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白大褂走进消毒室，心情十分烦躁，这个病人的肿瘤长在头部，手术的细致程度不亚于她的手术。一想到她，刚刚吵架的气又升了上来，他大脑充血，手中动作幅度一下变大。
患者脑部大出血，心跳急速下降，血压上升，他握着手术刀呆立在一旁，身旁的副手和护士连忙急救。
肿瘤被成功切除。脑部出血也已止住，可急救过程中病人脑部神经受损。
“你怎么回事！”办公室内，主任生气地训斥他：“医院的赔偿倒是小事，这要是摊上一个难伺候的，指不定闹成什么样。”
他低着头。
“都多少年了，我以为你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上面本来要革你职，我好说歹说让他们把你留下来。你这个副主任别干了，我会让小张做代副。”
“什么！主任，我可是你手把手带出来的，副主任我可以不当，但怎么也不能让那个根本毕业没几年的硕士生干吧！”想到那个凭学历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孩子，他怒火中烧。
“那不然呢？我也不能放心把手术交给你啊。” 老头一脸淡漠，猛嘬了一口烟。
看着眼前的老头，想到赔偿费用，想到变为植物人的病患，想到小张，想到她，他嘴中念叨着：“老不死的，一个主任天天什么事儿都让我干。”
“你说什么？”主任听到了后半部分。
“我说你整日擅自离岗，该你值班你不值！要不是我帮你做那台手术，会有这起事故吗！”他冲主任叫道。
“什么锻炼我，你根本就是拿我当挡箭牌，出了事让我帮你擦屁股！”
“你！你！”主任喘起粗气：“亏我还帮你求情，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给我滚！”
“我会滚的，滚去院长那里把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情全部抖出来，我看你还能在主任位置上待几天！”他摔门而出。
他跑出医院，大脑已经失去理智，他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他跑去健身房，对着沙包拼命地打，毫无章法。
他很清楚大脑不受控制的后果，就算将主任告发，他的这些行为会很快传遍全市的各大医院。偌大的城市，已无他的立足之地。他累瘫在地上，满脸汗水，泪水和鼻涕。
休息室内，他大口地喝着红牛，人群中随意一瞥，一个极像她的身影，身旁还有一个……男人。
他抑制不住心中怒火，冲到他们面前。
她脸上笑靥如花，不是轻笑，也不是俏皮的笑，而是明媚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碰到他，她显然有些吃惊：“你不是上班了吗？呃……我介绍一下，这是帮我的书改成电影的导演。”
“我操你妈！”他一拳捶到导演的腹部，导演吃痛，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他不依不饶，上前便与导演扭打起来，她在一旁惊呆了，路人跑来拉架，两人都已血流满面。
她向导演连连道歉，她不知为何他会像发了疯似的向他进攻。
“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家中，他向她哀求。
“我没有说不原谅你，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要对他大打出手？”
“呵。”他摇摇头：“大概是男人的嫉妒心吧，觉得他从我手中把你抢走了。”
“抢走？你怎么会那么想？”
“我原以为我们已经算在一起了……”
“不，我不属于你，我不属于任何人。”她神情冷淡：“那个导演只是知己罢了，别想太多。”她起身要走。
“你去哪儿？”
“回家。我不住这儿了，住院和租房的钱我放在卧室了。”
“不许走。”
“我欠你的钱已经还清了，债务关系已经解除，我没有权利和义务继续留在这里。”
“可是我爱你呀！我不许你走！”他抓住她的双臂：“这算什么？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这就算完了？不行！我不能没有你！我……我得照顾你。”
“我不需要了！你放手！”她挣扎着，打了他一个耳光。
“哈！哈哈哈……”他狂笑道。“反正我已经没有工作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他近乎疯狂地在她耳边说道。
“你疯了吗？”她恐惧万分。
他紧紧地抱住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可千万……别想逃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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