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想,今天去油榨街森林公园。起床时天气阴沉,就不愿意走远。只想在家附近逛逛。一家三口沿着蜿蜒车道走着走着,妻说:我们去吃冒菜吧,那里的巷子很宁静美好。
于是说走就走。出租车也刚好来,就都上了车。安仔最兴奋,因为他可以坐车了。
到了富水中路下车,沿着路口向上时,我意外发现,这地方我来过。妻说的冒菜店,就在我和友人吃炸串的对面,此刻小巷子还清冷,两边都是旧旧的楼房,一排低矮的门面,老板们正从容不迫做着开店的准备,清扫、摘菜、闲聊、发呆。
太早了,冒菜店还没营业,老板坐在门口摘菜。我们也都刚吃过早餐不久,肚子不饿,于是就决定越过冒菜店,继续往上走。继续的路去向那里,不知道,也懒得查,反正不行就倒回来。
回忆起来,自从买车以来,真是很少这样在城市走路了,大多数是开车抵达目的地,购物、吃饭、瞎聊,完成后离开、回家。这样走着,竟然仿佛是一种对过去的回忆,有种温情在心底,与今天的阳光、云彩交织在一起。
走着,见到一间旧旧的店,老人家开的炸洋芋,旧旧的红色笔写的招牌,二十年老店。留出一个大窗口,锅就在窗口架着。看去是两对老人,不知是都老板,还是有客人。店里有火炉但是熄灭的,当作桌子,火炉边就是床,老人们慢悠悠守着锅,或者坐在床上,聊着天做点生意,任阳光在小巷,小巷还有昨晚的雨。
走下来,居然就是蔡家街,我们不愿走熟悉的路,就拐进贵阳二中路段,意外发现了贵阳市教科所,我曾经来过,但也仅仅是记忆。路边有早早挑担子卖菜的人,也有开着三轮车卖水果的老人家,却也不是在卖水果,而是在和路人聊家长里短,说起自家大儿,个头是极高的,语气是自豪的。
沿着市教科所走,就看见电台街三个字,以及电台街简介,才知电台街名,是名副其实,贵州广播电台,从这里华家楼阁起,故而名为电台街。路两边仍旧是低矮门面,剪头发的,卖早餐的,也都坐着,并不忙碌。
出了电台街,竟就是文昌阁了,印入眼帘是志道小学旁的修竹,在夏日清晨微风中摇曳。这路是极熟悉的了,只是没从电台街走来过。路边好几家老店,烤肉、冒菜,都曾经来过,在贵阳也是有名,但我们只想往前走。
正在下台阶时,却突然下起雨了。几只鸟在文昌阁人迹寥寥处闲散着,我们走过也不惊慌。带着孩子,总担心风吹雨打,但我和妻似乎心大一些,于是任由雨渐渐,继续和安仔走在雨中,走进树下。我不由得感慨,多年未曾在雨里说,去树下避避雨了,似乎那是极小时候的事情。
但还是买了伞,担心安仔会被淋湿。可今天的天,极具幽默气质,刚付款,雨却就渐停了。一家三口拐进蔡家街,安仔伸手去接雨,他喜欢用接到的雨水,点在脸上。
妻说,人生三件美事,我们今天占了俩,听雨、观云。她记不起第三,我说,是听松涛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无所谓,人生两美,已然足矣。
踏上回程,准备去吃冒菜了。经过大树下时,滞留在树叶树梢的雨点落下来,落在我们身上,安仔叽叽喳喳说着他创的语言,越发兴奋了。
路过老人的炸洋芋店,我们买了一个洋芋耙。这才发现安仔已经饿了,终于回到了冒菜店,坐在门口等菜,雨过天晴,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时不时有电瓶车过,有人走过。妻说,我们这也是,寻找老贵阳了。我说,这是烟火气息。而安仔,在对付洋芋耙、黄豆和米汤。
等菜上来时,他却还只记得黄豆,米汤不大爱了。我和妻慢慢吃,慢慢讲些闲话。听隔壁桌父亲和儿子讲舔牙床牙齿会歪的事,听老太太和店主闲扯价格贵的事。而安仔坐会儿后,静不下来,就想去路上继续奔跑了。虽然是巷子,但始终有车,两岁的孩子在这里跑,着实不安全,我们也就吃不安宁了。一看时间,又竟然已经十二点半,转瞬竟然走了两个半小时,该是午休时光了,于是带着安仔,踏上了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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