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人在入关之前,在严寒地段生存,天花喜热,那时候的满族人感染天花的几率很低。正因如此,他们自身对天花的免疫力也极其低下,一旦感染天花容易死去。
天花让众多的皇帝、皇后、太后丢了性命,在没有很好的医疗技术下,皇帝们只有采取“避痘”和祈神两种方法来躲避天花。
康熙在二岁时便得了天花,只好由乳母抱出宫去避痘,天花让康熙从小失去天伦之乐,而在八岁时又眼睁睁看着天花夺走了自己父亲的性命,康熙怕极了天花,但是这位少年皇帝依旧想要打败天花。
一、康熙时代的种痘术
康熙虽然很害怕天花,但是他还是下定决心要与天花作斗争。未入关时满族很少得天花,而汉族在之前便经常得天花,对于天花的治疗要比满族先进。种痘之术并非是康熙那个年代才出现,其实在宋代时便有人痘术了,只不过当时知道这个方法的人很少,被当做秘方没有公布,一直到了明隆庆年间才得以公诸于世。但是满族人一直在塞外自然不知道有人痘术这样的方法。好在康熙发现了种痘术。
康熙知道人痘术后便要要求下面先做试验,如果试验成功再将种痘术带入大内,给皇子皇孙种痘。当时的满族贵族对天花是唯恐避之不及,怎么都想不明白要自己主动是感染天花,所以种痘的人比较少。不过,康熙也算有眼光,在他的大力坚持下,种痘术才慢慢的被推广,使得满人免受天花之苦。
当时,清朝的种痘之术有两派,一派为湖州派,另一派是松江派。两派在在种痘时有些许不同,他们在选取痘苗时有不同,湖州派选“痘之极顺者”取他们的痘痂作为苗,而松江派选择“种痘之痂为苗”。湖州派和松江派在种痘的时间上也有所不同,湖州派对种痘时间有所限制,一般在秋分之后开始,小满之前就不在种痘,但是松江派则可以常年种痘。
但是,比较两派的种痘之术,其实松江派的种痘之术更为高明,是当时最先进的种痘方法。他们的流程十分科学,就像现在的疫苗一样。整个过程可分为:选苗、收苗、贮苗、选下苗吉日、下苗。
松江派对于选苗是十分讲究的,一般会选择身上、手上和腰部到脚之间的位置的痘作为苗,但是绝对不能选择手心、脚底、乳 尖和肚脐等位置的痘。
收苗:选定好苗后,就要开始收苗,收苗也十分讲究,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如果收苗太早会有伤疤,如果收苗太晚就又来不及,所以收苗要看痘的成熟情况来定,需要有丰富的收苗经验。
贮苗:收苗时,如果刚好遇到有人需要种痘,那么刚收的苗便可以种下,但是如果收苗后暂时没有人需要,也可以将它保存起来,等到需要用时再将痘苗取出使用,这点十分重要,就像现在的疫苗一样,可以随取随用。存储的过程中也是十分讲究,并非随便选个地方放好。
要用干的竹纸包好,然后在写好这些痘苗是从哪位孩子身上取下,标好孩子的出生年月和姓名,在将用竹纸包好的痘苗放入干净的瓷瓶中,并在存放于阴凉处。痘苗的保质期也要根据当时的季节来定,不同时节,痘苗的保质期也有所不同。天气冷时,痘苗保质期稍长,一般在冬天时,痘苗可以保存一个月,而到了秋天的时候,痘苗保质期只有半月,到了夏天,保质期便只有一周左右。
下苗:当痘苗收集完成,要使用时,就要进行下苗。在康熙时代,种痘有两种,一种是将痘痂研磨细,然后往里面加入冰片、樟脑这些物质一起弄碎。之后将粉末吹入要种痘的孩子的鼻子当中去,这种称为旱苗法,另一种与之对应的称为水苗法。水苗法需要将痘痂与奶水或者水搅拌混合,再用棉签蘸取液体,将沾了液体的棉签塞入种痘者的鼻子中。
棉签一般要塞10-12小时才可以取出来,所以在塞棉签时要注意,不能塞的太深也不能太浅。由于塞的时间较久,如果塞的太深容易弄伤鼻子,如果塞的太浅就容易掉出来。
松江派与湖州派相比,松江派的技术较为成熟,安全性也比较高,毕竟种痘也是让正常人轻微感染天花,如果种痘技术不好还是会让种痘者一命呜呼,特别是为皇子皇孙种痘时,医生们都冒着生命危险,一不小心项上人头不保,直到种痘成功悬着的心才会放下。
康熙对于坚持使用种痘的方法为当时科学抗痘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从皇宫推广到民间,在推广到漠北等地,大 大减少了天花的发病率。
二、雍正与乾隆的大力推广
到了雍正和乾隆时期,他们也都继续推广康熙时代的种痘术,雍正知道种痘对于预防天花很有成效,也经常会以南方利用种痘术取得的成效为例子,在皇宫和民间推广种痘术。
而乾隆本就崇拜自己的祖父,他对于种痘术的推广比雍正更加积极。在乾隆十二年,乾隆下令御医认真研读《痘瘆不求人》这本医书,并整理出治痘良方。御医业良玉不负圣恩,研究出了三幅良方,推广民间使用。正式经过乾隆的进一步努力,天花的防治医术又进一步提高。
乾隆还特意派御医为镶黄旗、正白旗和镶红旗的儿童接痘,御医也是基本可以安全的将痘苗接种到儿童身上。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种痘的一般都是孩子。种痘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一般选择满百日到十三四岁之间的健康活泼的孩子进行接种,如果孩子的年纪超过十五岁一般不会轻易接种。年龄太大反而可能会有危险。
三、皇子的种痘过程
不过就算是种痘的危险较小,但是如果是为皇子种痘时,要经过皇帝审批,选定良辰吉日才可以,
乾隆在为当时是十五阿哥的嘉庆皇帝种痘时过程极为复杂。
当时两岁多的永琰,身体健康,活泼可爱,正式符合种痘的条件,太医院种痘科的医生就向乾隆禀告,可以为永琰接种痘苗。为此,钦天监和内务府根据十五阿哥的生辰八字选择了良辰吉日,乾隆御批之后这事便初步定下,乾隆特意为此事任命内务府总管专门负责此事。之后,再将吉时告知皇太后、皇后、十五阿哥的生母。
为十五阿哥种痘的场所也是要张灯结彩,营造出热闹的氛围,等到了吉时皇后和十五阿哥的生母先到祭祀的地方进行祭拜,祭拜痘神娘娘。为十五阿哥种痘的几位医生也要祭拜。祭拜完毕后,在祭祀桌前请出疫苗植入十五阿哥的鼻子之中。之后仪式告一段落。
植入疫苗后,就等着十五阿哥打喷嚏,当第一次打喷嚏时,服侍阿哥的太监便会兴冲冲的前去报告,因为打喷嚏就意味着疫苗在鼻内成活了,种痘算是成功一半。如果第二天检查时,阿哥的身体较好,陆续打十几次喷嚏那么种痘情况算是顺利。
之后,每天御医都会为阿哥检查几次,直到最后成功为止,成功之后又是祭拜各种天神娘娘。
种痘术的发现和推广,让满族人减少了对天花的恐惧,也让天花发病率减少,也正是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的积极推广,清朝的种痘制度也逐步建立起来,为后世的防痘做出了积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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