所有版权归作者所有』
萧逸尘欣长挺拔的身子微微一怔,居高临下地瞧着司马月眸中的坚决,更加怒不可遏,“好!很好!朕全都成全你!传太医,把司马月的眼睛给月贵妃换上之后再打入天牢!”
男人的声音里,残忍得没有一丝怜惜。
“不要……皇上息怒……”司马月再想去祈求的时候,已经被快速围过来的侍卫押了下去。
萧逸尘回到龙案前,一把掀翻了满案的奏折!
“皇上息怒!”李长青本想为司马月求情,看到帝王怒发冲冠,吓得五体伏地,不敢多说一个字。
萧逸尘的怒火仍无法消散,厉声吼道,“混账!”
朕的皇后,岂容她想要不想要?说不在乎就不在乎?
可恶!
司马月被直接带到了风初月的寝殿,被一堆太医包围住。
“不要!不要过来!”司马月看着那些男人手里闪着寒光的尖锐利器,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娘娘,得罪了!”太医抬手,尖锐的刀锋向司马月那双明眸狠狠刺去!
“啊……”
一阵钻心蚀骨的痛传来,司马月的世界瞬间黑暗。
第6章 奸夫淫妇!
司马月失明后被关进了天牢,萧逸尘再也没过问过她。
狱卒有了风初月的指示,用铁链将司马月捆起来,关进了最潮湿最狭小的一间牢房。
陪伴她的,只有蟑螂老鼠,还有无休无止的鞭刑,发馊的饭菜。
没几日,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元气的司马月被折磨得没了人形,浑浑噩噩。
但始终,她都提着一口气。
她不甘心!
眼瞎了无所谓,只要有一口气在,她不相信自己没有机会向萧逸尘证明清白。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他的手里!
一月后。
昏暗的牢房内,瞧着匍匐在地上,和一群老鼠在抢饭吃的司马月,萧遥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他和月儿是青梅竹马的好友,本是穷得家徒四壁,后来在月儿的帮助下,去少林寺学了几年武艺,后来被当时还只是太子的萧逸尘带入皇宫,成了影卫。
听闻月儿的事之后,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才在今天有机会来看她。
“月儿!”萧遥扔下手里的剑,蹲下去扶住了司马月。
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纱,隐约还能看到纱下的模糊血肉!
司马月一怔,扔掉手里盛饭的残破瓦片,面向声音的地方,不确定地出声,“萧遥……萧遥哥哥?”
声音轻弱,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嗯嗯!是我!”萧遥忍住心中的痛惜,重重点头,“对不起,我来晚了!”
司马月被血污染满的脸上滑过一抹惊喜,摸索着攥住了萧遥的手,“萧遥哥哥,你可有我父亲的消息?”
萧遥脸上的不忍更甚一层,岔开了话题,“月儿,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司马月脸上的期待一点点消失,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萧遥哥哥,你从来不会欺骗月儿……你告诉我,我父亲他……”
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去。
萧遥连忙扶住她,声音哽咽道,“在你被夺去双目打入天牢之后,右相大人就死在了牢里……右相府被抄家,后来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闻言,司马月僵住,像是石化了一般,没有反应。
良久,她突然抱住脑袋发了疯般地嘶吼,“不!不!萧逸尘,你不可以对我这么狠!不可以!”
我风氏父女对你一心一意,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怎可如此残忍!怎可!
“月儿,月儿……”萧遥心疼地不知所措。
司马月一把推开他,挣扎着就要起来,拉动着身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歇斯底里,似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
萧遥连忙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月儿,你冷静点!万万不可胡言乱语!你只有好好活着,才可以为相爷洗清冤屈!”
洗清冤屈?
司马月自嘲地笑了,笑得那般无力,那般凄绝苍凉……
她还有机会吗?
她好悔!
好悔这么多年的倾心付出,好悔当年跪了三天三夜才说服父亲把她嫁给萧逸尘,更悔把为朝廷忠心耿耿的父亲也牵扯了进来……
她该死!该死!
司马月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攫住,疼得浑身颤栗。
“既然杀不了他,就让我去死!”司马月想要推开萧遥,萧遥却更紧地禁锢住了她。
她看不见,此刻的萧遥,脸上出现了越来越不正常的红晕!
他只觉浑身燥热,身体的某一处叫嚣着想要发泄……司马月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口水,一把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萧遥……你……”司马月反应过来之后,惊诧无比,瞬间冷静下来,用力去推他,“放开我!“
“月儿,月儿……”萧遥已然没了理智,贪婪地将脑袋埋进她的胸口。
萧逸尘和风初月刚走到牢房门口,就看到了牢房里这火热的一幕。
“哎哟,皇上!咱这是打扰别人好事了!”风初月虚虚地捂住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
萧逸尘怒火中烧,凌厉的眸子里瞬间只剩下如刀锋般的冷怒,毫不犹豫地捡起被萧遥扔在地上的剑,狠狠地朝地上的两人刺去,“奸夫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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