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刚也有段手淫的历史,用钱六的话来说就是:“所有男人的初夜都给了自己。”也正是这句话,让钱六心安理得的无数次沉浸在自我陶醉的极乐与毁灭当中。
教会王小刚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妈和亲老子!在他十一岁那年,当他半夜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牛一样的喘息声,他大叫道:“有鬼!”事实上,那个时候他们家太穷了,十一岁了他还不得不和一家人睡在一个炕上。他老子对这个大呼小叫的愣头青的回答是:“老子生病了,喘不过气来啦。”然后发出最后一次满意的嚎叫声。
王小刚的老子叫王铁安,妈妈叫郑红。王铁安是个地道的农民,娶来的老婆当然也是个农民。但是王铁安从来不种地,他的伟大梦想是闯出这个村子,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年轻时候的他,永远不愁吃喝的问题,他总对郑红说:“就算没有钱,我们也饿不死的。”
起初郑红还是相信王铁安的,可是后来,她只能狠狠的在她男人脸上抓出了三道血痕。那是2016年的小年,照例来说,王铁安要将一两百块钱交到郑红手上的,可是王铁安不仅没有交上钱,还招惹了三个上门的债主。郑红的脾气突然变得像地雷一样,她拿着烧火棍追着那三个债主跑了足足有三里地。
那晚,王铁安蹲在墙角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郑红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回来,扑上去抓花了他的脸,她的哭喊声像一顶破锣一样惊醒了左邻右舍的灯:“老娘不活啦……”
王铁安捂着脸逃了出去,血液从指缝间流进了袖口里,他跑出巷子后大骂:“臭婆娘,老子要宰了你,你给老子等着。”几只路过的家猫见证了他当时的耀武扬威,吓得跳上了屋顶。
郑红抓伤王铁安脸的时候,王小刚也在场。他被郑红突如其来的暴躁给镇住了,王铁安逃出屋子后,王小刚看着郑红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的样子像是只又旧又疏松的鸡毛掸子。他想上去安慰一下妈妈,但他没有。后来,郑红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像一个苦行的修行者一样苦苦的想了好多事情,至于她想到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晚她脑海里激烈的思想,造成了她次年的死亡。
事后的王铁安并没有变得本分起来,仍旧寻思着如何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家里没面了,就去赊一点,没菜了,就厚着脸到别人家的地里摘一点。他的雄心壮志被消磨在了想办法赊账和转悠别人家的菜地上去了。
郑红自然还是要闹的,她的吼声与尖利的指甲将王铁安摧残得如同暴雨里的花蕊一般破败不堪。王铁安放下狠话:“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不打女人……再打我,我可就动手了。”结果就是郑红更加凶悍的拿着烧火棍敲向了王铁安的脑袋。
王铁安倒在地上,鲜血从他开了口的头皮里不断的渗出来。郑红扬着烧火棍不停的咒骂,直到看见王铁安的眼睛里变成一片虚无的时候,她才停止了咒骂,然后冲到巷子口大喊:“救人哪,快来人啊,铁安被我打死啦……”
王铁安并没有死,他被穿着白大褂的人给救活了。他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要去外面闯一闯去!”这既是他的梦想,也是对郑红的心寒之话。
郑红突然安静了,她勤快的把家里收拾得规规整整,让上门的村民纷纷为她竖起了大拇指。即使王铁安再如何的游手好闲,她也再也没有骂过他。王铁安心想:真是邪了门了,这婆娘难道疯了?
这年的夏天格外的漫长,王小刚每天要背着有好几个破洞的书包去村东头上学,早上七点去,中午再回来,吃口饭再去学校,直到傍晚五点半才能结束单调的学校生活。王小刚记得,那天的中午,知了一声也没有叫,他吃了午饭便走上了去学校的路,他的左脚很准确的踩在了一坨巨大的新鲜的牛粪里。他龇牙咧嘴的在路边的砖头上蹭着他的左脚——他必须回家洗个脚,重新换一双干净的鞋才能去学校,否则同班的同学会捏着鼻子把他哄出来。
他是跛着脚回去的,像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是不敢声张的。他悄悄的进了院子,悄悄的推开屋门,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费解的画面:赤条条的郑红正和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扭动着身子,那个男人的鼻子里发生了和王铁安一样的喘息声。
王小刚的出现,完全出乎郑红的意料。她用床单挡住那个男人的下体,并将儿子推出了门外。
片刻后,那个男人是光着屁股蛋子,捂着脸跑出去的。可是王小刚还是认出了那个男人,他是村东头的王安国,就在去年,他老婆和一个从外地来的说着普通话的男人跑了。
那个年纪的王小刚,已经意识到,这种行为实际上是一种背叛。他开始在课堂上思考他所看到的世界,他的头支在瘦弱的胳膊上,炯炯的眼睛注视着窗户外的某个空洞的物体上,直到讲台上老师以傲视群雄的声音叫道:“……王小刚……王小刚……我讲到哪儿啦?……你给我站起来……”
王小刚还经常自言自语:“为什么要光着身子呢?”这是一个哲学性的问题。于是,他跑到田地里,确认四下没人的情况下,把自已脱个精光,当他低下头,最能引起他注意的,便是胯间那个被他用来尿尿的东西。
也就是在这段日子里,王小刚的身体像烧了大粪的野草一样蓬勃的生长着,仿佛有一股无法宣泄的力量呼之欲出。直到他发现,他的身体在双手的抚摸下不断的颤抖、晕眩,那股力量终于被释放了。
三个月后,王小刚的班主任李芬芳,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王小刚的家里,指着王铁安的鼻子数落起来:“……你们家孩子我是教不了了,他已经不再听我的课啦……”她愤慨激昂的演说着,唾沫星子像炮弹一样瞄准了王铁安的脸进行轰炸。
王铁安一边抹掉脸上的唾液,一边撸着袖子:“狗娘养的,简直是太不像话了,简直是比当年我的还不像话……狗娘养的!”
李芬芳的演讲,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王铁安完全被她的唾沫星子给征服了,于是决定教训一下王小刚。他冲到院子里找来铁锹,像抓住一只鸡似的提起他的儿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行,看你还敢不敢在课堂上走神……”大概是铁锹太重了,王铁安在举起铁锹的时候,手腕扭到了,痛得他哇哇乱叫,但他嘴上仍旧骂着:“……狗娘养的!”他仍了铁锹,从炕上拿过郑红的做衣服时用的木尺子,龇牙咧嘴道:“把裤子脱了!”
王小刚低着头,一动也不动。他那个时候害怕极了。他的裤子被父亲强行脱下来,露出一对光溜溜的屁股蛋子,木尺落在上面的时候,瞬间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并且跨越了屁股沟。王小刚感到钻心的疼,他本能的张开了嘴,可是却没有叫出声来。他怒视着父亲,他在用他的眼睛反抗:我没有错。
越是这样,王铁安就打得越狠,每打一下,他都要骂一声:“狗娘养的!”最后,是李芬芳制止了王铁安,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将王小刚抱到一边,继续用她富饶的唾液攻击他:“哪有你这当爹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何必呢!孩子的屁股都被你打出血了,你还不如狗娘养的呢……”
这时,郑红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当看到儿子的屁股的时候,她像一只得了狂太病的疯狗似的扑到了王铁安身上:“王铁安,我要你的命!”
木尺子从王铁安手里脱落,飞到了李芬芳的脑袋上。李芬芳喊叫道:“我再也不管你们家王小刚啦!”抹着眼泪离开了王小刚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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