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亲爱的自己:
不久前,我开始喜欢上用写信的方式作为一种对过往和遗憾告别的仪式,毕竟我视此为所谓的自我救赎。
说起来,好像我也为很多人写过了信,可是,我仿佛从来未曾想过为自己寄去一封。
我用故事的方式,用所谓第三者的身份,把自己的遗憾和过去写进了故事。从前,我总也不明白,尽管在这里我化身笔名,不会有人认识我,不会有人嘲笑我,为什么我还是始终不愿意告诉别人那个女孩儿并不叫嫣盐。
只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再也没有平定心情,好好的思考过什么。如果你问被人看穿是什么样的感受,直到前天晚上朋友的那一通电话之后,我才忽然明白。
原来我只是不愿意向现在的自己道歉,说起来,自己活的这么辛苦,我总也该对那个自己说对不起啊。
原来我只是不愿意去承认,我违背心意,过上的这一份人生从来都不是那个自己想要的。
以前我总也时常陷入黑暗的怪圈,我也经常不自觉的怀疑,为什么我的眼神中总也透漏着悲伤,为什么深夜的我,总是忍不住的心痛。
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忽然想清楚我原本早已知晓的答案。
说起来,我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现在的自己委屈了那个自己。只是不愿意向他人坦然的承认其实自己并不想做个乖孩子。
原来,小的时候,或许我是想过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所以我未能得偿所愿,我才如此悲伤到不能自已。
原来我是想当初的自己不用为了父母的期望,变卖掉欢笑;好想当初的自己勇敢一点抓住那个温暖的少年;多想回到当初的自己,没有放弃那些朋友,至少现在的我还能有所依靠……
原来我只是不愿意承认,其实我开始怨恨那个背着枷锁的自己,讨厌父母从小无形加在身上的无尽期待;憎恨曾经的少年都不曾想过拯救一下那个怯懦无助的我……
原来真相总也那么那么的简单,我时常那么深刻的悲伤,只是我不能忍受自己终究是委屈了自己,我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表达我的抱歉。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坚强:我多想足够幸运有爱人可以去接一下那个在黑夜中恐惧奔跑的自己;也想难过时不用掩藏的奔向好友的怀抱;很想不用刻意的努力,却能留住现在求之不得的欢笑。
我只是不曾愿意,对那个在工厂里受了委屈不敢争辩,害怕被辞退;找工作时早出晚归,顾不得吃饭;独自居住时瑟瑟发抖时,只能抱着自己,还要故作坚强的告诉电话那端的父母,我一点都不怕;面对漆黑的楼道和电梯间,抓着拨有110的电话还止不住的颤抖;很晚下夜班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还要故作淡定,不敢回头;穿着浸透的衣服,拖着所有行李,还要微笑……的那个自己,说声对不起而已。
所以我才这么的坚强:在外人面前不能流泪;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不敢触碰感情,总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上那般阳光的男孩儿;不敢后退;不敢平庸……
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为何有人曾说:为什么你不敢撒娇,还不是因为没人哄;为什么不敢柔弱,还不是因为没有退路。
原来,说到底,我只是不愿意承认我生活的多失败:没有爱人,还做不到放弃心中的执念;没有朋友,不会等在啤酒烧烤架旁……
一直不曾明白,为什么那个深夜,我为了能够重启人生,想到了死亡。原来从来我都是像个刺猬一样悲哀的活着,这种内疚足以让我分分钟痛苦到窒息。
总觉得自己时常像个笑话:卑微又无助的样子丑陋至极。为了一个同情的目光,我不顾尊严的把她视做救命稻草。
直到那天,我酩酊大醉,朦胧之中,看到了好多她冷漠的目光。不会有人知道,我多么恶心自己痛哭的那副嘴脸。
我唯一庆幸的还是,不论我多么自私的憎恶着,还是残存着自认为的善良:其实都没有错,父母本该希望我成为他们的骄傲;怎会不知,像现在这般的自己不同,当年的那个他还只不过是个少年;她能够时常记挂着自己已经实属荣幸;她所谓的冷漠只是因为她有了要维护的感情……
没有人有义务救我。
那个自己也没有错,它跟着现在的我,实在是委曲求全。过着似是而非的人生:委屈,窝囊又卑微至极,当然想要更加自如的重来一次。
其实,我心中对这一切,早有答案。只是我从来都没有静下心来认真的思考和梳理过我的人生。
只是我从来都不愿意承认,我欠自己一声对不起。
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敢坦然的道一声,
亲爱的自己,随行数十载,生活的这般艰难,我实在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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