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两天没睡了”
想不出来用什么标点,索性就只发了五个字,把手机放在枕头边,确保震动足以让我能够感受到。
暧昧着的交流就像是在猜拳一样,虽然好像输赢的规则都是自己界定的,这样撩她不知道那个笨蛋看不看得出来。
两天前,在返程的大巴上,我将座位让给了兄弟和弟妹,于是我旁边剩下一个位置被空气占领着,我把头埋在胸前的书包里,闭起眼睛打起了吨,暗暗祈祷着能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将身边落寞的空气赶走。
软垫座椅一沉,被挤压的空气带着兄弟打招呼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侧头,睁开眼,月牙般的笑眼直接让我大叫“卧槽”。
我跟她在六年前认识,五年前决裂,是她把我拉黑的,也是我先做错了事惹她生气的,当然我追了她很久,找了个理由与我决裂之后她也迅速找了个男朋友。
多年不见,再怎么也不能像见鬼一样摆出惊吓的表情,我努力压住呼吸,装作毫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去练琴?”
“是啊。”
一个半小时的大巴里安静而躁动,我下车的时候她正跟我兄弟聊着天,我若无其事却又控制不住地凑了过去。
“我有话跟你说。”她看见我来了。
终于有理由能看着她了,时光的印记褪去了她几年的青涩,当然我依旧喜欢她月牙般的笑眼:“我也是。”
时间就这么凝固了两三秒。
在我向她弯腰鞠躬的时候她的声音想起了:“你先讲。”我缓缓直起了腰,抬起头看着她:“当年的事情,对不起。”她或许是呆滞在我们同时发声的十个字,亦或惊讶我们久别重逢时我的致歉,一时竟语无伦次:“啊,没关系,没,没事的。”
“那你想要跟我说什么?”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我贱得像是一条狗,是那种见到肉骨头不断吞吐着舌头急喘气的狗。
有别于我的快速反应,她拨了拨额头前的刘海,眼睛再次像月牙般闪出点点微光:“当年的事,对不起。”转身回首,“你应该还记得我的QQ号吧,把我加回来,我去练琴了,拜拜。”
“靠幺当初不是你拉黑的我吗,干嘛还要我加回去。”我突然间有了自信,突然间兴奋了起来,冲着她的背影大叫。
她在几步远的地方回眸,月牙般的笑眼。
“喂,走错啦。向右走!”我朝她挥手示意她右拐。
“我知道啦!”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留给我一幅长发飘飘的背影,与记忆中,她聆听我表白后的场景,不论是话语还是动作都如出一辙。
兄弟毫不客气地将我从回忆里捅醒:“你还记得她的号码?”
“对啊。”
“卧槽你牛逼,那你是不是还跟踪她去练琴?”
“神经啊,怎么可能。”
“那你知道路?”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看她紧不紧张。”
“卧槽,牛逼!”
她终于消失在右边的拐角,我的手机一阵震动:“您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一天半的时间如同在大巴车上的一个半小时一样漫长,不同的是打草稿的地方从心里换到手机里,不断写满又不断删掉的对话框,静默的聊天记录里只有相互加好友的提示。
作为一个男生,居然先让女生打破了沉默,感叹自己有贼心没贼胆的时候,枕边手机一阵轻颤:“您有三条未读信息。”
“。。。”
“我告诉你哦。”
“你两天前给我指的路是错的。”
ps:第一篇文章,望轻踩。不知道附上母校的樱花会不会有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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