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年华

作者: 染粥 | 来源:发表于2019-05-07 14:46 被阅读6次

    木槿婷婷长着,周围是刚翻新的泥土,显然它也刚搬到这篱笆小苑不久。

    少女端着水壶袅娜玉步,百褶长裙轻摇落落,宛如沐沐春风拂到了木槿苗前。送下水壶,晶莹白露便磅礴而出,打在叶上、落在土壤。此刻木槿便是一株出水芙蓉。

    烈日缓缓落下,一瞬地烧红了云霞,尽着余韵照在小苑,不知觉,少女竟凝望了这久儿的木槿苗。

    “樱!酱油!”

    “哦!”少女缓缓起身,跺了跺麻木的双腿,小跑儿着便出了门。木槿苗泪珠堕地,向着背影道别。

    一蹦一跳儿着,十分钟的路程在余日残辉下也显得异常自在逍遥,哼着小曲,逗会过路小孩,不走些路便一眸望见了那巍峨、古朴木牌“第三高级中学”。心里久久不能平复,便在那不知魔力牵动下走向一阶阶台阶;走向那爬满青藤的红墙。

    悄悄探出小脑袋儿,望见保科室大爷还呼呼睡着,鼾声大如雷,也许是极美的梦。

    静步进铁门,听着声、极力捂着笑,走入二十余米,释放性子,大笑了好一阵儿,才慢慢走去学区。掠过操场,无一人随风游荡,看来,晚间自习已经开始有些时候。

    高一部嘈杂不停,教室外也是狼藉一片,话说,他们可一点儿也不不少青春的活力!

    高一(12)班门口,少女轻靠着粉白石墙,听着那一墙之隔的天地:“ 说过多少遍了,由图我们可得fx是关于原点对称的奇函数,怎么老是记不住呢?牛教了三遍都会转弯了!”

    少女莞尔一笑,声音如歌,恰被那两耳只闻窗外事的调皮学生听到。个个双目如炬,警惕四周。看得老师一愣。少女自知不妙,不做久留,捉烟逃去。留下一身背影映人眼帘,又是引来一阵长叹!老师却是似曾相识:“小樱?没走?”

    上了几节台阶,高二层颇为清宁了些,楼道外也干净了许多。木槿味暗暗散开,融杂这书香气流中。也许是刚发枝缘故,不名的一种微涩之感跃于喉头,先前欢愉也少了几分。走过时,隐隐约约望见不少埋头书海隔绝外境的学子,“梦即天上明月,我自垂手可得”的自信与坚毅更见于色,少女也自嘲的想起那水中捞月的泥泞时光。“迷惘啊!但挺美!”弯弯月牙儿,尽露姿态。

    徘徊了许久,终是深游到了这儿。之前一片好心情也敛了起来,取之是些莫名的悲情之感,空气吸入肺中引得一阵刺痛。

    无行下踱到了教室门口,和这儿全部教室一般,都是空无一人,在最后一丝光霞下显得无限昏黑幽寂。

    教室门没锁,锁头断成两截挂在门栓上,轻轻一推,便响起了嘎吱声。仿佛尘封心锁一点一点被撬开。

    黑板上光光的没一点儿粉灰,四周就一台多媒体课件,其他一些有笔墨的地方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宣纸。也许,考完之后便再无一人到此留伫过了。确似一间陈年老屋,旧味隆重。这空间内,一切有她、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也都荡然无存。哭过,笑过,爱过,恨过,神经过,孤独过,也一同努力过。一切于此凝结的影子随那天日落混入黑暗,都分辨不清了。

    一股莫名苦楚盘绕眼眶,凝结出一颗儿又一颗冰珠挂在脸颊。无从安放的双手空空悬着,她真想摸点什么,真的想!

    “不!”她猛然想起也许它们还在!她亲手安置下的那些一定还在!奔出门,朝着远处去。老旧楼梯底下放满课桌,它们也整整齐齐,井然有序静静地发着呆。少女越过扶手翻了进去,看见这些曾经的挚友们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灰纱,由衷地馈责感涌遍全身,娇柔的身子颤得厉害,楞了许久。

    她慢慢走动,纤细的手抚过一张张如玉冰冷的桌子,笑得牵强。在她心中,他正和那些人一一握手:“雪,亲近的人、冷,深信的人、继,乐观的人、鹏,无聊的人......”个个耳熟名字也早已人去名空,留下的也只有着一排排冰冷的默语者了。在最后一步,最后一桌,她停下了来,暗暗的桌面深深嵌着大字:“孤独终是要适应的过程“。那时少女无聊之举,现在却是无限思绪翻涌的源头。她抱着双膝静泣,泪珠滴答,如零落的细雨,哭得深沉。

    教室不远处是一大片木槿,喷着晨露,在空气中似那剔透鲛人泪朦胧了周围。簇拥少女,请涩香味萦绕全身。也是享受着望那夕阳落漠、弦月慢升,悠悠地进入梦乡。那里、那人、那些事也在重复,永不休止,她喜欢那儿。

    黎明始来,少女没了踪迹,诺大房子没了生气,篱笆小苑也只剩一株木槿苗婷婷立着。少女没有带走它,让它永远留在了这儿护着小苑。他也在日记中写到:“花开之季,懵懂无意;花落之际,避无可避。过了时候的争艳,无心留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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