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释义
喻：通“愉”，愉快。
适志：合乎心意，心情愉快。
觉（jué）：醒来。
蘧（qú渠）蘧然：惊动的样子。一说僵直的样子。
分：区分、区别。
物化：事物自身的变化。此处意思为，外部事物都会与自身交合的，即，万事万物最后都是要合而为一的，指大道时而化为庄周，时而化为蝴蝶。
感受
这一篇在文学史、哲学史、艺术史上都很有名，先看看白话文翻译：
过去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多么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我是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呢？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这就可叫作物、我的交合与变化。
后世从这一篇专门有了一个词“庄周梦蝶”，有很多画作也是关于这个的。这个命题和“人生三问（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的第一问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表达的更为形象和艺术。
的确，“我是谁”这个问题，可能穷尽我们一生，也不一定有个答案。而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仔细想想，还真的很难分辨。我记得应该是《三体》里面有个说法，就是我们都活在别人的梦里。有时候，我们一觉醒来，做过的梦还非常清晰，而现实却与梦境有很大的差异，真的会有“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感觉。
庄子梦见蝴蝶，开启了国人对自我的探索，成为了著名的哲学命题；梁祝赴死化蝶，突破了礼教的束缚，成就了一段传唱千古的爱情佳话。西方人，更喜欢苹果，无论是牛顿还是乔布斯，抑或是伊甸园的亚当夏娃；然而，我还是觉得我们的蝴蝶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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