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是张艺谋首次涉足都市题材的另类作品,作品讲述了都市人具有的浮躁,不安性格而引发的喜剧性故事。影片的主题是对处于转型期时浮躁且动荡不安的都市人,面对日益加快的生活节奏及逐渐增大的工作压力时其行为盲目冲动、缺乏理性,内心困惑迷惘、骚动不安的批判。影片虽然是喜剧但无不体现着黑色幽默的风格,而喜剧反讽的特色也是独具一格,我仅从影片中两类人的反讽艺术加以阐述与评价。
有学者认为影片中最具喜剧性的反讽艺术和黑色幽默体现在赵小帅和安红身上,认为安红、赵小帅是符号的化身,他们隐喻出现代都市人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生活中困惑、迷惘、浮躁、不安、混乱、狂放的荒诞境遇。但我认为以“小个子”,唱卡拉OK的大姐,饭店的大师傅,葛优扮演的警察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但是不可或缺的角色的一类人也具有反讽意味,以张秋生为代表的精英分子的变化更具有黑色幽默的特点,也更符合影片的主题——有话好好说。
一、讽刺大众群体。影片刚开始有个细节值得我们注意,“小个子”喊了一句“警察来了”之后,众人都惊慌失措,像过街老鼠一样慌忙逃跑。虽然很具有喜剧成分,但也使人心感到悲凉,这是生活在底层人们畏惧法制的真实写照,也是人们法制意识缺失的悲哀。处于底层社会的人们生存的多么无助与艰辛,但更多的是可怜甚至是可悲。这类人与刘德龙这样的投机倒把的暴发户形成鲜明对比,形成的悲剧有三,一是感叹社会贫富差距;二是普通大众文化的缺失特别是法制思想的匮乏;三是我们社会法律的无力与苍白。这一点与影片中两次出现的警察说教有相似之处,社会底层的人听见警察来了,竟然是四处逃散,这不是法律的缺失吗?警察在对赵小帅和张秋生的的教育中,也仅仅是空洞的说教“要学法,懂法,守法…”这样无力而苍白的教育可以说其作用的微乎其微的。唱卡拉OK的大姐有钱但没有文化,其语言和行为显得庸俗与世俗,饭店的大师傅的价值观也是扭曲的,“满地找牙…抬出去…尝尝我的厉害,把白醋拿来…”毫无理智与冷静处理问题的能力。虽然这类人在影片中的分量很小,但是细细品味,我认为其反讽意味也比较充足。无论是以“小个子”为代表的生活底层的民工还是以饭店师傅为代表有轻微工作但生活质量不高的人们来说,在商品经济的环境下,以金钱为利益驱动的生活方式带给他们更多的是精神的空虚与文化的断层。有学者认为他们的生活是空虚的,灵魂是庸俗的,完全被消费文化所控制所支配。他们身上找不出什么生活的目标,根本不相信人生的价值。我很认同此观点。他们没有刘德龙那么有钱,也没有张秋生那样的满腹经纶,所以他们的言语和行动在影片中虽然重要性不高,但现实意义却值得我们注意。
二、黑色幽默的高潮——张秋生变疯。有学者认为张秋生代表了商品大潮中知识精英文化,他的境遇也便是精英文化的境遇。在这里姑且不探讨文化层面的境遇,只从张秋生变疯更加体现反讽艺术与影片主题方面叙述。他有与世人不同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在处理问题自己与赵小帅与刘德龙的矛盾纠纷方面主张以理服人,在三者中起中介作用,调和他们三人的关系缓解矛盾,他的这种方式也符合影片的主题——有话好好说。在影片中有个画面是对他详细的叙述,在饭店时,当他觉得劝说赵小帅无果后,他主张用砖头,并且详细分析了用砖头的好处——不被法律所重罚。虽然我们认为作为知识分子的他此时应该制止而不是出这种馊主意,但是从赵小帅当时的局面与心境方面考虑,我认为他此时的做法是正确的,但就是这么一个有理智能冷静分析处理问题的知识分子,在被绑后遭到侮辱后变疯,这样前后形成对比,更能体现张秋生的无助与痛苦。他以有话好好说为处理问题的原则,但是在此时他这样有知识,有思维,有超于俗人的心态的人却被逼“疯”了,从这一点,我认为对张秋生此时塑造是成功的,甚至这样的处理方式比赵小帅这样的形象更鲜明更生动也更真实。因为赵小帅的价值观是偏扭曲的,他本身处理矛盾是没有理智的,而作为知识分子的张秋生由文质彬彬的性格变疯,这种落差使得人物塑造真实可信。但是我们知识分子却很少有张秋生这样的气魄与魅力,先是理智冷静,然后变疯,最后理性回归,现在更多的人只停留在在第二个层面,遇到矛盾丝毫没有张秋生那样睿智的分析能力与处理能力。张秋生的形象虽然能体现影片的黑色幽默,但是我们是否能从张秋生身上学到其睿智,理性,冷静等具有现实性的东西呢?
三、影片现实的指导意义。《有话好好说》按照张艺谋的用意是“与人向善,一切都从善良的愿望出发去努力解决矛盾”。但是我认为即使在现在,影片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在社会中无论是广大群众,还是生产者,还是知识分子都需要有一颗向善的心来面对人生,面对生活。向善不仅仅是自己面对人生,更需要每个人有诚信,特别是对生产者而言,诚信就是他们需要注意的最大“向善”。在当前建立和谐社会的大环境下,如何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怎样营造和谐的社会氛围,通过影片我们或许能得到启示,我们需要有张秋生那样有理智冷静的面对社会复杂的状况,也要有他满腹经纶的智慧,跟希望我们每个人不忘初心(人之初,性本善。)继续前行。在社会浮躁不安与躁动的时刻,我们也不能随大流的生活,一定要有我们自己的思想与想法,相对与每个人而言,我们不能像唱卡拉OK的大姐,饭店的师傅,小个子等人那样生活是空虚的,灵魂是庸俗的,完全被消费文化所控制所支配,我们需要目标,需要培养我们生活价值。对于我们现在的大学生而言,这种现实的指导意义更加明显,我们有多少人在大学是失去生活的目标的,失去了生活价值的,有多少人完全浸泡在大学这个温水里,像青蛙一样享受着短暂的安逸,殊不知总有一天温水也会煮失我们的理想,信念,价值…所以我们从这类人中应该能看见我们的影子,我们需要的是把失去的生活目标找回来,从他们的生活状态中觉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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