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何方？你魂归何处？

你来自何方？你魂归何处？

你在我的眼前东奔西走，无处藏身；你在我的眼前兀兀独立，一动不动；你在我的眼前惊慌失措，楚楚可怜……

你来自何方？你魂归何处？

今早，一只小壁虎，出现在墙角扫帚下。我动它动，我动它不动。一会儿，沿着墙根疾走向前，一会儿，又掉转头惊恐回奔，要么静静得呆在那一动不动。小小的脑袋，小小的躯体，小小的四肢。小小的小小的身体，在我眼前无处遁形。我在扫地，我在拖地。总是小心翼翼，唯恐惊了它；总是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它。暴露在一位庞然大物面前，它是如此的恐惧，它是无可逃避。为什么，不爬上墙，上演一场虎口逃生？为什么不爬上墙，上演一场独门绝技？

尽管，我一点点儿没有伤害它的心意。但对它，一切却是不可预知。不仅想到了南帆的《蚂蚁》。不仅想到了人。在不可预知的灾难面前，人又何尚不是如此胠懦？又何尚不是如此邈小？又何尚不是如此无助？

最后，我轻轻的把它扫到墙角，也许安静的黑暗的角落，才是它安全的所在。

你来自何方？你魂归何处？

后来，又在一块砖头下，又在床下，扫出一大大小两只壁虎，不过已是两具干尸。

身体却还是原来的颜色原来的形态。很好奇：它们经历了什么？饥饿？外力？抑或是药物？不知道。不知道它们来自何方，又魂归何处。房子内外，总是会出现大大小小的壁虎。屋顶，墙壁，墙角，窗玻璃。小小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却不会掉落。

看到它们，总想知道，它们在哪恋爱？在哪产卵？在哪孵化？又在哪穿门入户？它们可否吃得饱？它们如何老去？未知的一切，在看到它们的时候，就不断撩拨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