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静致远
偶拾琐事
【一】
今年三月四月,住了二次院。住院其间碰巧老陈都因为工作关系打来电话。巧合知道我的身体是豆腐渣工程,为此一再叮嘱健康的重要性。前几天,他来我们单位。我连忙出来招呼。
“别!别!你坐着别动。等我还能来一次多见你一次吧。”老陈说得轻描淡写,而我心中早涌狂流。
生命,从一出生就以固有的运行法则进行倒计时。感动于还有一位睿智的长者,不避忌谈生论死,高呼珍惜每次的相见。
【二】
他们二十年的婚姻,还是没能白头到老。瞒着儿女,双方父母,亲朋好友,把婚离了。
不知情的婆婆来探望,她把婆婆接至家中,若无其事尽孝尽敬尽善,侍奉着。她对我说,其实心里憋屈。我说,真为难你了!
婚姻,没了爱情,但亲情在。她不以自身的不幸去打扰亲情,实属好媳妇。
很多时候,爱的缘份有厚有薄,像人的寿命,有长有短。只想着,把离婚看作是件私人化的事,如饮水,冷暖自知,不必多言。
【三】
广东的天气真的很无常,变天快得像翻书。
她是属于异地上班族,每到小周末,就理所当然火急火燎往家中赶——家,在另一座城市,家中有上一年级的儿子,所以,她必须回去。
昨天八点多,收到她的信息。
“暴雨。多处遇水浸。六点的发车时间延误至八点才出发。”
“回家的路真漫长哦!”
“每次这样折腾,真不想回…”
我回复:
“回家就带上好心情吧。每一次折腾,你一人要学会心甘情愿承担。因为没人为你负上任何责任,也不会因为车辆误点的过错而为此买单。家是个大磁场,无论相隔的半径多远,总能把我们的脚步划归终点。”
像对她说,也像对我自己说:
——其实,我们大多时候是在经历种种挫折和失败后长大的。
【四】
白玉兰的花如期开了。而且,花开的热烈程度绝不因为狂风暴雨的肆虐而有所收敛。反而,自顾自地一任芳香满巷。这样的芳香,竟成了我早上频频回顾的赴约理由。
记得去年也有徘徊花香的心情,隐约记述“花开至半合,是保留玉兰花香最持久的时候,于是我便摘下揣入口袋,带回单位,再分给其他同事共享。”如今,我也是怀揣玉兰花上班,分给同事。这样,大家就夹在花的璀璨之间。
香是一种存在,一种真实。
白玉兰,我无法用我的浅薄去描述,我够不着——无论是它的花型花色花味,无不一一令我卑微。它也不以我描述的标准存在,它以它自己的生命季节认识自己,完成自己,认可自己。由此,我明白,活着,无非是一路在褪却浮尘,洗出一个洁净的灵魂,开出一树无畏的花来,无愧于季节。玉兰如此,我亦如此。
杂记
【记忆】
一次和邻居华先生聊天,说起各自读大学时选读的专业以及现在所从事的职业,真是牛马不相及啊。聊着说着,真正聊发少年狂。华先生和我一样,文科出身。理科,讲求的是知识的灵巧运用,文科,讲究的是知识的积累。如果没有很高很强的思维逻辑,在理科上是占不了优势的。特别是在同一知识点上,考的就是学生的知识变通技巧。想想曾经的自己,没有立体思维,没有化学反应,也没有物理的理解能力;这些几乎是自己的死穴,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硬拼,所以入读高一时,就把理科类的学科理出了一条明显的三八线。华先生说,为着提高记忆力,与同学之间竞赛背新华词典!一听他说完,我们不仅相视哈哈大笑。这种状况也发生在我身上哦,那时的自己,历史的年份,事件,人物;地理的分布,地名,气候;唐诗宋词;真如同一卷画轴,顺着打开是时间的顺序,倒着打开,是历历如晰的答案。背诵,加深记忆,也成了那时我们文科生最骄傲也最耗精气神的脑力活了。
记忆和记忆力,是我们哪个年代 深深刻下的一道印痕。无论何时,在任何人面前,刻苦认真学习,学进脑海中的知识,是真材实料的,是自己付出光阴付出心思所得。那时的我们,面对如山的知识量,没有浮躁。
