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4

  不再去想父辈说起他们当时的心酸，种种迹象可以理会，我更多时候，是对着我一张幼时的照片久久发呆，时不时的还会楞笑两声。唯一的印象是在一个四月阳光正好的中午，我二爸和同村军哥在屋里那颗桐树下，让我一直看镜头。剩下的就忘却了，现在看着手机的照片，我觉得就是有印象的这次拍的。我笑的很灿烂，能让人看见后就可以放下一切，烦恼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可以。穿着一件明黄色毛衣，胸前纹有一只老鼠还是猫？脚登棉窩。毛衣是我一个伯父买的，很早就去了新疆，打我记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印象。也就是说他很多年都没有回来，每年过年时，都会给我父亲打一电话，让父亲把手机给六娘（奶奶）拜个年。

  对于这个伯父，也就是最近几年通讯手段方便了，才有机会接触，之前一直是父亲和奶奶口头上和手机声音里的。为什么会突然说起我这个伯父，因为我听我五爷说起过我大爷（就是伯父的父亲）的一些事迹，现在想起来都是心血来潮，无限澎湃。那都应该是民国时期的故事，关中这块军阀派系众多，大爷是给一个军阀做副官的。当时是护送一批军饷到前线，路过三原，三原有一拜把兄弟，长时间未见，便顺路看看。当然，大爷那兄弟见故人来，也是一阵忙活，杀猪宰羊款待一下。酒桌上觥筹交错，喝多了就说起怎么想起来三原，大爷也没有多想就说是护送军饷。谁知说者无心，听者起了歹意，席间一直灌酒，大爷最终酩酊大醉。待大爷醒来时，三原他那两个兄弟已经抢了军饷投了另一股军阀，没了军饷就上不了前线，没有办法就回去了。他那长官听他说了经过，气的掏钱就顶住大爷脑门破口大骂，就差开保险了。多亏旁边众兄弟求情和长官念及多年交情，顺水推舟就不再过问，不过这兵也就当不成了，只能回家务农。这个故事真实度已经无从考证了，讲这个故事的五爷也已经去世六七年了，现在老屋的记忆也就剩下我奶奶知道了。奶奶的耳朵也渐渐听不清了，一句话、一个人能重复好几遍，可是大多数都是最近几天的人和事，过去的一些事情再也没有听过，只有我这一点点印象拼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