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一个问题:养植物很久是什么感觉?
突然很想就这个问题聊一下我和养植物的那些事儿。
我出生成长在农村,童年里和田地、种植以及收获有关的回忆太多。
还记得小时候出去玩儿,野外看到两颗小绿苗,看着好看就挖回去种到房前。结果它们一天天越长越高,最后爬到了房顶上,生了比小时候的动画片《葫芦娃》还要庞大的家族。每次摘下来一个,摸摸表面软软的一层小绒毛,内心也莫名变的柔软。
还记得一年中秋节,父母和哥哥拉玉米回家(那时候还要人力拉车),我就在地里看管剩下的已装了麻袋的玉米。当时在地里忙了一天,躺在玉米袋子上,看着玉盘似的月亮,听着地里的蛐蛐儿,枕着打小就看它长大的玉米,虽然没有月饼吃,但是感觉也很美好。
还记得后来我们不需要靠种地维持生活了,我和哥哥们担心父母上年纪因为种地累着了,打算把地租给别人种。但是妈妈一直不同意。最初我们都想不明白,后来妈妈给我们说:那时候你们小,咱家穷,都是这五亩地养大了你们。现在你们大了,要把它给别人,我舍不得。听妈妈那么讲时,我才恍然大悟。其实那是五亩地,但又不仅仅只是五亩地。那上面承载了我们家太多的回忆,已经宛如陪我们一起长大的一名家庭成员了。
现在那五亩地没有租给别人,而是种上了一点棉花和几颗果树,其他的就让小草自由地生长着了。 后来每次回家,除了看爸妈,最重要的就是要去看看我们的地。它仿佛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你在靠近它的那一刹那放下一切杂念,心无旁骛地只是感受着田里的那个世界。
现在我们在大部分被钢筋水泥覆盖的城市定居了,不再有自己的田地,但是有机会还是会想种一点东西。因为养植物也和养孩子一样,你看着它一点点从一粒种子,到一株小苗儿,再到后来开花、结果,那种生命力带给你的感受无比神奇。
今年邻居家给了两颗黄瓜种子,随手种在阳台下,没想到它们居然长得非常茂盛,顺着阳台的防盗网就快要爬到楼上去了。前几天试种的小香葱,或许是得了近日南京这莫名其妙就下的雨的利,今天居然就漏出了嫩绿的小尖尖。备受鼓舞的我,今天上午带着孩子又开始翻土、浇水、撒种,一鼓作气把剩余的小香葱一并种下了,期待着新的勃勃生机。
和一个妹妹聊到这些时,她也很有同感。她家有一个果园,小时候也是经常在田里帮忙,从绑枝、施肥、抹芽、掐尖、掰耳朵、疏花、授粉、疏果…….一道又一道工序,她和父母像照顾刚出生的婴孩一样照顾着那些果树。
后来她长大了外出求学工作,每年只能靠父母邮寄才能见到心心念念的猕猴桃。她说:每次收到父母寄送的果子时,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个口子,但汁水还是迫不及待地流淌出,不得不赶紧吮一口,软糯的果肉,清甜的汁水,犹如阳光雨露,鲜甜滋味缠绕心间,让漂泊在外的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又回到了果园里。
由于家里果子得了父母精心照顾,品质很好,在老师、同学、后来的同事和客户之间很受欢迎。家里两万斤的果子,居然就这样开始靠着口口相传,直接从家里的果园走到了全国各地的客户手里。
现在妹妹虽然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一年四季地照顾着果园,但是她以另一种方式和父母继续照顾着它们。
妹妹说每次邮寄那些猕猴桃前,父母像照顾即将远嫁的女儿一样,担心它们没有准备好,担心路途遥远颠簸受累,所以他们总要一个个亲自检查确保果子已经到了最佳状态,确保包装里面足够柔软让果子们舒服而外壳足够坚硬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每一箱猕猴桃,都带着妹妹父母满满的爱意离开,然后奔向你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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