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忙碌的季节。
院子里堆满了从地里收回家的玉米。灰白色的外皮里包裹着金黄色的玉米,一层一层扒开后,在最里层留下两三片玉米叶,把两个玉米用玉米叶系在一起,搭在窗前的横杆上晾干,横杆搭满了,再码放到窗前,后来,家里买了专门存放玉米的铁笼子,把玉米放在里面风干。
家里没有水田,只有旱田,除了玉米,还种了高粱,大豆,收割到家,堆在院子里,晾干后再脱谷打场,这就是家里的全部口粮。
网图侵删为了解决冬天的取暖问题,把地里的玉米秸秆,高粱秸秆拉回家,用来烧火,但这些远远不够,秸秆瞅着多,但火力小,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要过冬,还需要割上一大剁柴禾,山上柴禾多,爸爸妈妈和哥哥去山上割下来,再把柴禾捆好,推着带车拉回家,码放在房子的西墙边,到了冬天,柴禾的水分蒸发掉,就能烧火做饭。
院子里枣树上的脆枣像一颗颗红玛瑙挂在枝头。脆枣在半红半绿的时候,就很甜,每天我都要摘几个吃。
在树尖上的枣最红,但是够不着,我先是不停地晃动枣树枝,仍然晃不下来,就找来竹竿打下来,打的不准,枣树叶簌簌地落了一地。
院子里还种过花生,成熟的时候,先是整颗拔出来,抖落泥土,露出果实饱满的花生,然后再用镐头刨出遗落在地里的花生,这时的花生水汽大,要晾晒干,才能储存。
八月十五中秋节,正是果实成熟的时候,葡萄熟了,花生熟了,妈妈买了月饼,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一边赏月,一边品尝美食,边吃边聊,至今难忘。
在下苦霜之前,妈妈带着我把院子里的豆角,辣椒,扁豆等蔬菜都摘下来,地里只剩下白菜,萝卜等耐寒的蔬菜,这时要做好过冬的准备。
在水井的东南角,爸爸会领着我们挖地窖,先是在地上挖一个长方形近2米深的大坑,用木头担在坑的上面,再在木头上铺上密密的秸秆,盖上草帘子,最后在外面再培上土。在一侧留出洞口的位置,用棉垫子盖好,做好保暖工作,里面再放一个梯子,这样一个简易的地窖就挖好了。
家里当时承包了一座果园,主要是国光苹果,大部分卖掉,贴补家用,要留一部分自己家吃。
把白菜,土豆,萝卜,苹果放入窖中储存,窖里的蔬菜,水果,汁水饱满不干瘪,颜色新鲜味道好。
特别是国光苹果的香气非常浓郁,一下到窖里就能闻到,咬在嘴里甜中略带酸,又香又脆,非常好吃。
除了在菜窖里储藏白菜,萝卜,土豆等过冬蔬菜,当然少不了要积一缸酸菜。
把白菜洗净,码放到缸里,撒上一把大粒盐,再加入开水,浸没酸菜即可,在上面放一块大石头,最后用盖子盖严,防止落灰,一个月左右,酸菜就淹好了。
那时,物质匮乏,妈妈每次切酸菜的时候,我就会要酸菜芯吃,酸菜芯酸翠可口,我吃得津津有味。现在谁还会去吃这种东西呢?
正是经历过那段艰苦的岁月,才让我更加珍惜今天幸福的生活。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什么文化,是他们教会了我善良,勤劳,真诚,他们朴素的情感里,坚信有付出就有收获。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岁月流转,那些如梦如烟的往事就像一桢桢照片映在我的脑海里。
在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征程中,农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吃得好,穿得好,家里不再养猪,养鸡,夹杖子,糊墙,不用再挖地窖,可是老屋那些美好的记忆会一直留在我的心里。
柴禾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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