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北方的古城,冬天是灰暗的。暗灰色的古城墙,暗灰色的水泥路面,灰暗的天色冬日里总是少有太阳,相较以前,树木却葱郁茂盛。
城市的绿化总是一阵风,如同时装有流行。留存的老街道上是多年的梧桐,树冠粗壮,秋雨梧桐,很是怀旧。再后来就是泡桐,因生成快就四处扦插,夏初五月间,一树树,一簇簇或紫或白的花朵。河边遍种柳树,初春如同一笼绿烟,应着古人送别的诗词,吟风弄月。
这些树美且美兮,终究要落叶。想来如此,近年绿化一阵风地引种常绿植物。有一种女贞树遍种小区里、道路旁,长年不落叶的浓绿,结着串串沉甸甸的黑色果实,到处挥散点点胶质,连鸟儿吃了果实都是四处播洒有机肥料,让停在树下车辆、路过的行人遭了殃。 松柏、石楠等也都是常绿,冬天落了雪,结着冰也是不落叶的。
这树正应着人心,总是求圆满,只愿四季如春,四时常绿。常绿的叶儿虽好,但没有四季轮回,少了许多情愫和心绪。我倒是怀念乌兰布统深秋那落叶林,明黄地贵重,火红地绚烂,如同谢幕前的辉煌。即使冬季那干枯的枝桠,也有如行草书法般或清雅秀媚、或遒媚劲健;池塘里的枯荷也有写意水墨画似的傲骨。月亮有了阴晴圆缺,才有着玄月的柔美、满圆的珍贵,诗情画意。
一生如同四季,走过青春盛年必将终归暮年,没有选择,没法逃避。 而我们也都活成了常绿的模样,一样的作息,一样的日夜、一样的烦恼。
四季应有四季的模样,应时的花草,应季的果实,悲秋惜春的心境。没有时间品味四季时光,但愿我们也没有蹉跎生命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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