【经验】
12月初去桂林,背回了四个荔浦芋头。 在元旦时节,把芋头找来煮,发现一个烂了大半,心疼不已。
八十多高龄的婆婆说,凡是好吃的农作物,还带点甜味的,比如芋头,红薯,南瓜等等 ,是特别快烂的,也易惹虫。以前农村,家家都把这些好吃的藏在厨房的隔层,一来利于储存长时间,二来也可以避免被虫吃。我,对这些一无所知。
毛巾,没用多久,就发现不对劲,滑滑的,好像有一层粘液。起初以为是质量不好,后来买了10多块钱一条的毛巾,使用后,还是一样情况。上初一的儿子说,妈妈用细盐洗洗,晒干就可以了。试一试,果然效果很好。我问儿子,你怎么知道的。儿子说,老师教的。
一个老人,一个小孩也可以教给自己生活的知识。在生活面前,我们都是一个学生,真正的老师是生活;真正的学堂是社会。
【排队。生病】
这样的题目,令人生涩。
这样的经历,令人无奈。
元旦至今,身体一直不适。起初仅仅是感冒的症状,鼻塞,喷嚏,伴有低烧。想着小病到社区门诊就诊,也是方便社保的结算。一个社区门诊,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一个兼收银发药的前台。从就诊一直到看医生,再到取药,前后花了2小时。拿了2天的药,一点没见好转,因为延误了治疗,病情加深为咽炎和急性支气管炎!为了转诊到大医院做进一步治疗和检查,又再次排队写转诊单。
到了大医院,排队的流程更甚于社区。排队就诊,分治科室医生,缴费,取药,打针。这样排队下来,快则半小时,遇上人流高峰期,就难说了,有可能1小时,2小时。现在的医生,貌似悬壶济世,骨子里又装了什么,不得而知。我只知道,身为病人的自己,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寄希望于眼前的菩萨,希望菩萨早早帮自己解脱病痛的折磨。医生,可谓把什么都拿捏得精且准,剂量刚刚好!背后还耐心地交代一句,记得明天来复诊。明天复诊,医生又无限爱心地询问,较之昨天好点没有?天!他的计划就是要你好上一点一点,而不是自己要的全部痊愈!并且,医生语带权威说,任何病情,是有一个过程的,别着急,别担心。听医生说完,心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为这样的小病,花钱花时间,不禁在挂点滴的角落长叹一句:病不起啊!
【认真】
今早上班,作为一个消费者,为维权,顾不了声音嘶哑,据理力争。
事件,其实很小。但对于我,是不一样的。特别在处理公事上,我必须显示自己刚性的一面。我喜欢把公事摆在桌面上,即是吵得面红耳赤,我毫不退让,坚守自己心中底线,这是起码的工作态度,也是工作的责任。没有公开的争执,只会将问题藏成一种祸害!
同事笑我,平常弱弱的样子,还在生病,和人吵架倒是精神得很。但我知道,我的架势,我的认真劲是他们赞许的,同时我也成了他们工作上生动的教材。
或者,过于认真,会少了洒脱;过于认真,也多了一分执著。我会为此背负很多包袱,不能轻松前行;身在任何职位的我,没有舍弃认真的本色。
严谨,不单是治学,也是我的个性。认真,不单是工作,也是我生活的态度。
【后续】
絮絮叨叨写完了。我没有回看,也没有修改。文字一经脱稿,立在眼前的就是这个模样,这个样式了。生活的点滴,生活的亲身经历,是别人无法复制,也无法效仿的。这不带任何文采的杂文,是自己的真实记载,为生活付出的真诚,也是任何文采无法润色的。
很庆幸,在这个下午,写写简约的心情,听听舒心的音乐。敲字到此,把一杯冷暖适宜的白开水送至嘴边,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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