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大地,而天堂就将加诸你身!”
FRANCIS BENDICK[1]
“我爱地球。”
司机装作没听见我说话。从他在布里斯托尔机场接到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让我静静地坐着,被西南英格兰那绿色怡人牧草的魅力和美妙所吸引。位于萨默赛特(Somerset)的巴斯(Bath)附近的拉德斯托克(Radstock)正是我的目的地。我还从来没去过英国的这块地方,所以我并不太清楚能够有多少时间用来驾车去享受这趟宗教体验。
迄今为止我都未曾见过那么多种绿色。这种感觉就仿佛我生活在布莱克(Blake)的伟大国歌——耶路撒冷《Jerusalem》的歌词中。“上帝的圣容”着实照耀在这些被云覆盖的山丘上。这是天堂在大地上。不。这就是地球上的天堂。
我摇下窗户,深吸一口被七月中旬的太阳所温暖的青草和土壤香味。
“我爱地球。”我又说了一遍,这次,我喃喃低语。
我闭上双眼,仿佛要抓拍下这一刻的景象,然后惊讶地感觉有一滴泪从我右眼下面的睫毛这里流出,以及在流经我面颊的过程中挥发掉的那种凉凉的感觉。我向你保证,在我疲惫的心中,这种感性时刻是非常罕有的,通常只会出现在临近傍晚时分轻酌一两口马提尼之后的那一瞬间[2]。这天的欣喜若狂极有可能是由于在7天里访问5个国家所产生的压力和狂欢,以及随后想到在结束这次讲演后我就可以回到自己家中的床上所引起的。不管是何原因,我沉醉于大地,只盼望司机能够停车,好让我能够在田野中伸展四肢,和我充满爱的泪水一起沉浸在翠绿色的大地中。
一想到这种行为有多么尴尬和不得体,这场白日梦立马就被驱散了,但是,我人生头一回打从灵魂核心深处意识到地球是有生命的,会呼吸的,有意识的存在——是智慧体——是(女)神——而我是她的孩子。我的肌肉就如她的土壤和地幔;我的血液流淌如她的江河湖海;我的骨骼坚硬如同她的岩石与高山;我的心脏随她的炽热地心跳动——我的灵魂伴随她的灵魂。
有什么显而易见的神灵可以让人类发现?哪个神是更为神妙、更值得我们敬畏、感激和祈祷的?我们当然必须尊敬太阳,因为它是光明与生命的根本来源,但如果没有地球来反射太阳的荣光,如果不是地球和她那多种多样的生物,无可匹敌的太阳神(Sol Invicuts)将永远只是个无人崇拜的神。
更进一步来说,难道不是地球本身让阳光得以显化?地球是灵性降入物质界的顶点——神奇的最低点不仅包含了最高点的闪光,也蕴含了两极之间的所有一切。地球是让光嬗变为生命的炼金实验室。地球是造物的辉煌终章,而我们是地球上有意识的生物。正如你我所拥有的——我们的肉身——灵性的秘密回归到神性。就像《Emerald Tablet of Hermes》中所写到的,“(仅次上帝之后的)那唯一是宇宙中万物之父。它的力量之完美,始自它与圣灵大地的结合。”[3]
对于人类最古老和不证自明的事实是——太阳是我们的父亲,地球是我们的母亲——并且,无论我们的文明在性别问题上变得如何中立客观,第一个听到我们哭声的是母亲。第一个回应我们需求的是母亲。第一个回答我们问题的是母亲。
多么讽刺啊,随着我们长成了任性的青少年,我们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去听我们母亲的话语。由于青春期盲目的荷尔蒙作用,我们尴尬地回避她的忠告,而且因为我们那些可悲的短视和愚蠢行为,我们嘲弄她预示性的警告。作为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我们对她彻底关上了心门,使她失去了理解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或者我们最感兴趣或是最不感兴趣的事物是什么的可能性。一直要到我们足够成熟,才意识到我们从出生起就被赋予了我们个人的全知神谕,她对我们无条件的爱超越了所有人类的理解。
数个世纪以来,地占术这门艺术被作为地球之子的我们当作是一种特有的、恭敬的手段,这自发地肯定了我们认可地球作为一个有生命的智慧体具有回答我们问题的能力。技巧与工具随着世代变迁和文化不同而变化,但是它那包含十六种地占形(每种都是四行单点或双点叠加构成)的神秘词汇表始终不变。
我对于地占术的接触是从1974年购买了Israel Regardie 的一本名为《地占占卜的实践指导(A Practical Guide to Geomantic Divination)》的小册子开始。[4]这不是本大部头的书,而Regardie直截了当的(并且看起来非常理智的)研究主题的方法让它看起来对于一名天真的年轻魔法学徒非常具有吸引力。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地占术曾(在20世纪之初)是黄金黎明会员和术士们最钟爱的神谕术——哇!我多么想成为像黄金黎明成员那样的人啊!
