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梦到你,不知怎么的偶遇你在和人吃饭还喝了点酒,我一看你有点醉意,疾步跑过去嗔怪你没有酒量还喝什么酒。看你醉红的脸、迷糊的眼神,我紧张、担忧,我很害怕看到你像他们曾描述的那样:喝多了忽然意识不清,身体绵软倒下。我从没有见过你那般不胜酒力的软弱,但是光听说就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一次比一次揪心,一次比一次害怕。
你见是我,先是有点诧异的喜悦,接着就是满脸的落寞。你叽里咕噜地数落着我的种种不是,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也知道你的不满实是心疼我的生活不易。
我抱着你,哭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从来没有拥抱过,一次也没有。所以当我抱住你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一直缺少一个拥抱,一个让我那么幸福感满满的拥抱,而我一直在寻求这样的满足。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我们一起逗乐,你抱起二妹用胡茬子扎她脸,那时候你笑得多温柔。我也想你抱起我让我摸摸你的胡茬子,可是我不知道是自己开心得忘记了,还是不好意思和你说。
日月见长,到如今,我不仅没有和你拥抱过,连说话都好像有些生分了。因为,我越来越不需要你的教导,越来越没有向你夸耀的本事。问你是否安康好像太虚无,和你拉家常好像不适合我们的语境。聊过去只能让你替我后悔年少轻狂时的各种主意,聊未来更会让你替我着急中年失意后的各种艰难。
梦里的拥抱,慰籍了我对你的挂念,又让我更加的想念你,想念家。
细想起来,我人生的底蕴是你给我打好的。很小的时候,我看着你一边吃饭一边看书,让我对书有着很浓烈的向往。夏夜乘凉,你给我们讲着各种故事,让我对认知世界抱有强烈的欲望。你做事吃苦耐劳肯于钻研,练就了我也喜欢咬牙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做人不卑不亢正直善良,熏染得我也总是正义自诩善待他人。你教我人穷志不穷,告诫我不可树敌太多,做好自己……
我想你了。此时,我想起你为我做的一切,也想起我对你的一切忤逆——那些不愉快的情景如今让我惭愧不已。我不是后悔,而是恨自己如今对你无能为力。
想你让我想家了。没有山高水远,道不阻也不算长,而我和家的距离,却隔着一个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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