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头,你那么累,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以后嘛!
乖,摸摸头。午夜时分,我听着毛不易淡淡的消愁打出来这几撮字,旋律很美,故事也很悲。
上一年此时此刻,我呆坐阳台失魂落魄着发呆,依靠在墙角的吉他倒落着,琴弦崩断了一根,素来不抽烟的我破天荒的抽了一口。
云雾缭绕,咳嗽了两声心里更难受了。
江水为竭,水流澹澹。
江水很急,从不在意大桥上方人们行走的步履,它直冲北方,随着逆流成河成海,跨越万水千山,融入汪洋大海。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在红尘中行走,磨练成了必然。
“你特么为什么坚持,你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写作天赋的普通人,醒醒吧这都市容不下我。”
他在寒风中嘶吼,衣衫随着寒流飞舞,思绪瞬间翻涌,有些人忆起了,难过的一塌糊涂。
他站在大桥上愤怒吼着,面容扭曲成一团,他很像我的样子,愤怒的有点恶心。
是的他是一个三无少年,没文凭,没天赋,没实力,长相平平淡淡,声音普普通通,唱歌跑调,泡妞脸红,喝酒不行,抽烟难受的的少年。
丫的看到不准笑,一脸羞躁不安写了出来,向来不揭底的我,终于还是破了开始。
大桥上刚毕业我的我,迷茫撞着所谓的机遇,脱离母校怀抱的我,有时候脆弱的像个孩子。
何以解忧,醉酒百场。
醉酒就容易发颠,这种时候就老老实实把酒瓶子往裤兜子里一塞,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看着星空。
仙人拂白发,明月叹高楼。
儿时渴望慕离一切,现在突然不想走了,就在一个地方躺着,累了在大步流星追上去。
在这个机遇不定的时代,晚了一步就错过了很多。
至少我荣幸错过了,所以才会有喝多了就在大桥上嘶吼的那一幕。
有老太太带着小不点走过去,指指点点叹息不已,有刺青辫子哥看好戏走过,有几个穿着花裤衩的大妈鄙夷不屑看着,显然把我当成了失意买醉的不良少年。
“你看那个人,落魄着像个疯子似的。”
一个穿着旗袍的妇女领着孩子走过,淡淡对她孩子说着,眼神鄙夷看着我,妈的眼神就像骚狐狸看见了屎壳郎似的。
我气的酒醒了一大把,嘴里一大堆污言污语准备开喷,看到那旗袍妇女旁边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不由住口了。
哼哼码了那么多年字,骂个人讲个道理还是绰绰有余的,看在那个小胖妞份上,老娘就不追究了,不对是老子不追究了。
嗯,毕竟我喝多了嘛,所以大桥上也说多了。
酒醒了一半后,准备掏出手机给几个损友打电话求安慰,本来想打给几个妹子的,后来想到一个令我梦魇的面孔,索性打给我损友。
想起来一位姑娘,她眉梢清冷,傲寒冷艳。
他说什么我不知道,我骂骂咧咧嘟嘟哝哝了半小时,然后挂了,后来第二天才记得自己似乎骂过他,嗯一定是喝多了忘记了。
后来聚会我死活不承认,看着我有倒打一耙的阴笑可能,他捏着鼻子怪自己遇人不淑。
是的,他有错,大错特错,惨绝人寰的大错。
这混蛋趁我说话居然偷吃我最爱吃的爆炒猪蹄,真该拉出去枪毙红烧一百遍。
“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换几份工作了,丫就不能安安稳稳呆着吗,找什么理想,咱就是普通人,你说你丫学历摆在那里,主编你肯定没戏,街头卖杂志你还是可以的。”
我听着这禽兽嘟嘟哝哝了大半天,说了一大通,看到我没有丝毫悔改不由气的直拽胡子,嘴里嘟囔骂着着朽木不可雕也,夏虫不可语冰,人不可语三季人。
我暗自琢磨,这丫的混蛋说的全都是我教的啊,就他那学习水平,只能扯出爱因斯坦定论,当然他是被老师揍了十下手掌心才背下来的。
一边嘟囔量子成分, 一边红着眼睛揉手,后来老师提问他就说夏虫不可语冰,然后就被揍出去了。
“对,爱因斯坦定论是啥来着!”
我挑着眉毛,笑着跟隔壁大灰狼似的问道。
他顿时哑然,红着眼睛抽出手观看。
“小李,爱因斯坦定论是什么,给我讲一下。”
“夏虫不可语冰。”
“伸出手来!”
“老师我错了,哎呀疼!”
一边是笑的发颠的同学,一边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师,一半是委屈巴巴的损友,一半是津津有味看戏的我。
我把他带进沟里,或许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件事。
气氛沉默了,萧瑟而凄然。
“我这辈子都得还给人家恩情,不然我心里不敞亮。”
损友倔强的眼睛通红,他站的笔直说话铿锵有力。
那个曾经抽他手的老师出车祸了,我们去看望过,老师脑袋被撞出问题了,痴痴呆呆的不肯于任何人说话,直到他伸出手去,老师突然动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轻轻打了一下。
那天下午,十几个大老爷们哭的像个孩子,至于十几个大老娘们,哭的像个熊孩子一样。
损友牙床打着摆子,泪眼依稀看着老师。
眼泪最能掩饰一个人的表面,但也能够揭露一个人的内心。
老师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拍着他的手,从那以后每当他去看望老师,老师总会轻轻拍着他的手,一下又一下,而他则一滴又一滴的落着泪。
老师面无表情,只轻微抖着手拍着损友手背,我就眼巴巴看着等着拍我手背,结果我过去时老师扭过头不拍手了。
我气的直暗自磨牙,难道老师只记得他一个学生,把可爱聪明的我置于何处。
后来我才知道,损友家里出了事故,本来准备休学的,老师出面挡了下来,拿了学费让他好好学。
老师为人古板,从来不言勾笑,像极了民国私塾里的教书匠,但他偏偏对家里出了事的损友上心。
损友擦着眼泪,喝着啤酒,咬着牙,挑着灯,每年奖学金都有他,所有人的成功都是有迹可循的,时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也会善待一个人。
没有电影的奇迹情节,没有声嘶力竭的痛哭流涕,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最真挚沉默,比如打手背。
“小伙子,又来了。”
院长嘴角噙着佩服的笑,看着提着滋补药材的损友。
我孤零零一个人陪着他来,损友一个人静坐陪老师聊天。
春天草地上损友推着老师出来,一路上青草盎然,笔直的让人惊粹。
夏天柳树下损友推着老师出来,我在旁边看着,心里舒坦笑着。
秋天损友扶着老师走着,老师手抖的厉害,说话磕磕巴巴的。
冬天他们并肩走着,一路上回荡着打手背的声音。
故事讲完了吗,不,才刚开始。
但我困了,所以就先写到这里。
我文笔粗糙不堪,有时还爆粗口讲方言,所以以后请放心,我不会改的。
……
叮伶
2017.8.2 许是凌晨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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