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个值得回忆的童年,关于童年印象最深刻的记忆莫过于那些有趣的事。那时候我们思想单纯头脑简单,小伙伴们在一起经常闹出些笑话来。多少年以后,发小们聚集在一起提起儿时的趣事,不但记忆犹新,依然还会笑上一阵,其开心的样儿不亚于当年。
七十年代初人们还没有完全从迷信思想中走出来,大人们常拿迷信里的一些东西吓唬不听话的孩子。那时常挂在人们嘴边的有这么几种东西,“老闷儿”、“狐仙儿”、“墩么夯子”。孩子们白天出去玩,大人们就嘱咐:别回来晚了啊,回来晚了让“狐仙儿”把你领走!要不就是警告你路边有“墩么夯子”,“墩么夯子”专喝人血!小孩一哭闹,大人就说:别哭!再哭“老闷儿”来了!小孩当时就不哭了。不过久而久之也不好使,因为“老闷儿”从来就没来过。但这些东西确实让人害怕,可能没见过的东西更让人害怕吧。晚上一个人不敢出门,出去解个手什么的还得让大人带着。到了白天,“老闷儿”“狐仙儿”“墩么夯子”就都不来了,但是又来了个“放迷花”的。
“放迷花”的可不是迷信,因为“放迷花”的是人,性质跟现在偷小孩抢小孩的差不多。据说,放迷花的腰里掖着迷魂药,冲小孩们一洒,不管你有多少人,一旦中了迷魂药立刻被迷惑,被迷惑的孩子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放迷花的走,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就不知道了。夏天小孩大都不愿午休,这时家长们就教训自己的孩子:不睡觉也在家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要么看书要么写作业,不许到街里去!碰上放迷花的把你放喽!
这家伙你说吓人不吓人。
那一年暑假的一天,午后太阳很毒,伙伴们聚集了好几个,趁大人们午休还没有醒来,背着筐拿着镰准备下地打青草。到了村西口往北一拐,迎面碰上一胖老头。这胖老头有点奇怪,个不高挺墩实,只见他肩上扛着一口袋,大热老天用绳子在腰间拴着一个大布兜子,兜子里鼓鼓囊囊的。我们与老头正打个对面,我们看他他也正看我们。伙伴们不约而同站住了脚,大家心里正发虚,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放迷花的吧?
这句话不要紧,大家哇的一声背着筐就往回跑,忘了是谁还把筐扔了。
大家一口气就跑到了街里,找一隐蔽处隐蔽起来。伙伴们小心地探着头往村西观望,不一会儿,“放迷花”的出现在村西口,还好,“放迷花”的没朝我们这边来,而是径直向南走去,准是去南街了。大家松了一口气。猛想起和南街伙伴商量好的,下午到村北集合,这个时间如果他们正走在南街里,准和“放迷花”的碰上。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伙伴们让“放迷花”的给放了?好在地形我们熟悉,不远处有一个只容纳一人的小胡同可以直插到南街去,于是伙伴们商量着留下一人看筐,其他人给南街伙伴送信去。
我们一拉溜几个人钻进了胡同。刚翻过一个土墙头,迎面正看见猛子背着筐拿着镰从胡同那头走来。大家七嘴八舌把刚才的事一说,猛子也吓坏了。
猛子说我进胡同前就看见大宝他们背着筐朝西边走了,没准现在已和“放迷花”的碰上了。
情况万分危急,想回去叫大人怕是来不及了。大家四下一看,李二哥后院种着几棵蓖麻,蓖麻叶点燃后有种难闻的怪味,因此那时人们常说蓖麻叶能驱妖避邪。猛子说“老闷儿”最怕蓖麻叶,估计“放迷花”的也怕。于是伙伴们每人掐只蓖麻叶顶在头上,还有几个人用蓖麻叶裹了一捧土,剥几条蓖麻皮捆成几个土手榴弹做为防身之用。都准备好了,伙伴们头顶着大麻叶继续朝前走去,想先看个究竟然后再说。
我们走出胡同刚到南大街,正好看见胖老头沿街由西向东走来,离我们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握有“手榴弹”的伙伴扬起胳膊就要打,猛子突然着急地喊:不能打!
猛子说别闹玩了你们,那是我姥爷,给我们送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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