对于这种大地的神谕,我有着很高的期望,也许有点太高了。我幻想着抽着烟斗的长头发小地精突然出现在我卧室里的圣殿中,脾气暴躁的回答我问题,然后带我去挖掘埋在后院中的财宝。但我随后发现,这好像是一种占星术的简化变型(而且还不怎么让人振奋)。占星术和大地神谕有毛线关系?我真的希望能快捷方便的使用它,而不需要再学一大堆东西。地占术开始变得似是而非了。
不过,我还是咬紧牙关开始钻研这本小册子。在此过程中,我从头开始学习了行星和黄道星座本质的基本涵义(尽管是在补救),当然也包括十六个地占形的名称和涵义。
我得坦白,(从我的观点来看)最初我尝试所做的地占术预测是糟糕透顶的。不仅仅是因为我对占星术不够了解,因此无法从所建立的点图中获得清晰的答案,并且我对于自认为已经掌握的内容的解释最终被证明是明显错误的(因为客观现实证明了未来的事件)。
我要求(几乎是强迫)Constance来试试。她是个上升金牛座。她在园艺方面具有特别的才能。她是所有动物,昆虫以及花卉的宠儿。我期望她的土元素特质也许会更加适合这门技艺。她对此表示抵触,因为她不想要询问“泥土的预言”。最后,她还是让步了,不情愿地同意在厨房操作台面上扔了十六次小鹅卵石,来获得“四个母亲”。她的努力使得第一宫里出现了可怕的红色Rebeus。哎呀!这太糟了!当出现这个形的时候,书上说我们应该要放弃继续进行操作,最好几个小时内都不要再尝试了。在地占术中,这就等同于一个吉普赛算命先生说:“我社么都木看到!走!马上!从我的脏篷里出去!”
这就是发生在Constance身上的事;就跟我身上所发生的差不多。
等到我再次认真地对地占术感兴趣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这次也是与书有关,Stephen Skinner所著的《The Oracle of Geomancy:Techniques of Earth Divination》[5]激发了我的兴趣。它对基础有着清晰而透彻的概述,并且要比Regardie的小册子更为充实和慎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它提供了很多有用的表格,案例,以及可以对简单问题给出简单回答的方法。
再一次上了地占术的车,我动手做了一个“托盘”,这是专门为地占预测而设计的。实际上,这是个很浅的木头盒子,十八英寸见方,两英寸深。我在底部铺了一层厚厚的雕塑土。我最后还用十六个地占形符号和它们对应的行星名字和符印以及占星符号在盒子顶上和外侧进行装饰。我用一根尖尖的小棍子在黏土上划出十六条水平长条。在进行地占操作的时候,我用这根棍子在长条上随意“戳”出标记,来得出最初的四个母亲形。我在粘土表面留出一部分空间给母亲和通过她们得出的其他十二个形。黏土表面深深的持久划线确保在进行图形计算这部分操作时只需要用到黏土,而不用依靠纸笔。我必须承认,它看起来非常神奇,而且出人意料的好用。直接与大地共事的感觉是非常有力量和不会失误的。
最后,我与地占形达成了和解,并且在Skinner的书的帮助下开始慎重地咨询“黏土”来对我认为具有“大地”特质的个人问题提供洞察。我还偶尔为一些朋友和其他来找我进行简单快捷的地占解读的人提供服务。
不过,我还是没有成为这种技艺的热情信众。Regardie和Skinner的著作帮我理解了行星和黄道星座的力量,能量,智慧体与灵体是如何能够通过大地元素进行“述说”的。我对这种理论很适应。但是这两本书都没有点燃我魔法灵魂中真正灵性浪漫的火焰。我还没有把在黏土板上戳点的操作与我对大地的忠爱联系到一起。
最终为我提供这种神奇连接的催化剂正是你现在所读的这本书。当出版人问我是否能够为它撰写前言时我欣然答应,并且立马要求他们把书稿寄给我。我相信作者John Michael Greer是当今在世的最为博学和聪慧的神秘学学者。他同时还是一位朋友和社团兄弟,尽管不常见面。我毫不夸张;我可以听他滔滔不绝地讲上一天一夜。他的智慧与洞见为尘封于过去的神秘学活动以及人士们带去了生命力。他仿佛是来自亚历山大大图书馆的时间旅行管理人,或是一位中世纪魔法师,又或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占星术士,穿越时间为我们分享我们与丰富灵性血脉之间的关联与光辉。
当我读到他在第一章中所写的历史花絮时,我脑海中有些东西“咔嗒”了一下。这些简单而平静的小故事对我来是说长期地占术经历中的最后一种化学原料;这种“硫酸”消解了原先所有那些阻碍我的心与头脑进行统和的东西。我带着一种少年初见诗歌时的激情,狼吞虎咽地把John这本了不起的书的剩余部分给看完了。正如我写给他的,“这是所有写地占术的书中最棒的一本。”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的珍视它。
“Glory be to the Earth and to the Sun and to the holy body and soul of Man; and glory be to Love and to the Father of Love, the secret Unity of things!”
“荣耀归于大地,归于太阳,归于人的神圣身体与灵魂;荣耀归于爱,归于爱之父,万物合一的秘密!”
“Also thanksgiving in the Highest for the Gift of all these things, and for the maiden in whom all these things are found, for the holy body and soul of Man, and for the Sun, and for the Earth. Amen.”[6]
“并要对所有这些的馈赠,对于从其身上发现这一切的处子,对于人类的神圣身体与灵魂,对太阳,以及对大地致以最高的感恩。阿门”
Lon Milo DuQuette
Costa Mesa, California
October 3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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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is Bendick (Aleister Crowley ). The Earth. The Equinox I(6). London, Fall 1911. Reprint. (York Beach, ME: Weiser Books, 1992). Supplement, p.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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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这种纯粹的喜乐会在喝到第三、第四口的时候就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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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ley P. Hall.《Lost Keys of freemasonry》(Richmond, VA:Macoy,1968),p.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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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real Regardie,《A Practical Guide to Geomantic Divination》(NY:Samuel Weiser,19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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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 Skinner. 《The Oracle of Geomancy: Techniques of Earth Divination》(Dridport, Dorest, San Leandro: Prism Press,19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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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is Bendick(Aleister Crowley). 《The Earth》 The Equinox 1(6). London, Fall 1922. Reprint.( York Beach, ME:Weiser Books, 1992). Supplement, p.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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