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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摘捻子

那些年我们一起摘捻子

作者: 日日如是 | 来源:发表于2018-11-10 07:40 被阅读0次
    那些年我们一起摘捻子

    今天下午跟同事一起爬了大鹏半岛国家地质公园七娘山,一路上看见好些熟悉的植物:山捻子、五味子、漆树、咸盐树......,我的思绪一下子就被带回到我的中学时代。

    我中学读的是矿山子弟学校,它坐落在半山腰,矿务局本部也在那里。我们家在山下的铁路机务段,学校离我家有五公里路程。

    那时我们铁路的及矿上离家远的同学,中午都可以在学校吃饭,但学校没有提供饭菜,我们早上从家里准备好米,装在写了名字的饭盒里,去到学校后,把饭盒放到厨房的大锅里,有师傅会帮我们把饭蒸好。中午放学后去厨房把自己的饭拿回来,就着自己带来的咸菜,这就我们的午饭。

    通常我们一字排开蹲坐在山坡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吃。“谁放屁那么臭?”“没有人放屁,是我的咸菜!”一阵哄笑,旁边一个同学带的咸菜变质了,他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我们能带去学校的菜只有咸菜和榄角。天天吃榄角,我哥吃怕了,到现在他都不再碰榄角。

    学校背后就是大山,八九月份捻子熟的时候,吃完午饭,我们就三五成群结伴上山去采捻子吃。我们那里有句俗话“9月9捻子甜过酒”,捻子成熟从八月起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都是我们享受大自然馈赠的时候。我们一边采一边吃,一个中午下来,脸被太阳晒得红红的,嘴唇则被捻子染成深紫色,像涂了浓浓的紫唇膏,回到课室大家互相取笑逗乐。下午上课的时候,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同学中午上山采捻子了。不过还好,老师并没有责罚我们,学校只是怕山上有蛇不安全,提醒我们不要上山。我记得学校还请过卖蛇药的江湖郎中来给我们讲课,当时觉得很好玩,却没有体会到学校的一片苦心。

    其实蛇我倒是没有碰见过,对于我来说,漆树更可怕。我和哥哥都对漆树过敏,只要接触到,身上就起红疙瘩,脸上尤其多,满脸疙瘩红红的,很是吓人。有一次正好过敏的时候去姑姑家做客,表哥他们看见我们哥俩的皮肤过敏,很怕传染,都不敢一桌吃饭。姑姑说好多人都对漆树过敏,据说我们村的老丽霞更是厉害,她远远看见漆树,立刻转身屁股朝着漆树,结果还是没躲过,屁股上起了红疙瘩,村里人都拿这事笑话她。

    那些年我们一起摘捻子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矿山早就已经下马。留下了大量空房子,到处芦苇和杂草丛生,谁能想象,这曾经是几万人工作和生活的地方,这也曾经是很多人都向往的地方,如今却满目荒凉。子弟学校也随着矿山倒闭而被地方合并了,校舍变成了养鸡场。

    前几年带着父亲故地重游,铁路的路轨已经毫无踪影,山坡上一字排开的三栋宿舍楼没有了门窗和屋顶,只剩下铁路系统典型的黄色墙壁,那是唯一能辨认这里曾经是铁路场站的标记了,四周长满高高的芦苇。彼时彼景,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历史无情人有情,我们铭记父辈们为此付出的心血,传承这份浓浓的矿山情。当年的矿山人如今已遍布四面八方,我们建立了矿山微信群,通过这个平台,大家又联系在一起,交流,分享,互助,聚会。每每我把矿山人子弟的近况消息告诉父亲,他都甚是高兴,我想这也是我们能够给父辈最大的回报了,下一辈能够幸福地生活或许是他们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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