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一个街头故事》：狗眼看流浪者

《国王:一个街头故事》：狗眼看流浪者

                                                      思衣谷

早在N年前，梁文道先生就在他的一些节目谈到《观看之道》，这原本是由英国艺术评论家约翰•伯格爱主导的电视系列片《观看之道》，它曾在英国BBC播出，后来衍生出了同名的艺术评论作品。该书的出版意义是让大众读者可以更为直观地作为了解和观看西方艺术的重要手段，可谓是艺术欣赏入门经典，同时，它论及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品、女性作为被观看对象、油画传统、广告与资本主义等部分的内容，亦是相关领域研究者的必读文本。

渐渐地，笔者对约翰•伯格更为进一步了解，发现他不仅是非常有影响力的英国艺术评论家，他还是小说家，画家。你比如说在他的小说作品《国王:一个街头故事》，也同样地以他别出心裁的视野去讲述了一群流浪者的故事。这个视野的切入点就是以狗眼看一群流浪者。

或者你会说，以狗为作为镜头去讲述故事，已经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的了，但作者的那生动的文笔，以及独特的艺术观以及普世的人文关怀价值观，使得他的这本小说，文学水平上绝对不亚于他曾经获得布克奖的作品《G》。

这里国王不是世俗的那种国王，这里只是一条狗的名字。在这部小说中，讲述的狗“国王”只是一天24小时内，与她周遭的一群流浪者的故事。这犹如《长安十二时辰》一样，虽然时间紧迫，但内容相当丰富和富有深意。故事中，国王它是维柯与维卡一对老夫妇收养的流浪狗，他们生活在1000号高速公路旁的圣瓦莱里荒地上，这荒地传言建设奥运会体育场的，这里，我们有理由推理这是与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背景有关的。于是，我们可以大胆想象，作者就是在这样大时代下，去通过一条狗的视觉去体察关注在伦敦大都市下，那些小人物，乃至于也是失败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生活百态。

如故事一开始在早上六点开始，国王就看到了自己主人，那是一对经历不幸的夫妻的遭遇。在难以融合新的社会环境中，我们读到这么一段是很有英伦幽默也富含现实意义的，那就是说到埃尔夫加油站的油”有点像钻石的气味”。这是笔者第一次看到形容汽油贵的最讽刺也贴切的文学语言。另外在象征国王的主人家生活拮据，但依旧充满积极心态的描述，就有“空地被当过垃圾场......也有灌木和小树丛以及坚韧的花朵......”另外说到维柯与维卡有一件公用的外套，就也说明生活的拮据。此外，主人们会用啤酒和做饭来抵消房租；利用狗狗“国王”去餐馆偷食，是的，这就是小人物流浪者的众生相，但也体现了狗狗“国王”和他的主人总能在平凡的生活中寻找到正能量和乐趣。

而对于低层的穷苦人家，在狗国王的眼里，它发现了穷人的陋习，就是偷彼此的东西，却狡辩称了是一种幸运女神的运气，这无遗地批判了穷人的劣根性。而关于穷人的爱情，让人只读深刻万分的，就是一个国王主人家的邻居老者利贝托与年轻女子玛拉克的故事，玛拉克对利贝托说的一句”过来跟我一起死吧！”这是比那些海枯石烂山盟海誓都来得真实实在，，这就是作者在小说中，通过狗国王的视觉说道出的所追求的穷人的真实的爱情观。这是有现实的无奈，但也是反映了一种最坚贞不渝的笃定的爱情观。

在狗狗国王的视野了，我们还可以认识到圣瓦莱里荒地上最富有的人——阿方索，他是歌手，自然让他收入不菲，但他喜欢去嫖，钱都花在了荡妇身上。而国王的主人维卡自然骂他“还不如公鸡聪明”，这是作者对不思进取的浪子的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批判。作为艺术评论家背景的作家，在作者通过国王狗的视觉，也到处一种专属于人类的丑陋的一面，如作者借狗说“那就是人类必须保持距离。没做到这一点时，是强者而非弱者感到被冒犯......’这就是说明了一种人的阶级性的局限性。

来到第二章，时间是上午的七点半，又发生什么事情呢？这里就写了国王的主人家去加油站的厕所偷水的情况。而主人家被逮住却狡辩是借。这也回应第一章关于穷人关于”偷“的曲解，从匪夷所思的去公厕偷水的桥段我们读到的是一种对穷人的悲悯是多于批判的，因为作者通过狗国王的视觉去发现这样艺术，就是很好地包容了这种穷人劣根性。之后，为了生计，国王有跟着自己的主人维柯去照相机店，看到维柯将自己又很多旅游珍贵记忆的佳能42去卖，才发现维柯虽然穷，但很有销售能力，尽管他没有如愿将佳能42以满意价钱5000元，但也卖了3000元，这里一方面看出穷人被生活压迫得无奈，但另外一方面我们也看到的是维柯的一种”天无绝人之路“的韧性。

这里我们还可以读到如用纸做衣服的杰克，也还有与国王搭档默契的卢克。而在与国王接触的穿溜冰鞋的舞者的跳舞，道出了一种人生的意义：人类生来就是为了跳舞的。只有跳舞的时候，他们能的一切、他们的所有能力和才智、所有把戏和欺骗以及所有可怕的诚实才会变成天赋，纯粹的天赋。探戈生物。而在国王与维柯的对话，也说出郁金香的高贵和花语，喜欢作者这样描述郁金香：你得每小时都看着她，他们有六枚花瓣，就像我们有两条手臂，两条腿，一个躯干一个头。这是一种对爱情相互守望，不忘初心，珠联璧合的最好的花语解释了。

而在第五章下午五点半，狗狗国王在之后在主人沉睡中会以一种不伤害主人的方式叫醒主人，体现了狗狗美好的心灵。而在第七章一天的最后时分。国王狗狗，那些一群流浪者也都变成了狗狗，如主人维卡是辣子马德雷山脉的巨型无毛犬；维柯，与国王一样是侏儒猎鹿犬；吸海洛因的科丽娜是长鼻子萨卢基犬；杰克是大丹狗。就这样狗狗国王眼里，在圣瓦莱里荒地上的一群失败者人类也成为它的同类，而自己自然是国王，因为他们会互相扶持，他们在其中有温暖，有忧伤，有劣根，但更贵他们都是积极的，有坚韧。哪怕现实是多么的残忍，但他们都是会抱团取暖，安享到晚年的。

作者是被誉为西方左翼浪漫人文精神的真正传人吗，他是欧美最懂观察和叙述的知识分子，有着普世的道德良心。《国王:一个街头故事》这是他的关切现实社会问题力作，作者以新颖有趣的狗眼看流浪者的方式展开故事的讲述。他也能以生动简洁而贴切的文笔、敏锐而风趣的诗意、温满满自省的意识、也不失犀利的批判，谱写了一首震撼人心的，在都市下那些失败者和流浪者如何坚韧求生，和互相抱取暖而前进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