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重阳节来临,西门庆家大开宴席,宴请宾朋过节,西门庆叫小厮把上次王六家里的申二姐请来唱曲,陪内宅吴月娘等一众妻妾玩耍。
外面,西门庆由应伯爵常峙节陪着,和吴大舅花子由等喝酒作乐,里面丫鬟换慌张张来请,原来李瓶儿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体不舒服,回到自己屋里,不想下身经血像尿一样止不住流,不一会儿晕了过去,浑身血淋淋。
西门庆听说,赶紧叫小厮请医生,吴月娘等早就忙忙碌碌照顾李瓶儿,医生来后,告诉西门庆病情更加严重了,开了药,西门庆安排煮药此后李瓶儿吃下。
花子由这边听说李瓶儿不好,也派媳妇来探望,韩道国给西门庆推荐一个赵医生,乔大户也推荐一个何太医,两人一起看了以后,赵医生开出一副虎狼药,何太医否定,西门庆倒腾药材生意,对药物也是略知一二,也觉得赵医生不太靠谱,给他两钱银子,打发他出去。
何太医也开了药房,西门庆给他一两银子,李瓶儿吃了,也不见好。
西门庆又派陈敬济拿着李瓶儿八字,找城北真武庙黄先生算算命,黄先生写的卦辞劫数分析,陈敬济拿回来,西门庆和应伯爵,温秀才一起读,也觉得不是好兆头。
西门庆每天衙门里走一圈就回来,李瓶儿劝他,不要因为自己的病耽误公事。
西门庆不听,继续乱投医,请吴道官写两道符,贴门上,也不管用。
又请道士做法,王姑子念经,都不管用,花子由来看过几次,偷偷劝西门庆准备好棺材,吴月娘也这样说。
西门庆鲤鱼跳龙门主要是李瓶儿带来的金银珠宝,蟒衣玉带开路,所以对李瓶儿十分感激,现在选棺材,吩咐陈敬济挑选最好的。
当天,陈敬济花320两,从尚举人家买来一套好木材,当晚西门庆安排匠人开始造棺材。
李瓶儿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这天稍微吃了一点东西,觉得身体有点轻松,知道自己回光返照,把丫鬟们叫到跟前,先给王姑子5两银子,一匹绸缎,感谢她。
给冯妈妈4两银子,两套衣服,一件银饰,告诉她安心,自己会对西门庆说,不会撵她离开,冯妈妈磕头感谢。
叫来奶妈,给她两套衣服,两件首饰,感谢她给官哥喂奶。
迎春,绣春,每人两支金簪,两朵金花,对她俩说:迎春被西门庆收用过了,只能让吴月娘再安排,绣春最好找个人家嫁出去,省的留在这里被其他屋里的欺负。
绣春哭着跪下,说为李瓶儿守灵,也不出门。
当晚李瓶儿一一安顿好,第二天西门庆来看她,李瓶儿问他:我的寿材买来了么?
西门庆安慰她,买了一副寿材,来冲冲喜,如果好了就卖掉。
李瓶儿问多少钱,西门庆告诉她百十两银子,李瓶儿说:太贵了。
吴月娘等过来说话,西门庆出门去看棺材,李瓶儿交代吴月娘:我死后,屋里的迎春绣春没人照顾了。迎春被收用过的,你留着吧。绣春,你要是留,就留下;不留,就找个下人嫁了,省的叫人家说没主人的奴才。奶妈如意儿,再三不肯离去,你留下他。
吴月娘,安慰她,说我屋里放不下,就让她们跟李娇儿,你不要担心。
李娇儿也表态,一定照顾好奶妈和两个丫头,李瓶儿叫她们三人磕头,感谢吴月娘李娇儿。
一会儿,孟玉楼潘金莲孙雪娥也来看她,李瓶儿表示感谢,她们都走后,吴月娘单独留下,李瓶儿悄悄告诉吴月娘:你要小心谨慎,不要像我一样粗心,儿子遭了某人的暗算。
吴月娘本来心里明亮,她不管事是借潘金莲抑制李瓶儿,不想玩大了,李瓶儿却对她一片真心,不由感动,从此对潘金莲十二分提防。
当天,潘道士做法,半天后告诉西门庆,李瓶儿获罪于天,被人告到天庭,今夜被押到阴司受审,并且告诉西门庆今夜千万不要进李瓶儿屋里。
西门庆无奈,赏道士,道士再三不收,只拿一匹布告辞。
当晚,西门庆坐在书房,实在忍不住,来到李瓶儿房里,陪她最后一程。
李瓶儿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感到自己确实回光返照,交代西门庆迎春绣春奶妈冯妈妈之事,西门庆含泪答应。
李瓶儿还交代,儿子死了,自己过五七之后就烧了灵,让西门庆以后不要再记挂她了。
西门庆忍不住再次垂泪。
李瓶儿赶西门庆回去睡,西门庆不答应,李瓶儿说着屋里污秽,西门庆没办法,来到吴月娘屋里,吴月娘说:眼眶塌了,嘴唇干了,耳廓焦了,今天精神突然变好,确实不是好兆头。
