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在出租房内吃过午饭就揣了几个零钱出门闲逛去了。在A地生活已经有三年了,这里不比故乡的气候,即便是万里无云的一天,也会在转瞬只时听见天空一声沉闷的怒吼,仿佛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在简述他那平平无奇的一生时也会默默的擦去眼角上自然流出的泪水。
虽然离了家乡有四小时的车程的距离,但是我并不怀念,一切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在春节之时望一望在南边灰蒙蒙的山峰,隔了那山的远处,便是我出生的地方。
三年前,我因为在学校里面犯了事情,受到了严重警告,然而两个月后我又因为打人被学校开除了。那一晚上我心情其实还很平静,只是突然之间要收拾如此多的生活用品让我感觉烦躁。还好我托一个朋友的帮助,晚上留宿在了他家里。第二天我便去了一个店里当了杂工,吃住也有了着落,所以一切都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吃饭睡觉,做不同的事情而已。
我在街上走了不多时,逛了几处店铺,狭长的小路上三三两两的走着行人。路延绵到拐角的地方被一座破庙给截断了,我正想进去看一看,天空突然响起沉闷的雷声,大块大块的雨滴便落了下来,我跑到街边,拦了一辆三轮车,这个拉三轮车的人我认识,在昨天我下班回来时我还看见他同他妻子吵嘴,正想寒暄几句但这雨愈来愈大了,于是我告给他去处后就坐了上去,旁边的几处小树在吹打之下向着街中间弯下了腰。
在行路的中间我觉得没事情可做,于是和他聊了起来,我说我昨天看见他吵嘴
“是啊,我喊那个婆娘不要去把钱给娃儿买钢笔用,就用签字笔,一块钱一根,都是笔,就是拿来写字的,非要去买贵的”他喘着气说,话语声和雨声交织成一片流入了我的耳朵,“哪个晓得她还硬要跟我闹,她给我说学校老师要求尽量用钢笔写字,小孩子用钢笔练字以后可以写的更好些”
“是吗?反正我一直用的签字笔写字”我回答到,其实我有时候也用钢笔,只是我感觉他还在为昨天发生的事情抱不平,我才随便答了一句来应付。
“就是啊,像你们这种读了书的都用签字笔。她还给我说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将来娃儿大了有出息了我就不要天天出来拉三轮车了,我想硬是找些事情来说,用钢笔就要有出息些?”
我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说了,就说她妻子也是觉得你辛苦才希望孩子以后有出息之类的话搪塞过去了
到了地方,我从口袋里摸出三元零钱给他,他却不接过去“五块”,他说的很快仿佛是自言自语,我也不装没有听见,就说,以前都是三元的车费呀,他把搭在肩上的白色抹布拿起来擦了擦雨汗交加的脸,抬起了眼睛,看了我,说:“今天下雨”。还是说的很快,说完他便看向别处去了,我不愿意和他多计较,虽然我也过着拮据的生活,但是我还是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五元纸币递给了他,他接过了钱,不作声,夸上了三轮车就走了。
我走到出租房下面的一家便利店,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六点了,我买了些啤酒和花生,就走上了楼去,在上楼时我听见住在我楼下的马老太太的电视声音开的很大,每天下午三点她就开始看电视,吃了晚饭她就带着她屋里那只和她做伴的狗出去遛弯,她家的炉子经常出问题,所以有那么几天等我下班回来她就上楼来借我的炉子炒菜,她心情好时也愿意多炒一些留给我吃,起先我还在推脱,后来就习惯了,有一天仿佛她特别的高兴买了很多的菜回来在我屋子里炒完,便告诉我和她一起吃饭,我同意了。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是从以前一个人吃饭到了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吃饭而已。我并不把打破我生活常规的事情看的太重要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只要将它们慢里斯条的进行下去就行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她那远在异地的女儿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我回到了家里,刚好六点,这时候雨停了,我到厨房里面把昨天的香肠打热了和着啤酒花生一起吃完了,然后我到窗户边去抽烟,我的一只胳膊肘撑在窗户前面,看着楼下的动静,一些中学生刚刚放了学,三四个一起走着,有时也不乏看见一对学生情侣,女孩子扎了马尾,挽着男孩纸的手,男孩子在女孩的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那女孩便松开手去,轻盈的跳了几步走到男孩前面去,那马尾在她背后快活的荡漾着,再转过身来背起纤细的手臂笑着把脸往男孩那边一探,边笑边说些什么。看着这样我也不自觉的笑了,我在这里的三年浑浑噩噩的生活后就很少回忆起我中学的那段时光。现在刚好让我想起了那一点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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