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母亲,
在想念她的母亲。
我没有办法去认识这种想念,
包括现在,不久的将来,
同样会发生在年幼的他身上。
仿佛一滴泪砸进海里。
翻开胸前宽敞的口袋,
能容纳装不完的糖果,
填不满的溺爱,
以及为爱牺牲的蛀牙,
直到现在,都会隐隐作痛。
母亲依旧遵循着她母亲的传统,
只是枕间的气味变了,
头发的样式变了。
我们任性的空间,
一直都很阔绰。
玩具越积越多,
女孩的换成了男孩的。
打的针越来越繁琐,
美好的空气愈发稀薄。
铁丝凹出的肥皂泡,
在机器连绵的吹塑下,
显得古朴又可爱。
苦心经营的梦幻,
让那个逝去的年代婉转。
而眼前这只小兽,
定然也一样,
会丧失对过去的想象力,
只顾在各种凸出的方块上乱按一通。
我们倒不是担心电池过早被耗尽,
噪音与乐音的楚河汉界,
隔着一条记忆的鸿沟。
母亲继续在厨房捏面团。
有被我捏坏的,打回原形的。
面团筋道,颜色略黄,
受得起反复摔打。
母亲并没有像她母亲那样
有完美主义的强迫症。
小兽的手跃跃欲试,
无限接近于扬着面粉的案板,
他抡起了擀面杖,
叫嚷着,挥舞着。
暮色霭霭,夕阳如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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