前面,迎春绣春在李瓶儿旁边打地铺,刚睡了不到半个时辰,迎春忽然醒来,一摸李瓶儿,早已没有气息,赶紧喊起绣春,然后到后面报告西门庆吴月娘。
西门庆一听说李瓶儿死了,赶紧跑来,李瓶儿面容没改,身体尚温,西门庆捧住李瓶儿的脸,忍不住嚎啕大哭。
阖家大小,自吴月娘以下无不放声大哭,吴月娘一边安排人劝住西门庆,一面指挥着李娇儿孟玉楼等给李瓶儿穿上衣服。
西门庆止住泪,到前面领着小厮搭灵棚,请阴阳先生。
西门庆想着五七发丧,阴阳先生说五七没好日子,四七内十月八日破土,十二日安葬。
忙活着,天已发白,西门庆安排琴童去请花大舅花子由,又派人去衙门请假,派玳安去狮子街去30匹白布,30匹生布,雇裁缝给全家,包括丫鬟小厮,每人戴孝。
又拿出100两银子,叫贲四去买30桶麻布,200匹孝黄绫,在家搭5间大棚,大办丧事。
又叫人请画师,给李瓶儿画像。
一直忙到中午,西门庆水米没进,发脾气骂小厮丫鬟,吴月娘等劝他吃饭也不吃,玳安给她出个主意,请来应伯爵和谢希大,二人来后,灵前哭一场,然后巧言劝解西门庆,西门庆才和两人及温秀才吃饭。
吃晚饭,画师来到,西门庆安排他画李瓶儿遗像,画师画完小样,西门庆叫玳安拿给后面吴月娘等看看,吴月娘提了点意见,画师改好,大家都称赞,西门庆赏他10两银子,一匹布。
画师收好银钱,回家画大像,半身像等。
乔大户,花子由等来吊孝。
西门庆强令陈敬济做孝子,找一颗大夜明珠,放在李瓶儿嘴里,安排来兴做纸人纸马,打三套银器,取出500两银子,招待吊孝客人,庙里请72名和尚,大办丧事。
应伯爵谢希大温秀才等负责陪客,这边温秀才悄悄找到应伯爵,因为西门庆要在灵贴上写荆妇去世,
应伯爵以为万万不可,正妻吴月娘还活着呢,叫他先不要写。
当晚,西门庆一人睡在李瓶儿生前屋里,只留两个小厮伺候,第一次晚上没和女人同床行乐。
第三天,全家披孝,陈敬济的孝子,和尚道士念经环绕,各位邻居亲戚都来吊孝。
温秀才推荐杜中书来写铭旌,西门庆坚持要写诏封锦衣西门恭人李氏柩,应伯爵再三劝说,不能写恭人,大家一起劝,才改成诏封锦衣西门室人李氏柩。
吴大舅,花大舅,吴二舅,沈姨夫,乔大户等都派人来吊孝,胡府尹也来吊孝。
妓女吴银儿,李桂姐,郑爱月儿等也来吊孝,西门庆每人回他们一匹绢。
晚上,西门庆开15桌,请戏子唱戏,宴请乔大户、吴大舅、吴二舅、花大舅、沈姨夫、韩姨夫、倪秀才、温秀才、任医官、李智、黄四、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寡嘴、白赉光、常峙节、傅日新、韩道国、甘出身、贲第传、吴舜臣、两个外甥,还有街坊六七位人,再把后面三个妓女叫来陪酒。
大厅左右两边,吊着帘子,女眷们看戏吃酒席。一直到五更天才散席。
这天西门庆去上房睡,玉箫偷空来到书房和书童约会。潘金莲正好想趁乱让陈敬济拿一匹布,寻到书房,撞见两人激战正酣,两人赶紧下跪求饶,潘金莲趁机勒索一匹布,一匹孝绢,扬长而去。
玉箫跟着潘金莲,跪在她跟前求饶,潘金莲说:饶了你可以,以后吴月娘那边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我给你要什么东西,你要拿给我。
书童十分机警,看潘金莲不是宽宏大量之人,李瓶儿都被她搞掉,当下收拾自己攒下的细软,然后到铺子里骗傅伙计说要采购,拿20两银子,转身出城,码头上船回苏州老家不提。
这天,西门庆醒来,要开门找书童不见,派人四处也找不到,才知道他逃了。
不一会儿,薛内相来吊孝,半天刘公公才来,两人呆了一天才离开。
当晚,西门庆再开宴席,吴大舅温秀才应伯爵陈敬济和七八个伙计管家喝酒到三更天。
第四天,周守备,夏提刑,荆都监,张团练等合伙准备一桌猪羊吃桌来祭奠,吴大舅陪着众官再饮酒一天。
后面几天,又有知县,县丞,主簿,等来祭奠,西门庆正招待,门下报告黄主事来祭奠,县上各位赶紧躲在后面。
黄主事还告诉他,宋巡按等集资106两,要接他的地方招待六黄太尉,六黄太尉是为皇帝去江南采购花石纲。
黄主事走后,各位官员才出来,感谢西门庆替县上出头,招待六黄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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