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是为人处事之道,于众道家典籍中皆有载处,不可缺少,如老子的《道德经》中的第二章的“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 ”与后一章的“为无为,则无不治。”等等,其数难穷。
一.为何无为,无为有何依据?其实是从大道的性质、运行中找出的,注意不能说成是广义上的效法于大道或效法自然,其缘由有由笔者后来再说。我们先看最浅最直接的,《道德经》的第二章,所谓长短、善恶、高下皆是定义可以 定义之物,人产生对一物的感便有了对一物之定义,定义一定是外露的,因为如果定义不外露便构不成定义。所谓外露之径便是“对比”二字,如泰山势拔地通天,由四周山有不及而见,若是表面上未见有比对处而生骇高之感,其实是人体本有标准,其高度与本有的标准对比,而生骇高之感。可见定义,感觉必要由与外物相较才可产生,即易得万物之定义不是由其本身所有,人对其所下的结论、性质都不是其本身的。
得出首个结论:
一切物质,其实质为无。其“有”为对比外物而生。高低大小,相对关系的定义(名)共存。
那么话归本题,以有而为,则定有其反,但凡是“有”,皆非恒久不变,但是以无为处事,为事之果不侵为事之本,守本而末至,所以无为。可见无为是于自然,于大道中寻得。次之,可见王弼《老子道德经注》中第二章中的“长短相较”中的“相较”太过笼统,岂是老子真意,故应是“长短相形”。(除王弼原本作“长短相较”,其他本大都做“形”之意)。
二.“无为以何为依据? ”已解明,下一步,便深入其中。无为,是彻底的深入自然,让万物任意凭道自然发展,便是溯于原始,回归开端。于是,无为之意义为何?无为的意义在于去除不应该有的,保留应该有的。
所谓不应该有的,就是不合于道的,不自然的;应该有的,就是自然的,合乎于道的。大道是天地万物的主宰,反于道,结果一定不好,然此非真正的无为之意,以“反于道,果必恶”为“无为”的理由便是妄论,其本身都不是掺和非天然之欲意的,怎能如此言反其本?
其实,无为的“为”指的是自己的“为”(此处“自己的为”是指广义上自己怎样的“为”会在后来说明)而非一切“为”,即不自为,让大道去围。同样这一点也可以安装到大道本身,同样以此来看复得一点:大道的为也不是能够化为有主被动关系的自为,我们应该划分为是没有主动被动关系之言的大道让大道去为。
如《道德经》第五章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扰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中的“刍狗”据历来所说与《庄子·天运》中所载“夫刍狗之未陈也,盛以箧衍,巾以文秀,尸祝斋戒以将之”的“刍狗”大义相同,其中“刍狗”是一种古时祀神用品,以草捆扎能形成,祭祀完神明变无用处。我认为这件事是极其全面且合乎与老子本意的,道是万物的根本开,一切由道而生,一切由道而化,天地万物的所有变化皆依大道、围绕大道, “刍狗”的使命是用于祭祀,祭祀这一使命是人所赋予的,抽象而言,可以将祭祀者看作是大道,万物出于大道,大道赋予万物到便称之为天然的,即万物的根本,万物产生后按照其天然的根本所在的方向发展,就如同刍狗行其使命一样。
“刍狗的使命”放在此处便是万物之本真即为万物的天然。
所以大道让万物按照大道而为,也就是为其本、为其真。这才是顺应自然的无为,昔时的人大都理解错了。正因如此,花自然而然开放用自然而然凋零,日月自然而然深入碧空又自然而然坠下山崖,海潮自然而然涌出大海又自然而然回归大海,树木自然而然从泥土中生长又自然而然倒在泥土中腐烂最后与最初滋养它的泥土相杂无二。次之可见,一切产生于大道有复归于大道!这便是列子所说的“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
人们对无为的误解
笔者认为无为有三成境界:
第一层,假无为:什么也不做。为何是假?这是由于“什么也不做是一种选择,没有自然的行为依据。可见这一不符合道家中心思想也不可以在大方向上顺应于“自然”所以不能定义成“无为”。
第二层,亦假无为,然微有不同:知道顺应自然是最好的,然而没有清楚何为自然,所以在现象中、在主观上,一切让自然去做,所为之事只于自然之所在。为何此亦为假无为?这是由于将自身排与自然之外了。王弼在注解《老子》的“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时用了八个字:“自然已足,为则败也。”我认为此句可以通过两个不同的方向去理解,若以自身完全地且在广义上地不掺和与自然来理想的达到在微观上(即小层面上,然不可说是大层面上顺应自然,因为现象与实质间在宏观上是符合的,即一切行为在宏观上是符合大道的)的贴合于自然这种含义来理解便是将自身置于大道的控制之外、置于自然之外,所以以此来看,这不是真正的顺其自然、合乎大道。
第三层,真无为:命万物变而守其中,做好自己的本分,其实接近于儒家的守中正。我们依然用王弼的那个句话:“自然已足,为则败也。”只不过与第二层的理解不同, “我”也在“自然”之内,“我”是不能排于自然之外的,微观上讲其中的“我的特殊之处在于是指“自然的我”也就是“天然的我”,让自然的万物在微观的层面上顺其发展,那么将目光放于“我本身就是除去在小层面上非自然的我,手好我的“本”,这“版”就是本真、真性,这是最为天然的即大岛赋予人的,所以庄子说:“命万物变而守其宗。”即以人的立场顺应大道就是做大道本身让人做的事,便是“为无为”,随大道的应用便是大道的功用。所以庄子在《大宗师》中开篇便说:“知天之所为,知人者所为者,至也。其中“人之所为”是人却发挥大道赋予他的本性,所谓“无为”便就是:行为不异化。至始至终行其真。庄子的这一句话将“无为”的一切都讲明了, “天”指大道,人的本性是大道赋予的,大道让人做人应作之事,是可见“天”、“人”二者不可与此句中分也!可见中正在道家思想中隐约的体现,亦见不可以将儒家与道家的中心思想分得太彻底。正如《道德经》中第五章:“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数言穷,不如守中。”所言啊!而严灵峰先生一众却认为“冲”系“中”字之阙坏,应改为上文“道冲”的“冲”来与“中正”区分。此实不可取!
综上, “无为”是自己为大道令人为之事,不掺外欲抱朴行中正,围绕人之本性、真性以天然而为。至此,何为无为已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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