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四楼的一个房间里，灯光还亮着。
刚入夜不久，因为也不是正规公司，所以大楼里亮灯的地方不多。
赵德仔细看着手中的资料，是手下半天搜集的关于陆空的资料。
这个陆空果然是个狠角色，有很多圈子里的同行被他亲手送进了监狱，里面还有几个他认识的“前辈”。这些人相同的特点就是大都证据确凿，而且都被判了重刑。了不得，活跃了这么多年，还没被道上的人报负，要么背景很深，要么有其他过人之处。
再看另一份资料，是关于王前军死前接触的人。但这份资料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赵德看了两眼就扔在一边。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嘬了一口。其实他并不觉得咖啡好喝，但提神快且显得有点品味，所以他也就喝上了。
正喝着咖啡，陡然间，杯子边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一个慌张的声音传过来：“不好了德哥，楼下有人砸场子，已经有十几个兄弟躺下了，他正在往上面来——”
赵德皱起了眉头，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天竹帮？但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不像是那帮人的风格。
此时对讲机又响了：“他正在往四楼去，他的速度很快，沿途的几个兄弟都躺下了，拦不住！”对讲机里还能听到巨大的声音。
“荒谬！你的意思是他只一个人，打得我们这么多人没有还手之力？”赵德压抑住怒气对着对讲机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抓住他！”
赵德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把手枪，按在手里。听到那个朝四楼过来，他没由来地感觉不妙，莫非那个人的目标是自己？
……
两分钟后，一地人倒在地上惨叫。“渊”即将到达四楼时，一个人影拦住了去路，穿着灰白外衣的中年人。
躺在地上的几名小弟认出了这个中年人，是大老板手下的人，虽然跟着德哥，但却并不听命于他，从理论上来说，他和德哥是平级。
“下手挺狠。可惜毫无章法，如果说不出动手的理由，今晚就别想离开了。”中年人淡淡说着。
“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变得更为冰冷。
下一刻，两道人影猛地碰撞在一起。
两人手脚如同狂风暴雨般交织在一起，气流狂乱。
中年人左膝划出一个圆弧向“渊”撞去，“渊”双手一错将这一记膝撞卸到右边，同时右手呼啸而出，被中年人用手格开。
常人的眼睛完全跟不上这样的动作，“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缠斗在一起，沿途的木桌直接在两人手中崩成漫天碎片四散开来。
地上的小弟都目瞪口呆，一时都忘了身上的伤痛。真难以想像以人类的身体居然会有这样可怕的反应和力量！
两人边走边打，但明显可以看到是黑影压着中年人，一路后退。
中年人全神贯注，但手脚上隐隐传来的酸麻让他明白，这次的麻烦大了。之前只看地上受伤的人，武断地认为入侵者不通武功，空有力气，定不会是自己一合之将。但打过才知道，对面的力量简直是怪物级别的，反应也是迅捷无比，单靠这些硬身体条件便已完全追平了和自己的武学差距。
再一次格开凶猛的肘击，双手终于承受不住对面巨大的力量，开始不听使唤地颤动起来。
中年人不断后退，转变防御为主。
又是一记凶猛地扫踢呼啸而来，中年人向后疾退，这一记扫踢命中了中年人身后的承重柱，接触的地方如同蜘蛛网般龟裂，碎石飞溅。
“嘭！”中年人还是被一记坚劈劈中了胸膛，整个人狠狠砸到地上。“渊”欺身而上，毫不停息。中年人想要抵挡，但“渊”的速度实在太快，又是势大力沉的一锤猛砸到中年人的胸口。
“啊！”中年人了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随即像被掐断了一样再无声息。中年人的四肢全部被打断，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众人吓得一动不敢动，噤若寒蝉。
……
“沙沙……”
“……不好，他到四楼了，守门的兄弟被全放倒了，啊——”
“德哥快跑，他朝你的办公室来了！”
该死！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赵德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他站了起来，右手紧紧握住枪身，对准了门口，额头有汗落下。大老板不是还派了一个高手么，见识过他的恐怖身手，赵德相信不会有人能闯过来的。但他还是心有不安。
只要门一开，他就会开枪！
不管是谁，总不能还挡得了子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讲机里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却没有最新的消息。
赵德手有些抖，他甚至有错觉，会不会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嘭、嘭、嘭！”毫不犹豫连开三枪，全中，但响起的却是熟悉的惨叫。赵德依稀记得似乎是他的一个手下的声音。
打错人了么？不是入侵的人？
刚松下一口气，门忽然大开，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钻进房间，赵德下意识地开枪。
“嘭、嘭……”
全打偏了，那道黑影像炮弹一样狠狠撞在赵德胸前，两人一起向后飞去。
两人同在半空，黑影仍在出手，“啪啪啪……”短短一秒不到时间，不知黑影挥出了多少拳，尽数打在了赵德的身上，随着轰地一声赵德被黑影一脚踏到地面，全身软绵绵地像一摊烂泥。
赵德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望着黑影的眼神有怨恨、不解和恐惧。
“渊”转身，头也不回。他知道赵德活不成了，没有人在这种伤势下还能活下来。
他只杀了赵德一人，其余的都只是打残废。但对于这一帮作恶多端的人来说，一旦残废，情况不会比死好上多少。
混的人，总会有仇人。
即使没有人报仇，这辈子也没法继续在道上混了。
照着“渊”的本意，这些人是要全部解决掉的。但即使没了李启阳的即制，竟还有一种冥冥般的力量在阻止他杀生，所以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不管你是谁，敢阻挡我的步伐，那就准备迎接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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