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带她去吃关东煮,在初秋有些萧索的午夜。
他一直是活跃在夜里的男子,从少年时期开始,他便习惯一个人在夜里独享孤寂。
在夜里11点后开始清扫房间,接上音响放一盘他爱的CD,光脚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跟着音乐轻晃来回走动。
他书桌右边的柜子里总是备着巧克力,椰奶,咖啡
他坐冰凉的木质地板上
捧热的咖啡,有时是椰奶
这样的生活方式也注定这样一个面容干净,白皙的男人眼下泛着暗青。
他生命空洞却释放出强烈的热情,他对喜欢的东西近乎偏执的狂热
他把她的手握住放进外套的口袋里。她爱行走,即使知道是最后一次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她也小心翼翼的享受这一刻。她望向她的时候,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很久了,两个人一起成长,他们都害怕孤寂渴望有人在身边听到自己内心的呻吟和情绪。
17岁的时候,她在他身上践行着在书里理解的美好爱情,建立自己的价值观,深入男女之间的差异。去了解男生的世界,去体验他的认知。
二
有关岁月的词汇总会在某一刻击中内心,荡起波澜。
后来的她仍然是独立而坚韧的样子。
很难再回忆起他的样子,想起他时却能记起他干净清爽的洗衣粉味道
她不再与人过分亲昵,她渐渐身上出现很多他的特质
她随心的生活,保持经济的独立,有自己的公寓,养了一只小狗。
空闲时清理房间,看一些旧影片,光着脚在房间里走动
需要倾吐时,与初识的男人吃饭散步
在冬天时穿单薄的衣物裹厚厚的围巾,在雨天时为自己买一把伞
不再为了走一把伞下让同行的男子淋湿肩膀
三
她坐在山地车的龙头中间,身体失去支撑的时候只能厚靠在他怀里
他把自己细腻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侧脸,时不时会碰到耳朵
她像一个来到草原的孩子,时而因为他加速而危险的的穿行而小声的惊呼
惊险的时刻大声地叫喊
她一直是乖顺的女孩,她会因为那种小小的放肆刺激而惊喜
他们还是恋人的时候
经常穿越大半个城市
吃他推荐的好吃的
那时候的阳光总是在街边大道树叶缝隙里明晃晃的撒在少年恋人们的脸上
四
冬天的时候,她攒着零花钱买手纸的毛线袜子给他
每次见她
他都会傻笑着拉起裤脚,看,偶面,我穿的你送的毛线袜子
后来他几乎不再上文化课
整日整日在学校的琴房里练琴
琴房到她教室的距离是穿过108步的走廊加24梯
课间10分钟,提前2分钟打预备铃
每一下课铃响,她就以冲刺的速度奔向琴房
就像还没在一起时,一下课他就准时等在她教室门口
她冬天总是说手脚冰凉
他会执意脱下她的鞋,将她的袜子放到琴房的空调上希望吹热一些
然后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肚皮上
一边弹今天练习的曲子给他听
然后调笑空调吹出的迷人气味
他们就一起笑
那时她的心里包裹了好多的感激和甜蜜
五
她遇见他的时候
早已心生欢喜
她藏着那些欢喜
在他身后站了好久好久
他身边一直来来往往很多的女孩
他一直是校园里备受关注的焦点
她也没奢望有一天他能转过身看见她
可能是女孩在他想要冒险的年纪给了他很多的陪伴和支持
他转向了她
他弹吉对她唱 情非得已
她踩着他爬上天台晒太阳
他为女孩出头与老师顶撞
他去哪里玩都带回一件小礼物作为纪念
他们一起抢东西吃
一起放音乐在河边摇摆
一起淋雨
一起去吃面
·······························
再后来,大部分少年时恋人的结局一样
她也成了他身边过往的一员
他出现在女孩的17岁带来的震荡是巨大的
他总是有自由和狂热的灵魂
他教会女孩打破自身的局限
教会女孩什么是浪漫
教会女孩对热爱的事业奉献一生
他走后,女孩发现之前强烈抵触他那些特质
变成了自己的某个部分
争吵分裂带来的疼痛与反思
在往后漫长的时光里
让她在往后的岁月中成了更为独立坚强的自己
感激每个阶段陪伴我们成长的人
如果再重来
他们要下车着
我们应该微笑着带着感激挥手
然后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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