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茶生木头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给我打电话,她说她要去英国,十年。
认识爱福姐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她是比我大了一届的学姐,直到现在“我比你多吃了一年饭”这个梗还被她孜孜不倦地用着,本来隔了一届的我们应该顶多是点头之交,但因为各种孽缘,我们还是成为了忘年之交。
被选中一起去新西兰游学,于是在寒风瑟瑟的冬日中我们还要穿着那一身西装配格子裙,爱福姐十分白点地忘记带厚的连裤袜,我也十分白点地忘记带了电吹风,说起来也很奇怪,貌似每一段友情都是从借东西开始的。就这样,互相有东西未还给对方的我们开始了“藕断丝连”的友谊。
她拉着我看神探夏洛克,看到福尔摩斯出来的时候会激动地颤抖;她会在宾馆里安心地在我眼前睡着,长长的斜刘海撇在一旁,毫无防备。
她会在到达机场换下厚重的冬装穿上t恤之后,得意洋洋地让我摸她的腹肌,我的手还很凉,她也不在乎,笑嘻嘻地说这是在新西兰两周和我一起笑出来的腹肌,有我的功劳。
九月份开学,带学妹军训时她跟我分到了一个班,她很兴奋地发语音跟我说她就知道我们会一起,那三天我们一起搬水,一起吃饭,我知道即使她比我大一岁,也终将成为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去书展的时候,即使是工作日也依旧人山人海,她拉着我的手,走在人流中,那天我们不约而同地穿了款式差不多的裙子,都一起穿了匡威,我那个时候想,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后来我们一见面就可以做出同样的动作,我们可以不约而同地一起说出同一个词语,在发完疯之后一起说彼此搞siao。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起下去,尽管可能不是一所高中,但我们终究会在一座城市,隔的不过是一条地铁,几十分钟的路程。
但以为,终究不是现实
那天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很奇怪的文字,我私聊问她,她叫我给她打电话,没有语音,没有表情,六个字,充满感伤。
她开口说了一句话不到,我的眼泪就掉下来,我知道,她一直说英国是她的梦想,那里有她喜欢了很久的福尔摩斯,有着她所向往的一切风景和生活,可是我真的是舍不得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说心事的人,可是她要离开了,去那个遥远的国家。
我们在电话那头哭的泣不成声,我笑着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到难听,还带着一丝哭腔和鼻音,她说她好丢脸,在吉他老师面前哭成那副狗样,她一直是这样的,不管自己先安慰别人。
我感觉那通电话之后,秒针就像是被快进过了,每天过得很充实,繁忙,但,真的太快了,离她离开的日子,就这么近了。
她开始请假去考试,向我抱怨那些看不懂的化学,吐槽那些发音奇怪的英语单词,我很想若无其事地说你要加油啊,但心里却在默默说着,你可以不要走吗。
十月,她的古风社被老师批准了,那天来的人很多,整个教室坐满了,还有不少人站着,她在带着凉意的秋天换了一身汗服,裙摆拖地,美到窒息,我偷偷给她拍了几张照片,事后发给她,她说很美,她夸我很会拍照。
滴答滴答,一月了。
那些一起对着喜欢的演员发花痴,一起肆意地在大街上大笑,一起去书店买书,一起在遇见或者分开的时候默契地挥手,一起和学妹参加古风社,一起在手机的那段聊自己的生活,一起给彼此介绍自己的同学的日子
都要不复存在了。
她说2025年,一定会陪我去长白山,她说十年之后,她一定会回来,这有她舍不得的美食,朋友。
再见,爱福姐。我等你回来,那时我们再见,Victo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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