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有人说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儿了,可有同感?可是,每逢过年,谁不想真真切切追寻一把,回味一下当年的年味呢?你言我语忆当年,碎片化的珍贵追寻难。过年有时候何尝不是一声感慨。
年夜饭是重头戏。除夕是团圆饭,凉菜居多,简单吃点就行,但是仪式感隆重。上菜,就坐,倒酒,父母致辞,主要是总结和祝福,然后是举杯同庆,那些年的除夕夜长城干红是餐桌上的主角。每每想起除夕,脑海里便会冒出那句歌词“是否也有除夕酒,一杯辛苦一杯甜”。细细品味,多么精炼的歌词,多么深沉的问候,多么温暖的抚慰,多么真实的写照。生活有苦有甜,一杯除夕酒将一年的心酸倾倒,一年的欣慰干杯,一年的喜悦分享,一年的祝福珍藏。真真的是“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除夕酒是浅浅地喝,轻轻的说,薄薄地倒,细细地品,慢慢地斟,深深地饮。直到现在,我能清清楚楚记得的还是除夕的酒。尤其是父亲发表年度总结的时候我们总是满怀激情,心头暖流涌动,他似乎把准备了一年的厚望一字一句地讲给我们听,一个一个谆谆教诲一番,举杯投箸间话的是希望和期盼,团圆是最珍贵的主线,凝聚的是石榴籽般的团结,教导的是我们渴望的成长。他满眼热望,希冀的是未来可期,期盼的是来日方长。除夕父母都是不睡的,现在才知道那是他们在为儿女守岁,祈福。我们小孩子们自便,但是吃年夜饭的时候是要起的,睁开眼,枕头边是新衣服,有些不是全新的,有些就是表姐表哥送给我们的旧衣服,但一定是我们最喜欢的那些衣服。它们被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叠在那里,袜子和鞋也备好了,坐在床沿一目了然。见我们仨都起了,父亲忙把热气腾腾的洗脸水从厨房端出来,我们排队洗脸,抹油,梳头。小时候过年享受着父母的尊贵服务。地锅里的笼屉热气腾腾,灶火通明,熊熊的火焰,还有劈柴噼里啪啦蹦着火星,煤火上烧着水,旁边是一锅盖的饺子和面条。盛到碗里,它们被叫做串联起来的金元宝。此时的整个灶房如被仙气笼罩着,肉香四溢,彩香扑鼻。现在想想那真是人间烟火。年夜饭是热菜居多,主要是蒸菜,鸡块,鱼块,红烧肉,小酥肉,丸子,杂烩菜,给有一些素菜掺肉的蒸菜。菜上齐后,再端上年馍,端上饺子。父亲把挂在铁皮上的一挂鞭炮点燃,然后关住堂屋门准备吃饭。开饭前,由我带头给爹娘说拜年的吉祥话,爹娘正襟危坐,点头微笑,母亲给我们发压岁钱,然后我们就坐,父亲说吃饭吧。我们开动了,不知是食欲不振还是感觉自己又长了一岁,突然变得矜持了。感觉一家人好客气,好客气。这种微妙的感觉伴着这样的除夕家宴和年夜饭长长久久存活在我的脑海里,记忆中,年年岁岁回味,历久弥新。
今年是三年疫情后放开的第一个新年,今年的大小餐馆都像疯了一样推出“八大碗”,年夜饭套餐,礼盒一应俱全。一些知名的企业也不惜重金打造自己的“八大碗”品牌,“八大碗”成为一夜爆红的新宠。回归传统年夜饭,回味童年的年味儿,或许这也是我们追寻年味的最直接表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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