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怪轶事

二怪轶事

二怪，于姓，其名不详，海阳东乡腾家庄（今乳山市腾家庄）人，是清末至民国时期海阳东乡有名的大财主。此人性格在当时看比较怪异，处事方式也与那个时代的人不同。因为排行老二，乡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二怪”。

二怪轶事

一

二怪少时，素有勇力，又厌文喜武，曾跟随一个有名的拳师练过几年腿脚功夫。

一次，拴在街头的一头“看街牛”被几个毛小子在牛尾上绑上了火把，把牛惹得性起，挣断了缰绳，发起了“牛脾气”。

这“看街牛”是旧时大户地主拴在街头用于夸耀、显摆的，是群牛中挑选出来的壮硕有力、毛色光鲜的壮年牛。

这头发飙的“看街牛”沿街横冲直撞，谁也近身不得。

二怪见状，纵身跃上牛背，双手攥住牛角，两腿夹住牛脖子，想腾出一只手来扯住牛鼻环。“看街牛”见有人骑在自己的背上，更加愤怒，它前后腾挪，上下窜跳，想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怎知二怪就像生在了牛背上一样，任凭“看街牛”如何折腾，依旧稳稳地伏在牛背上。“看街牛”无奈，只得调整战术，它两条前腿微屈，斜着身子朝着街旁的一个怀抱粗的大树撞去，想把背上的人顶在树上。

二怪趁势一个鹞子翻身，落于地面，两手依旧牢牢地擒住牛角，泰山压顶般地死死地按住牛头。“看街牛”这时再想抬起头来就不容易了，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热气，干瞪着两只硕大的牛眼再也无法尽情地逞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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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怪有时闲情上来，也在街头巷陌挥拳踢腿略使几路拳法。乡人眼浅，每每见此，也多奉承喝彩。时间久了，二怪也觉着自己刀枪剑戟样样精通，长拳短打颇为娴熟了。拳乡人眼浅，每见二怪于街头巷陌挥踢腿，也多奉承喝彩。时间久了，二怪也觉着自己刀枪剑戟样样精通，长拳短打颇为娴熟了。

某个草枯菊黄的秋天，二怪打点好行装，踏上了闯荡江湖以武会友的征途。当行至莱阳穴坊地界，天色垂暮，思忖寻一栈房落脚。路人见二怪武者装束，就指点一处武馆于他。

这武馆在穴坊一条小街巷里，三间青瓦小房，院落不大，院墙也不高。二怪见此，心想这么小的武馆定然不会有什么武林高手。意欲离开，却又好奇不舍，正在犹豫不决时，院门“吱呀”一声洞开。

二怪看时，从院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这位兄弟，你来这里做什么？”女人说话干脆利落。

二怪就把自己欲走江湖访师交友切磋武学的想法跟女人说了。只见女人面带惭色，微微道一个万福，说“这位兄弟，家尊和夫婿出外有事，要几天之后才得回来。你若不嫌小馆寒微，且小住几日，待家尊回来。”

二怪此时心想既然要行走江湖，就要抛弃素日的那些禁忌，要有行走江湖的样子。于是抱拳还礼之后就随女人进了院里。

院子用石条铺设，只在靠近正屋的窗外立着一排存放刀枪剑戟的架子，除此再无他物。屋里陈设就更加简单了，在屋子的东南角有一方生火做饭的灶台和些许的粮食、炊具外，再看不到一样家什物件。

从女人口中二怪知道这间武馆是其祖上在北宋年间创立的，世代以习武授业为生。岁月变迁数百年，其后人始终固守着这方小小的武馆，如今传到她丈夫这辈已经是第二十二代了，家道和武功都落寞了不少。

吃过简单的夜饭，二怪和女人聊了会当地的风物人情，眼看亥时已过，二怪渐有困意。女人察觉其意，坦然地对二怪说：“兄弟若是困了，就在这屋歇息吧。”

二怪不解，屋内没有床榻亦无地铺等安眠之具，如何就寝？女人见二怪困惑，便袖出铁钉两枚，中间系以极细麻线，轻扬右手，两枚铁钉便牢牢地分别嵌进屋内的两支木梁之中，接着便微展双臂纵身一跃，整个身子早已立于麻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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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怪瞠目结舌呆立半晌。再见女人身子后倾，两足在细麻线上徐徐前滑，整个人便侧卧于麻线之上。这期间麻线竟没一丝的抖动，把个二怪只看得心惊胆颤，没想到初出江湖就遇到高手。

二怪无奈，只得跃上屋梁，拽出携带的短刀，瞅准上方处的一枝檩木，将短刀植入木中，再把自己的长辫绕结于刀柄，两脚搭于屋梁，算是勉强息下。

这一夜，女人一直酣寝于细线之上，只是苦了二怪，从头皮到脚底没一处毛孔是舒坦的。没捱到鸡叫，二怪就慌乱地下了屋梁，行走江湖的豪情壮志此时已熄灭了大半，全没有昨晚初来之时欲较高下的底气，只想找个借口早些离开。

女人似乎并未察觉二怪此时的心理，听说二怪要走，心里好生歉意，就让二怪三四天之后再来，说那时她的丈夫和公爹一定能回来。二怪也觉得自己昨晚说过一通大话，若不比划两下，脸上也没面子，只好奉承女人几句，意思只跟女人讨教几招式就行了。那知女人哈哈一笑，说：“我哪里会什么功夫，只在平日里跟丈夫学了点皮毛，会的这几招不及丈夫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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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换做别人，此时自然也就借机会离开了。但二怪却犯了混，执意要跟女人比试几招。女人也看出二怪乃乍出江湖之人，本无心和他较量，但禁不住二怪的缠磨，便颔首应允。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女人略一探身，便朝二怪轻轻击来一掌。二怪见掌力虚渺，欲出手想接，但瞬间即感到似有千钧之力排空而来。二怪大惊，急忙抽身闪开。孰料女人陡然收掌，屈腿伸脚照准二怪的屁股使出一记“无影脚”。只听得“砰”的一声，二怪顿觉得屁股后面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女人的这记“无影脚”蕴含着深厚的内力，若是真的击在二怪身上，顿时就会筋骨俱废。就在脚面尚未触及二怪身体之时，女人已收回内力。

二怪初始觉得脚力来势汹汹，但落在身上却又柔绵无力，不曾伤及皮肉。尽管如此，这“无影脚”的余力仍如气浪般把二怪“推”出院门，“噔噔噔”地沿街跑出几十步仍未收住脚步。

这一败，何其惨烈！

此时的二怪已是羞愧难当，女人几乎尚未出手，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他无颜回去与女人道别，慢慢刹住的脚步渐渐又快了起来。

落寞的街巷里，二怪越跑越快。

从莱阳回来，二怪不再提练功习武之事，乡人也不再见二怪练武了。这件事后来被人们纷纷扬扬地传开了，都说“二怪比武——挨揍的货”。

数年后的一天，二怪家里突然闯进了一群不速之客，扬言要与二怪比试功夫，否则就要尽取其浮财。二怪说，自己的功夫已经荒废了，家里有看得上眼的东西尽管搬走。你们来了就是客，我去挑一担新鲜的井水来煮水烹茶款待你们。说完就走了。

这伙人在院内张望，不一会，就见二怪肩上担着两个大木桶，踩着屋脊，从几排远的房子处向这边快步走来，及至来到众人所在的院落，就轻轻地从屋脊上飘下。再看那两只大木桶里盛着满满的清水，竟没有一丝水纹，也不曾洒出半滴。这伙人见状，只得寒暄几句，悻悻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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