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涉及历史,纯属虚构,勿当材料研究。
东汉建安年间。汉中之战的硝烟刚刚过去,许都又迎来了魏王的加冕,满城沉浸喜悦之中。
许都东郊二里的山脚下,有一处破败不堪的茅草屋。篱笆筑成了一所不大的院子,“建安风骨”的牌匾挂在了院门上方。在院子的东南角种植的有蔬菜,周围又用篱笆筑了起来,防止被喂养的鸡啃坏。
趁妻子不在,刘桢将卧室的梳妆台当成了书桌,想着即将要见面的弟弟,情难自已写下诗句,“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屋外传来脚步声,在小溪畔洗完衣服的妻子回来了。鸡对于她的回归,发出乱糟糟的声音。见刘桢在竹简上写字,惊讶道:“你怎么还在家,不是说曹公子今天请你赴宴吗?”
“我从弟,明日要来。他和我一样最爱吃牛肉,所以能否买点牛肉?”
“不行。你天天只会待在家里,没有其他收入。平时都是靠一些朋友接济。哪有余钱买牛肉?大不了,明日煮点鸡蛋。”
妻子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若不是她里外操持,刘桢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曹公子虽然多次聘请他到府上做事,但他身为汉朝子女,实在不想从事权臣。“不合作,又不反抗”的态度,成了他作为文人的最后一点遮羞布。
带着惆怅,刘桢来到豪华的曹公子府上。勇猛强悍的卫士在门口护卫,恰如赵飞燕细腰的侍女引导前来的客人。几层几进的院落,处处亭台楼阁,莺歌燕舞。
在许都稍有名望的文人都来了。偌大的花园里,陈列着一个个小木桌,布垫子。刘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遥望亭台里的曹公子,然后抬头看看自己头顶的大太阳,只觉一阵眩晕。
这场盛宴,有一道菜就是熟牛肉。他偷瞄过去,见周围的人都吃了起来。遇到隔壁人的眼光,那人抬手示意“请”。忙回礼。
刹那间,一个念头涌起,想把牛肉藏起来。自己衣袖宽大,肉塞进去,抓住袖口,它不会掉下。说时迟,那时快。见周围人不注意,慌忙将整盘牛肉倒进左袖子里,手立马握紧袖口,牛肉呼啦一下坠下,在袖口处鼓囊囊的。隔壁那人吃了口牛肉,再向刘桢看来,见他瞬间整盘牛肉吃完,很是惊讶。
“三公子到。”有小厮喊道。
风度翩翩的三公子曹植,意气风发地拐过屏风,出现在大家眼前。这是个美男子。他向院子里扫了一眼,发现了人群中的刘桢,招手道:“公干,你也来了。快到我这来,我们一起到亭子里坐。”公干是刘桢的字。
刘桢用右手摇摇手。这怎么能去。左手袖筒里还有一盘牛肉,这要不被发现了,还谈什么建安风骨呢?
曹植对着亭子中的一干人,施礼笑道:“二哥,二嫂。我的好朋友刘桢也来了。他本来就黑,现在又在太阳底下就座。我想邀请他到亭子来坐。”
“刘桢,他也来了吗?”亭子中的一个中年男子声音。紧接着曹丕走出来,容貌与曹植有点相像,但比较矮胖。
兄弟两人走到刘桢跟前,拉他起来。曹丕拉他左手,曹植拉他右手。
“他手腕上怎么这么多肉。传言他的日子过得清苦,看来是错的。”曹丕心想。
豆大的汗珠在刘桢脑门上出现,生怕曹丕察觉左袖筒里的牛肉,忍不住看向曹丕,从他的眼神看出他好像知道了一切。这让他的心更慌乱了。
亭子里有一美少妇,头戴凤凰发钗,白色长裙,很是绝美。两兄弟扶着刘桢到亭子坐下。那少妇笑着开口道:“这就是才子刘桢吗?”
“不敢在二公子、三公子面前,称才子。”刘桢坐下来,舒了一口气。抬头见少妇盯着自己的袖子,又紧张起来。想着怎么转移大家的视线,情急之下,“听闻甄夫人美若天仙,现在看来是不对的。”
众人大惊。曹丕看向刘桢。只听他继续道:“因为你本人比天仙还美。”
这是刘桢的得意之句。很多年前,家境贫寒的他,就是凭借着伶牙俐齿,娶到了媳妇。期待掌声喝彩的他,忽然发现在座的人,都沉默着看他。
“刘桢,你是当我的面,调戏我的甄夫人吗?”曹丕脸色发青,慢慢站了起来,“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进牢房。”
曹植等人,帮刘桢求情。意识到被误会,他直呼冤枉,刚想伸手施礼,忽又想起袖子里的牛肉,忙又停下。曹丕见这个时候,刘桢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拂袖而去。
刘桢被关了七天牢房。因曹操父子的惜才,又将他放了出去。他左袖筒的牛肉,早已经腐臭不堪。爱吃牛肉的习惯,余生也戒掉了。
曹丕府邸。他在质问甄夫人,为何她那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桢看。
“夫君,我看到刘桢的袖口不断滴油。惊讶亭外太阳的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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